青槐就碰了碰她:“紫桑,二奶奶跟你說話呢。”
紫桑緩緩抬起頭來,眼裏帶著一絲苦楚,唇邊卻帶著笑道:“二爺說得沒錯,男女有別,寒石傷了,自有大夫為他診治,咱們去看了也沒用。”
裴曉晴就讚賞地看著紫桑,紫桑是喜歡寒石的,那應該是她的初戀吧,每個少女對初戀的男人總是難忘,就象是戒指上印著的字,留下的痕跡很難消磨,會永遠存於心間,不去觸碰,卻又會不經意地想起。
明明就很擔心寒石,很想讓寒石看見她現在的幸福,可是,她卻忍住了,過去的,就算再舍不得,也要割舍,不然,對元寶就不公平,就算據禮而探視,但也是一種私心的放縱,她不記自己有絲毫的動搖。
幾個丫頭裏,隻有紫桑是最行得正,最不讓她操心的。
“你看你,在二爺跟前也沒多久,倒學得和他一樣刻板了。”裴曉晴便笑了笑,故意戳了戳紫桑一本正經的小腦袋。
“我幾時刻板了?”正好楚雲羲從外頭走進來,笑道。
紫桑忙前行禮。
楚雲羲淡淡掃了一眼她,微點了點頭,便徑直往裏屋裏去。
裴曉晴忙追上去問道:“寒石的傷如何了?”
“還好,老軍醫說過十多天就會好。”
紫桑聽了就長舒了一口氣,眉眼間都有種放鬆的感覺。
因著紫桑已經嫁了,楚雲羲呆在屋裏就不太好,裴曉晴也沒攔著,就讓他進了屋。
周嬤嬤就急急地進來了:“二奶奶,二奶奶,水仙投湖了。”
屋裏的人聽得大驚,裴曉晴就皺了眉道:“人呢,現在可被救起了?”
“人是救起來了,隻是凍得暈過去了,奴婢就是過來請示二爺的,要不要請大夫來。”周嬤嬤就看了眼裏屋道。
紫桑喃喃道:“不是說,給她說了們好親嗎?還是,她不願意,其實心中是喜歡……喜歡那誰的。”
她原本愛著寒石,可寒石卻當著她的麵抱起水仙走了,那時候起,她就知道,那個男人不屬於她,強求的瓜不甜,所以,她放棄了,元寶對她很好,她很滿足,可明明水仙該和寒石一對的,她也存著祝福他們的心,為何現在,卻是寒石重傷,而水仙卻是另有姻緣,而現在,這兩個人,一個躺重傷,一個投湖……
周嬤嬤早就在湖邊聽了仆役們的議論,自然知道水仙投湖的原因,她沒有立即去請大夫來,就是來請示楚雲羲的。
投湖!
周嬤嬤言語間的意思讓裴曉晴很快猜了個通透,原來水仙仍然沒有死心,她在考驗自己的忍耐度麼?
她沒打算替水仙作主,如果楚雲羲肯請醫,她也不反對,楚雲羲不肯,她也懶得管了。
誰願意一再地對覬覦自家老公的人好心。當她是泥捏的麼?
她是善良,但不是瑪麗蘇。
結果楚雲羲象是沒有聽見一般,坐在裏屋自己翻著裴曉晴剛畫了一點的流程圖。
周嬤嬤就又問了一遍,楚雲羲眼皮都沒抬:“她自個要尋死的,就順了她的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