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6:大結局最終章(1 / 3)

裴靖東看了郝貝好一會兒,才含糊不清的低聲道:“就是離婚那個事兒……”

“什麼?你給我清楚!”郝貝擰著眉十分詫異吼問出聲,離婚的事兒騙她了?這是什麼意思?

裴靖東從來沒有想過自己也會有被人訓三孫子似的罵著的一天,但他卻緊緊的箍住懷中女人的纖腰,生怕她一個生氣,又把自己推開,討好般的一股腦兒就全倒了出來:“就是我們離婚的事情也是假的,複婚那天的離婚證是假的。”

“你再說一次!”郝貝的聲音又高了一些,這麼說他們還是夫妻?複婚那天的離婚證是假的,她就說那天裴靖東就太奇怪了點,原來跟這兒等著她呢是吧!看她火急火燎的很好玩是嗎?

原來,那天不是郝貝看錯,就在郝貝提出要和裴靖東談談並說出那番話時,裴靖東便明白了郝貝的意思了。這姑娘愛他,但卻又有著非一般的責任心,不能扔著父母親不管,所以他就不能去幹拖她後腿的事兒,卻又不敢放手,其實真要不拖她的後腿,真就離了婚,放她自由,讓她不再束手縛腳的就好了,但他偏偏又不敢真的放手,怕萬一放手了,這姑娘再為了方公道的事兒跟方樺真的結婚,那還不得把他自己給酸死的,所以出來時就借接電話的功夫,讓一個影子裏麵的隊友,這是郝貝並沒有見過的一個隊友去幫自己做了本假的離婚證,並且神不知鬼不覺的交到他手裏,當然,民政局裏麵也都是打點好了的。

所以郝貝當天看到的有人把手伸進裴靖東的口袋裏這個事兒是一點也沒有看錯的,那是裴靖東和隊友的暗號,約好的,事情辦成了呢,就放一顆草莓味的水果糖,要是沒有辦成,那就是放一顆薄荷糖。

裴靖東原原本本的就把這個事兒給郝貝說了一遍。

後來,裴靖東就反複的在想如果那時候是真的離婚了會如何?然而,這世上的事兒,從來就沒有如果,隻有一個結果。而結果也就一個——是他自討苦吃!

郝貝聽的快氣瘋了,爬起來,拿著枕頭就砸他、打他……好一通的鬧騰。而裴靖東則像個小可憐一樣,讓欺負的慘兮兮的也不敢吱聲說一個不字,被欺負的時候又在想,哎,還是聽話點理智點的郝貝好啊!

你說他這人是不是賤皮子,人家聽話理智時,你不滿意,現在不理智了,你又不滿意,到底是想哪樣?不過秉持著打是親罵是愛的理念,裴靖東就更加堅定了要達成郝貝所願的決心了,而這也正是郝貝設想的那樣。

事情都溝通好了,裴靖東也就不再戀床,滿心歡喜的去挑戰這項任務去了,走前還依依不舍的交待著郝貝,最近他可能不能過來陪她,要郝貝好好的吃飯好好的睡覺,各種無下限恩愛的狂亂秀著。

裴靖東是絕對想不到,他前腳才剛走,郝貝馬上就起床坐到電腦前開始忙了起來,呼小筠給她的那些照片和視頻,她還沒有確認過真偽的。

一個多小時後,郝貝癱坐在電腦前,愁的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了,這視頻和照片全是真的,沒有經過任何ps過的,也就是說,這個孩子是的確存在,並且也的確是得了怪病,或者說是被方公道給當成了工具在使用著……

砰的一聲,郝貝直接抄起鍵盤就砸了,太可氣也太可恨了!她不能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她弟唯一的孩子再被方公道禍害,原本就已經對不起郝爸爸郝媽媽和郝嘉寶了,不能再連他們唯一的根苗都救不了的!

