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脂白玉是莊擎翼的?這比方惋看到他進來還要驚駭萬分。緊緊握著這塊玉,方惋的呼吸有些不穩,但還是極力忍著內心的激動,水眸死死盯著莊擎翼:“你說……這東西是你的?你為什麼掉在我這裏?你為什麼要趁我不在的時候進來?你到底想幹什麼?”
一連串的質問讓這氣氛陡然間僵硬了許多。莊擎翼臉上雖然保持著他慣有的邪笑,但他的眼底卻像是浸出一片薄冰那麼冷:“隻是一塊玉而已,你至於激動成這樣?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塊玉對你來說有什麼特殊意義呢。至於我為什麼進來,我是房東,這是我的房子,雖然出租給你,可我見你長期不來,關門閉戶的,難道就不能偶爾進來看看有沒有小偷光顧?”男人那雙幽深異常的桃花眼冷冷地瞄了一下方惋的肚子,不屑地笑笑:“你是孕婦,還這麼容易被人挑起情緒,就不怕氣出什麼毛病?”
這話,聽起來好怪,像是在諷刺她,可似乎又隱隱透著別樣的關心。
風瑾知道這個男人是房東,可他不喜歡莊擎翼這張狂的態度,蹭地一下從沙發上站起來,兩人高度差不多,就這麼平視著。
“你這個人說話太不中聽,我看就算方姐被人挑起情緒也是你惹她生氣!房東了不起嗎?我們交了房租的!”風瑾氣呼呼地怒視著莊擎翼,在他心裏,惹方惋不高興的人都不是好人。
“風瑾,我沒事……犯不著為他動氣。”方惋一隻手拽著風瑾的胳膊,視線卻是落在莊擎翼身上:“你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麼你會有這塊玉牌?你在哪裏買的?什麼時候買的?”
方惋的內心猶如暗潮洶湧,她無法讓自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這玉牌的來曆實在太蹊蹺了,她不問清楚是不會甘心的。
莊擎翼悠閑地坐在沙發上,與方惋焦急的樣子剛好相反,他仿佛是個看客一般淡定,冷眼睥睨著方惋:“想知道?我可以告訴你,但是我會說給你一個人聽。”
言下之意無非就是要讓風瑾出去,他要單獨跟方惋說話。
“你……我不會讓方姐跟你單獨在一起的,看你就不是什麼好人!”風瑾緊張地護在方惋身前,他明明才隻有十八歲而已,但在保護方惋這事上,他可是像個長輩。
方惋不語,緊抿著唇,似是在思忖著什麼。
莊擎翼看到了方惋眼中的掙紮之色,無謂地聳聳肩,漫不經心地說:“你也以為我會趁機對你不利?嗬嗬……你也太把自己當回事了。我是翼幫的老大,如果我想對付你,你以為你還能安然無恙地站在這裏跟我說話?還有,最近你不覺得保護你的人很多嗎?明的是邱樟派去的人,還有現在你旁邊這位。可暗地裏的又是誰?”
“你……難道是你?”方惋驚愕地看著莊擎翼,這個男人,怎麼越來越奇怪了。
“沒錯,就是我,你有必要這麼驚訝嗎?”莊擎翼淡淡地說了這麼一句之後又隱約覺得不妥,不著痕跡地斂去眸中的複雜,補充說:“我答應過莊鬱要保護你,如果我做不到,那豈不是很沒麵子?所以,你也不用太感激我,你隻需要明白,我不會對你不利。”
方惋與風瑾不由得麵麵相覷,想不到暗中保護她的人居然是莊擎翼?不過想想也是的,莊鬱在帶著老婆去安胎之前曾對方惋說過,他拜托了莊擎翼保護她,如果她有什麼困難或需要可以直接對莊擎翼說。當時方惋隻當莊鬱一片好心了,沒有真的想莊擎翼保護她,可現在看來,莊擎翼到是個重信諾的人,他答應了莊鬱的事就不會食言。
方惋的臉色緩和了一點,對莊擎翼的戒備也減少許多,轉頭對風瑾說:“你先出去在門口等我,如果不放心,可以留意著這裏邊的動靜,一有什麼不對勁你就馬上進來。”
風瑾見方惋這麼說了,他也隻好依著,很乖巧地點點頭,臨走時還不忘回頭瞪瞪莊擎翼:“你別再說話刺激我姐姐!”
風瑾出去了,這屋子裏隻剩下方惋和莊擎翼兩人,一時間沒人說話,沉默得令人窒息。
莊擎翼將那塊玉牌重新戴在脖子上,方惋兩眼一眨不眨地盯著玉牌,,她此刻的心情複雜極了。到底想要的是什麼樣的答案,她自己都不清楚,隻是仿佛心底有個模糊的聲音在催促她要去問個究竟,否則今晚她鐵定會失眠的。
“你……你現在可以說了嗎?”方惋蹙起的秀眉之間流瀉出淡淡的心疼與哀傷,期待著他的答案。
物有相似,雖然這塊玉牌與方惋的發小曾戴在身上那塊是一模一樣的,但不代表是世界上獨一無二的東西,所以方惋要想從莊擎翼口中得到證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