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宋滿江是宇文扈的得力助手,宋滿江的兄長更是宇文扈一家的救命恩人。”嶽靜好不急不緩地說著,“這也就是為什麼宇文扈把很多重要的事情交給宋滿江搭理,宋滿江卻一心想著將宇文大帥取而代之。”
嶽峰華的臉上寫滿了狐疑,“你究竟是從哪裏聽到這些的?”
“上回放假,我在酒樓碰巧撞見他的侄子宋天臨請醫生吃飯,以前兄弟倒賣藥材的時候,那家夥沒少為難我們,所以我就留意了一下,沒想到順藤摸瓜查到了連我都不敢相信的事情。”
嶽靜好說話的時候,眼睛一直注視著嶽峰華的神色,此時他目光深沉,食指也緊按著拇指上的扳指,看起來已經十之八九相信了她的話。
嶽靜好幾不可聞地呼了口氣,接著道:“西郊棉衣廠屯放著整箱整箱的藥材跟彈藥,我估計宋滿江不多時就要采取行動了。”
嶽峰華聞言,目光倏地變冷,“你知不知道你到底在說些什麼?”
嶽靜好被他吼得一愣,卻隱約從嶽峰華那故作鎮定的神情中看到了他竭力隱藏的什麼,她微微動了動嘴角,“機會來了!”
嶽峰華審視一般目光直直地落在嶽靜好的身上,然而隻是片刻,那眼神中的威嚴便逐漸化解,火焰一般的光澤穿透寒冰,勢要噴薄而出。
“爹不妨假意與宋滿江合作,到時候聲東擊西,將西郊藥材占為己有,再殺他個措手不及。”嶽靜好上前一步,繼續點著欲望之火。
果不其然,聽到這話的嶽峰華的眼中似有暗波流動,嶽靜好知道此時他的心中也定是百轉千回,尋求著最保險穩健的方案。
“這件事情還需從長計議,你先下去吧,有什麼事情我會再通知你的。”嶽峰華威嚴的聲音劃破了充斥著欲望的空間。
“是!”嶽靜好微微頷首,轉身離去。
嶽靜好的嘴角微不可察地揚起一絲弧度,讓魚兒上鉤的從來就不是簡單的饑餓,而是那隱藏在魚餌背後的無盡的欲望。
一個月的時間轉眼過去,時下正值四月份的天氣,陽光也變得熾烈起來,惹得那宿舍樓下的迎春也團團簇簇地開起黃色的花朵。
隻是這天氣暖和,體訓又多,軍校學員一個個地卸下了厚重的棉衣,換上了輕薄的夾襖,越發顯得她身形單薄,宇文閥每每上來關心,卻都被她巧妙地躲開了。
對於訓練,嶽靜好變得越發地漫不經心,一尋到空檔,注意力便全然放到嶽峰華的動靜跟清淨往來的消息上。
這天夜裏,嶽靜好再次翻看了清淨傳來的消息,暗淡的光線下,她眼中的光彩卻是越發地明亮。
翌日,宋滿江提前半個時辰出了門,和嶽峰華交過麵之後,他便猶如七寸被別人死死地攥在手裏,縱使他心中千不甘萬不願,也隻得委屈行事。
他按照約定,隻身來到了臨江飯店,此時夜色深沉,天空隻有幾顆零落的星子,而那臨江飯店本就地勢偏僻,又加上四周又是高大的榕樹,枝繁葉茂,完完全全將臨江飯店籠在一片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