還別說,裴靖東辦事兒真不含糊的,說是找方柳幫忙,就真的去找方柳幫忙了,這幾天陪著方柳的時間是多,但從方柳那兒也真的確認了那個孩子的情況,就聽呼小筠忽悠人呢,根本就不是個男孩,是個女孩子名叫方菲,還真就是呼小筠肚子裏剖出來的那個孩子。

這個女孩子是用特殊的奶製品養出來的,並且因為在母體時有過受藥的經曆,故而天生與他人不同,血是粉色的,而這些粉色的血每隔兩天會被抽走兩管子,做成聖菜,這是方公道招待重要客人時,或者會有客人花大價格去買,這東西美容養氣血的,據說是比那些往臉上打的肉毒杆菌的效果都要好的。

郝貝聽罷後,身體慢慢僵硬,一種侵入骨髓的陰冷漸漸滲透進身體,站都站不穩了的節奏。裴靖東趕緊抱住她下滑的身子,可是沒用,郝貝還是一個勁兒的在發抖發顫……她想不明白那樣小的孩子,怎麼能被這樣殘忍的對待呢?要早知道是這樣,還不如沒出生時就弄死了呢!

裴靖東也是擰著眉頭,不知道該勸些什麼才好。方公道的變態已經超出所有人的意料,這個就是肯定的,而且他很善於鑽法律的灰色地帶,名下的所有產業,都沒有他自己的名字,就算是有證據,那些證據也是薄弱的站不住腳的,更加的不足以把方公道給繩之以法的。

所以,裴靖東也隻能這樣說:“別擔心,我一定會盡全力把方菲給求出來的。”但是他這樣的保證,聽在郝貝的耳朵裏就沒有一點點的可信度,盡全力去救,那要沒救出來呢?

人的生命隻有一次,按方柳所說方菲既然那麼重要的一個物品,以方公道的變態樣,怎麼可能把方菲交出來呢?

“郝貝,你聽話啊,別讓我擔心,這事兒我和秦叔都在努力,很快我們就會有機會見到方菲的,你就乖乖的行嗎?”裴靖東在過來之前是先見過秦立國的,秦立國就跟他說過郝貝的狀態,這姑娘不眠不休的監視對方的電視,壓根就拿熬夜當家常便飯,然後吃喝上麵還是那樣白米飯白粥白牛奶,一點營養都達不到,整個人現在就瘦的有點嚇人,原先顴骨不是那樣的突出,現在卻瘦的顴骨都是突出來,眼晴更加顯得大了,眼窩深陷,整個人的情況就是糟糕透了。

“恩,我相信你們,我什麼也不能做,我隻能在家呆著,我想不能再這樣下去了,我要做點什麼?”郝貝慌亂的說著,不能這樣下去,要做點什麼,可是她能做點什麼呢?

裴靖東拍著她的後背安撫著,郝貝在他的懷裏,兀然感到腹部有硬硬的東西抵住她,伸手去摸,就摸到一把冰冷堅硬的金屬製品,“這是什麼?”她問。

別想歪了,這不是別的,是裴靖東的配槍,今天是從一個操練場直接過來的,太著急見到她,所以連衣服和裝備都沒收起來,就這麼被郝貝給摸著了。裴靖東倒是沒有多想,以為是硌著郝貝了呢,故而把槍掏了出來扔在床頭櫃上,又開口勸著郝貝,勸人的話無非就是老生常談,不要去想那些事情,我們會給你處理的好好的,不需要你操心,你隻要把你自己養好就可以了……

但郝貝這會兒的心思就完全沒有在裴靖東說的話上,而是轉移到裴靖東的那把手槍上,打斷裴靖東的話帶著期待的小聲音問:“我可以摸一下它嗎?”

裴靖東一愣,看著郝貝那炯亮的眼眸,點了下頭。

郝貝小心翼翼的跪在床上,捧著那把黑色的手槍,左看右看,居然是喜歡極了的模樣,驚喜的跟裴靖東說:“我這還是第一次摸到真槍呢,要是我也有一把這樣的槍就好了,這個好用嗎?”

