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請在座的破案專家來分析這一句話,對一個經曆過父親慘死的人來說,報複仇人的手段,從那威脅仇人的短信裏,能破譯出來什麼有效信息。
“我們需要知道犯罪嫌疑人父親死去的真實資料。”一個警員問道。
“周金宇父親的死和蘇家顧家沒有關係,可能是他被別有用心的人蠱惑,才有這樣瘋狂的報複行為,周滔的資料包括警方調查的情況,一起傳上去,大家讀讀研究一下。”
顧昊說著,抬手在麵前的筆記本鍵盤上輕輕點擊,很快資料就顯示在他背後的投影上。
畫麵一排排地滾動,顧昊把周金宇給蘇洛川發的那條威脅短信也打到了後邊的空白上,用紅色的字跡來凸顯出來。
“周金宇的父親周滔是跳樓自殺的,我們當初是有點過節,是因為惹不起他我才從大庸市躲到了北川市,後來聽說他出事,我的第一感覺就是惡有惡報;
可是,我是大庸市人,知道當時他跳下死亡的那棟樓總共二十二層,那麼高的距離,可以想象一個人自由落體之後,會摔成一副什麼樣的慘樣子,所以,我一點也快樂不起來;
他的死對仇人來說尚且有淒慘之感,更何況周金宇作為死者的愛子,心理上的陰影一定十分嚴重;
可是,我怎麼都無法想象,他為什麼會把父親死的賬記在我的頭上,他完全可以綁了我質問,為什麼要傷害無辜的涼涼——”
蘇洛川一番話說得斷斷續續聲音哽咽,麵上更是老淚縱橫。
下邊聽的人麵上都是一片惻然。
一個警員舉手:“有一個信息可以證明周金宇對父親的死刻骨銘心,蘇迷涼出事的那個樓層,他刻意用旅行社的名義預定了很多房間,但是偏偏就空出了二十二樓的單間,而整個酒店單間的樓層有四層,所以,這足以證明周金宇有把蘇迷涼往父親死的慘狀上安排。”
“從這一個思維角度來說,全市隻要夠二十二層的賓館酒店,都可能是他作案的現場,這一點太寬泛了。”
有人不支持這個觀點。
“不,他分析的這個意圖確實很明顯,他把蘇家作為假想敵,恨之入骨,這個短信就證明,他要讓蘇迷涼的親人親眼見證她死去的慘狀,以達到報複的目的,而讓人最痛苦的報複就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有人讚成這個觀點。
“你們的意思是說要鎖定這個區周邊二十二層以上的高樓?”顧昊覺得這簡直是不可能的。
“不,範圍沒有大家想得那麼大,首先周金宇回國後的身份仍然是用原來的,這可能表示他並沒有假身份證,而沒有身份證,一部分酒店賓館就可以排除,我覺得最先鎖定的應該是建築工地,他帶著蘇迷涼行動,這該是多大的挑戰!”
“對,我們步步緊逼,一直都在嚴格搜索,他應該沒有把人質往遠處轉移的機會。”
“我覺得血流成河這詞語很有意思,描述得太細膩具體,如果他無法把人質轉移,那麼這個詞語就暴露了他想要采取的手段,就是把她身體弄傷,讓她全身的血液流盡,等我們找到,那一副淒慘的場景會讓人怵目驚心。”
“血流成河,也無法清洗你的罪孽——這裏一個人的血怎麼可能流成河?這個清洗,顯示出一個信息,她所處的環境和水有關,當然這裏也彰顯出犯罪嫌疑人心裏的負罪感是很沉重的,從這一點可以看出,除了死亡方式殘忍一些來報複蘇迷涼的親人,他不會對蘇迷涼有過多的殘害行為。”
“你的意思是說,他針對蘇迷涼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報複給仇人看?”
“是!大家現在要努力的方向是,想象一下他如何做,會讓這件事用異常血腥的方式震驚世人,他可能還有一個目的,就是借助輿論的力量,來造成更嚴重的後果!”
有人提供了推理方向。
忽然外圍傳來一聲驚喜的低呼:“複原成了,她被關押的環境複原成了。”
很快就有人把模擬複原的結果給傳到了顧昊身後的巨大顯示屏上。
那個上傳的人拿著鼠標箭頭開始講解:“這地麵是剛剛完工的新建築物的地麵,連驗收都不曾通過的,地麵的粗糙水泥痕跡和牆壁上清晰的壘磚的痕跡,都告訴我們這是一個很新的建築物;
這個建築物很怪異,有個牆壁是不規則的,這是頭頂上的一條水泥梁,但是對麵牆壁卻沒有呼應的方形牆角;
從另外一張照片上發現這邊的牆壁上有這樣的一個巨大的方形的裝著各種排列整齊的儀表的裝飾,我推測這裏是某個地方的控製室,請大家集思廣益,看看這樣的房間會出現在什麼樣的環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