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北望縱然想不到他如今這副光景,可是坦白說,對於他而言如今雖是狼狽但也卻最幸福,他曾經嗤之以鼻的那種情侶間的小互動,如今落到他身上,他比曾經愛他的那些女人還要激動。
這個世界絕大部分的悲劇來源於愛而不得,但他得到了。
得到了他愛的那個人。
正在浴室的我自然想不到季北望在一牆之外這麼想,若我知道了,我一定會想,這世間的愛而不得也得算上他一份。
等到我從浴室裏走出來的時候,季北望坐在沙發上,抱著一個抱枕,已經糊裏糊塗地睡過去了,睡著的他嘴角還掛著笑意,我看著他的臉,恍惚中,我仿佛看到了季虔,季虔的側臉和季北望極像,我沒有告訴季北望的是,有很多次,我看著他的側臉,差點脫口而出一句,季虔。
站在原地一會兒了,我裹了裹自己身上的衣服,不忍叫醒季北望,走進季北望的臥室,隨便拿了一床被子,送到客廳,輕輕地覆蓋在他的身上,我覺得我的動作已經夠輕了,可是他還是睜開了眼睛,看見是我,眼睛又合上了,笑笑說:“原來是你啊。”
我一時忘了我和季北望已經在一起的這個事實,打趣說:“怎麼以為是你的炮友嗎?”
他突然坐起來,握著我的手,放在他的心口上:“她們從來不會被我帶進家裏,這個房子裏待過的女人隻有你。”
從他胸腔裏傳來的擂鼓的心跳聲,我臉一僵,迅速抽回自己的手,對他說:“趕緊睡吧。”
季北望故意扯住我,把我扯進他的懷抱裏,我從來沒有經曆過這個,一時紅了臉,皺著眉頭,嘴裏一張一合,不知道該說一些什麼,季北望看破了我的窘迫,對我說:“放心,我不會碰你,你和她們不一樣,我隻是希望你記住,從此刻開始,你是我的了。”
我慌亂地點了點頭,急忙轉身跑回了房間,在我背後,季北望看著我的樣子,笑紅了眼眶,往自己沙發上一躺,閉著眼睛睡過去了。
他很認真地問自己,自己這段時間是不是哭的太多次了?自從父母離去以後自己就再也沒有哭泣過了,但是最近因為曾暖而哭的太多次了,他從不認為哭泣是軟弱,隻是他怕他的淚最後都會在所有事實真相麵前淪為一場可笑的笑話。
清晨,我早早地起了床,客廳裏的季北望已經在半夜跑回自己的房間裏去睡覺了,我小心翼翼地洗漱,生怕把季北望給吵醒了。
如果不是因為今天準備把放在盛華的一些東西拿走,我大概也不會起的那麼早,因為避免遇見季虔,我特意在六點以前就起來了。
匆匆忙忙地洗漱好,拿上包,特意打的去了盛華門口,等我到那裏的時候,盛華的保安也才剛剛來,門也剛剛打開,保安看了我一眼,一眼認出我就是平時那個走在季虔身邊的那個助理,他看了我一眼,笑了一下說:“今天怎麼來那麼早啊。”
我尷尬地笑了一聲說:“失眠了。”說完,就拚命地往前跑,生怕遲一秒就被保安叫住了,我到盛華的原因基本上在盛華待久一點,職位高一點就都知道,保安很可能道聽途說也聽了些許,我沒想到他不知道其實我早就該從盛華離職了,畢竟,《我本心安》拍攝完畢,什麼事都已經落下帷幕了,我待在這裏也是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