裴靖東嘴角抽了抽,怎麼說呢,好用麼?這個不是好用不好用的事兒好嗎?他寧願自己從來沒有用過這槍,隻當裝飾就好,因為每次用到時,便是身處在戰鬥中,戰鬥中不管輸贏都是有流血有犧牲的……所以這個玩意並不是個好東西,他伸手把槍放遠一點,把郝貝給抱回懷裏,不太想讓她去接觸這些東西。

“哎,小氣,不就看一下而已……”郝貝戀戀不舍的移開眼,心底有個想法漸漸的成形,所以就格外的溫順,今在很聽話,跟裴靖東一起下樓吃的飯,吃飯的時候,不再隻吃那些白色的,吃了一些菜,盡管吃的都是素菜,但這足以讓家裏人欣慰的了。

吃過飯,郝貝就認真的跟秦立國和寧馨表達歉意,“爸,寧馨,這些時間對不起你們,是我不好,讓你們為我擔心了,以後我再也不會這樣了,我會振作起來的,方菲的事情我都聽他說了,我沒有什麼大的能耐,隻能把自己照顧好,這樣你們才能無後顧之憂的去救方菲……”

這一席話說的秦立國是甚感欣慰,就連裴靖東笑的都合不攏嘴,大有搶了秦立國這個父親的位置之意,更是生出一種吾家有女初長成的感慨。倒是寧馨狐疑的看著郝貝,心底有種隱隱的不安——以寧馨的了解,郝貝不是那樣容易想得開的人,這次怎麼會沒鑽牛角尖呢?

不過這次,郝貝的變化還真是讓寧馨吃驚的,那麼不喜歡運動的人,居然在第二天早上五點多鍾就穿好一身運動衣,出去晨練去了,但是想像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

秦立國的作息跟裴靖東的差不多,五點準時起床,一天的是從晨練開始的,人家這是習慣了,跑起來沒有一點的壓力,到郝貝這裏就慘了,跑沒一段距離,就一陣的腿軟,喘氣都喘不過來了,這身體從去年受傷過後,就直沒有養過來的,明顯就不行的……

“貝貝啊,跑不動就走走路也好,你剛開始跑,不能這麼下大力氣,腿會疼的。”秦立國也是規勸著,這也是聽寧馨說了對郝貝的一些想法,寧馨是怕郝貝會亂想別的,所以提前跟秦立國打了個招呼,讓秦立國有個心裏準備的。

這條強身健體的路,郝貝也就試了兩天,就完全的放棄了,跑完之後整個人就像是溺水了一樣,氣兒快要喘不過來了,更別說她太急躁又不能靜下心來,那效果就更別提了,壓根就別想有效果好嗎?

《笑傲江湖》裏的嶽不群在習武多年後,為了光複華山為了能得到上乘的武功稱霸武林而走上旁門左道,那怕是自宮也甘願為之。其實人都是這樣,當正經的方法行不通的時候,就會想要走捷徑,郝貝也不例外,送小瑜去學校之後,就在學校邊上的玩具店裏逛了起來。

學校門口的玩具店裏,都是普通的玩具,當郝貝提出有沒有仿真的適合男孩子玩的手槍的時候,玩具店老板就說了:“真要仿真的那種,得去專業的那種店的。”屬於發燒友店鋪,一般不會經營在鬧市的,剛好玩具店的老板是個年輕小夥子,對這個很有興趣,知道有幾家,便推薦郝貝去更專業的店裏,最後郝貝在這裏買了種玩具,打了車往店主推薦的那家店裏去了。

這是一家真人cs戶外店,到的時候,正好今天有開局的場子,郝貝便加入到了裏麵,這個遊戲電腦版的她很早就會玩,不過沒有玩過真人的,玩了一把之後才發現這跟電腦上的感覺完全就不同,真的需要體力跟反應能力特別多,不是電腦上你兩隻手操作著鍵盤鼠標就可以的事情,需要學的東西簡直就太多了,但這個明顯比強身健體那條路能快上許多的。

郝貝跟這店家老板聊過,老板以前是個專業射擊運動員,老板就跟郝貝說了射擊其實不難學,特別是性格內向心思敏感的人最容易成為神槍手,隻要有機會多練習一下,能集中注意力,反應再快點,就不是難事兒了,並且這個學了之後,那怕你拿把仿真槍,有時候也能唬唬人,遇到危險的時候沒準還能自保的。

郝貝的心思便是活躍了起來,從老板這兒買兩三把的仿真槍,老板講了可以打到天上的飛鳥,你想吧,絕對能把人打傷的,要不然怎麼叫仿真槍呢,其實這東西是屬於違禁品的,但這些都比不過郝貝那騰升起來的小心思。買了這麼一大堆的玩具槍提著就回去了,剛好第二天是周六,下午接了裴瑾瑜就直接回了裴雅那兒。

裴瑾瑜對這些興趣不太大,但看郝貝一臉欣喜的想一起玩的模樣,也就跟著一起玩,裴瑾瑜和裴黎曦以前都跟展翼去過真正的射擊場,是摸過真槍的,那動作那技術,一看就甩了郝貝幾條街的,郝貝連個正確的拿槍的姿勢都不會的。

因為裴黎曦喜歡槍支的原因,裴瑾瑜也算是耳聞目睹的,說起來也是頭頭是道的,郝貝邊聽邊點頭,記下動作要領,可是當真正去實踐的時候就慘了,別說活動著的天上的飛鳥了,就是放在桌子上的靶子她都打不中的,越是急越是不得要領,不知道打偏過多少次了,自己也是氣得眼都紅了,砰砰砰砰一槍槍的開,都打偏了,別說中紅心了,就是連邊邊上都沒有中一過發的。

“媽媽,要不我們換別的吧。”裴瑾瑜提議著,他都不想打擊郝貝了,實在是太菜了。

事實證明,老天爺還是公平的,當給了你一扇門的時候肯定就會給你關上一扇窗,郝貝在運動方麵就真的沒有任何天份不說,還很丟分的那種。

郝貝沒說放棄,隻是把玩具槍扔下,讓小瑜去做作業,而她則在院子裏坐著拿出手機開始百度射擊技巧,搜出來的五花八門怎麼說的都有,她一點點的去看,其中有一個比較專業的就說了,找一個好的教練,或者神槍手,他們會告訴你一些他們曾經的經驗或技巧,這樣算是一個捷徑吧。

郝貝看得激動的恨不得現在就去找這麼一個人,她身邊不乏會用槍的人,裴靖東、秦立國、蘇莫曉、寧馨……可是她找誰呢?可是要愁死她的了……

裴雅陪小一寧在花圃處玩兒,一寧還是在玩土,不知道泥土怎麼就那麼好玩了,天天玩,還玩的那麼樂嗬,不過今天就那麼倒黴的有小鳥在一寧的頭頂飛過,一坨鳥屎就落在小娃兒的仰起的臉蛋上,小娃兒還不知道這是何物,隻當是下雨了滴臉上了呢,喊著裴雅問:“奶奶,下雨,鳥鳥下雨……”

裴雅笑的合不攏嘴,這小丫頭真就太好玩了,你現在要告訴她這下的不是雨是糖,估計她都能伸出舌頭去舔舔是不是糖呢。

本來玩的好好的,花圃上方,小鳥兒,蝴蝶兒,蜻蜓兒都在亂飛,一番熱鬧的氣象,像是喜人。但院子裏有顆小桔子樹破壞了這份喜悅,樹高不過兩米左右,一寧玩的太瘋了,抱著小桔子樹就搖啊搖的搖起來了,一直搖的上麵的小鳥兒都飛走,還一個勁兒的在搖,有落葉落下,小丫頭就笑的嗬嗬的,卻不知危險也在慢慢的向她靠近……

那是裴雅要進屋給小丫頭弄點水來喝的時候,剛走沒兩步就聽到小丫頭歡呼著:“小小鳥,小小鳥……”

別看裴雅有失憶症,可是眼神特別的好使,一回頭就看到一寧指的那個小小鳥,居然是一隻像蜻蜓那般大小的馬蜂,裴雅的海裏便是一閃而過,居然有關於這個大胡蜂的種種習性,雌蜂的身上會有一根長長的針,在遇到攻擊和不友善的幹擾時,會群起攻擊,可以致人出現過敏反應和毒性反應,最嚴重的可以導致死亡……腦海裏過了一遍這個東西之後,就有點著急,一時也沒有想好應對措施,正好就在剛才郝貝和小瑜玩射擊放靶子的那個桌上,桌子上還放著郝貝沒用上的兩把仿真槍……

說是遲那時快,郝貝也注意到了,看到一寧的頭頂有一隻大馬蜂時,就叫了一聲:“一寧不許動!”飛快的往一寧跟前跑,那一幕嚇得郝貝腿軟了好長時間都沒有回神的,事後想起來她還是一陣陣的後怕,仿真的小圓豆子彈幾乎就擦著她的臉頰過去的,她不可置信的看著舉著槍的裴雅。

那一刻,郝貝竟然覺得這樣的裴雅才是真正的裴雅,她的臉上是一種並不常見的冷靜到可怕的肅穆神色,就連眼晴都是輕眯著一條縫,眼神也是犀利而無情的,就像是——像電視小說裏形容的那種殺手的冷酷眼神,可這明顯就不對,裴雅是誰啊,學畫畫的裴雅啊,手裏的武器隻能是畫筆,怎麼可能會是槍,還殺手,嗬,這不科學的!

“啊!”裴雅驚叫一聲,手中的槍扔在了地上,手抱著頭,嗚咽著便蹲在地上,痛苦的哀嚎了起來。

“小姨!你怎麼了?”郝貝也顧不得其它,一手抄起一寧三步並作兩步的就到了裴雅身邊,蹲下來趕緊去看裴雅關著急的問著。

就在這時,砰——院門被人從外麵撞開,就見一陣風似有人衝進來,是江穆,什麼也沒問一把推開郝貝抱起了裴雅就往屋裏行去。

郝貝被推的一屁股坐倒在地上,沒一會兒就聽到樓上傳來裴雅痛苦的哭喊聲,大部分就是哀嚎頭很疼……小瑜和一寧都讓嚇壞了,一直陪著郝貝在客廳裏呆著,沒敢離開。

約摸過了半小時左右,江穆才從樓上下來,看了一眼郝貝語氣冰冷地道:“你跟我到院子裏說說是怎麼會事兒?”

怎麼會事兒?這讓郝貝怎麼說,如果不是院子裏沒有別人的話,郝貝真不會相信那一槍是裴雅開的,就在她帶孩子們進客廳的之前,還去看過那隻讓子彈射中的大黃蜂,是直接打中頭部的呢,簡直就是比神槍手還神槍手的呀,可這不應該啊……

郝貝也是暈呼呼地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江穆蹙著眉交待著郝貝:“這個事情,誰也不要告訴,包括裴靖東都不要說,明白嗎?”

“為什麼?”郝貝抬頭反問,為什麼不能說。

江穆咄咄逼人的目光冰冷地投過來,唇角上揚,一抹極淡的譏諷的笑容提醒著郝貝:“還是你想告訴所有人,讓他們都知道你想學習射擊,郝貝你自己問問你自己,你是對這個有興趣?還是別有目的的?”

郝貝倒抽口冷氣,還別說真讓江穆給捏住七寸了的,便點頭答應道:“好,我不會說出去的。”

走到客廳處時,忽然想到了什麼,又回頭問了江穆一個問題:“我不認為你是為了我好才不讓我說出去,所以,江叔叔,我要做的事情,也希望你對我爸還有裴靖東保密,不然的話,我也會告訴他們我的發現……”

江穆眼神犀利的凝視著郝貝,他就算是退了下來,但長久在那個位置上坐著的人,自有一股不怒而威的麵容,特別是現在又冷了一張臉,如果是和他熟識的人,都知道這是江穆生氣的征兆,十個熟人有九個都得生出股懼意的,但郝貝卻不畏懼,反倒還迎上了江穆的視線,空氣中似有火花在飛濺,你來我往,最終居然還是江穆敗下陣來了……

“好,一言為定!”

“成交。”

倆人達成協議,江穆回屋上樓去陪裴雅,郝貝則帶著孩子們回隔壁自己家裏,並告訴小瑜以後離江穆遠一點,而另一邊江穆也在跟裴雅說:“以後離郝貝遠一點,這姑娘是個危險分子。”

裴雅對江穆說不上言聽計從,但到底是最熟悉的人,又是枕邊人,聽的自然是多一點的,江穆跟裴雅就說了,裴靖東跟郝貝都離婚了,就不是你外甥媳婦了,你整天跟這姑娘在一起,耽誤你外甥媳婦找新對像的,裴雅明明是要聽江穆的話,離郝貝遠一點的,但郝貝第二天卻是找上門來的時候,裴雅就把江穆的叮囑給扔腦門後去了。

郝貝昨天是想了一個晚上,對於裴雅能一槍就打中大黃蜂的事兒還是有點耿耿於懷,為了弄明白到底是有意還是無意,郝貝便又找來了。

“小姨,咱們玩這個吧。”郝貝說著,把東西擺在桌子上,是蘋果,看誰能打中紅心,這是她看了一個晚上理論的東西,槍法比昨天要好一些的,但也隻限於能擦到蘋果皮,或者沒有偏的太遠而已。

裴雅拿著槍在手的時候,還掂了掂說了句很專業的話,她說:“分量不夠。”

郝貝一驚,急忙問:“小姨你以前玩過這個嗎?”昨天晚上才找到這方麵的資料,就說這個槍仿真的再仿真也不可能是真的,因為差別就在分量上,所以專業人士拿到槍的第一時間便是掂下份量,或者扳機子彈上膛之類的,行家出手,一試便知有沒有……裴雅現在的表現在郝貝的眼裏赫然就是個行家。

裴雅也是一愣,無力的搖頭:“我也不知道,隻是應該是玩過的吧。”說罷拿起仿真槍,沒用郝貝指導,直接換子彈上膛,砰的一聲打出去,她的身子站的直直的,不像是郝貝,開槍時身子總是會往後稍傾了一點,那是仿真槍的後挫勁導致的,而那枚小小的圓球子彈,也沒像郝貝打的那樣偏,反倒正好打在蘋果的正中間處,鑲嵌在其中……

郝貝這一天都跟裴雅在一起,都在玩這個仿真槍,為了試驗裴雅的槍法到底有多準的時候,郝貝還往半空中扔過蘋果,但她扔的這個明顯就是沒力氣,還是裴雅自己抬手一擲一個蘋果就被拋到半空中,郝貝目測肯定比自己扔的要高一倍多,最起碼得有兩層樓還高的距離呢……

“小姨,你力氣可真大。”郝貝感慨著。

裴雅也是一愣,是啊,自己怎麼有這麼大的力氣呢,以前可是從來沒有幹過活的人呢……這個事兒不能想,一想她就頭疼的。

郝貝這天跟裴雅在一起,可沒少學東西的,裴雅說她開槍的時候,眼晴裏什麼也沒有,隻有一個目標物,摒棄了一切雜念的,比如說你要打中這個蘋果,你的眼晴裏沒有其它東西,隻有一個蘋果……心無雜念這樣才能切中目標。

裴雅說沒一會兒頭又疼了起來,這好像已經成常態了,就經常的頭疼,郝貝也就不敢多問了,但是看著裴雅的眼神總是那樣怪怪的,就覺得哪裏不對勁,可一時又想不明白到底是哪裏不對了,再加上和江穆之間的約定,郝貝也就不去想這個事兒了。

不過好奇心害死貓這句話是一點也不假的,郝貝現在是對裴雅膜拜死了,當然好奇心也是滿當當的。

這天回家吃過飯後她就沒有像往常一樣去上樓搗鼓電腦上的東西,反倒是在樓下陪著秦立國看電視。

秦立國是個標準的軍人,連電視看的都是軍事頻道,正在播國外一個什麼小國家遭遇恐怖襲擊,國內的軍隊大力鎮壓,戰況慘烈,他看得眉頭蹙的緊緊的,這樣的新聞播出來沒有一點正麵效果,反倒會引起百姓的恐慌而增加戰亂,真不知道為什麼要播出這樣的新聞,還好這是國外的新聞,不是國內的……

郝貝就在這兒等啊等啊,終於等到秦立國看完了一則新聞後才好一副聊天的架式坐在秦立國的身邊小心翼翼地開口問:“爸,裴雅阿姨出國前,你們就認識了嗎?”

秦立國也沒多想別的,就以為郝貝是隨便問問的呢,便如實的回答了:“沒啊,裴雅大學都在國外念的,是最早一批出國潮時走出去的。”

郝貝狐疑的看著秦立國追問:“你確定是這樣子嗎?那為什麼你第一次見裴雅阿姨時很熟悉的樣子,還有……”叨叨的說起來時完全就把跟江穆的約定扔腦門後了。

秦立國伸手揉著發疼的太陽穴,最近因為方公道的事情越來越明朗化,真是有點力不從心的感覺,偏偏郝貝這會兒還來添亂,打聽誰不好,打聽裴雅,這不是找事的嗎?故而趕緊打斷她還沒有問出口的疑惑命令道:“貝貝呀,爸不求你能幫著我點什麼了,你跟裴靖東就這麼膩膩歪歪的,我也不說什麼了,就求你別再給我添亂了行嗎?”說罷,他站起身,走了兩步又回過頭來,一雙凜洌深沉的眸子定定的凝視著郝貝,又追了一句:“貝貝,聽見我的話了嗎?以後離裴雅遠一點。”

“聽到了。”郝貝低眉順眼的答著,卻低下了頭,眼底一串串問號飄過,隻要看到她的眼晴就該知道她剛才的回答是多麼敷衍的態度了,但秦立國這會兒已經踩著步子離開客廳回書房去了,這人幾乎在家的時間,呆在書房的時間比臥室的時間都多,也不知道書房是有什麼秘密一樣的。

郝貝看著關上的書房門,撇了撇嘴才上樓去。

另一邊,書房裏,秦立國在書桌前已經坐了有些時間了,桌上放著的是最新的作戰計劃,每一個細節都是要討論的,你以為他就盯著方公道這一個案子的了,每天的大小事物,真是忙的人都像是陀螺似的,加班更是常態,今天卻無法靜下心來去看這些文件,想到郝貝剛才說的話,就止不住的一陣心煩——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在這一點上,秦立國不覺得自己做錯什麼,隻是江穆這人……

想到裴雅的現狀,秦立國就難免憂心郝貝這丫頭,有些預防針,還真是該提前打,要不怎麼叫預防針呢。這麼想了之後,便拿起桌上的電話撥了個號碼過去,這是一個專線電話,通過聲訊頻道加密傳輸的,絕對安全,一般隻是單線聯係,像秦立國也隻能聯係到一些人,而一些人能聯係到他,就是為了確保通話不被竊取,並且對通話時間也是有限製的。

“是我,秦立國。”等對方一接通,秦立國便自報家門。

“恩,知道,有事找我?”對方如是的說著。

樓上,郝貝在電腦前搗鼓一個新玩意,她弄了一款新的聲波監控軟件,可以監控到周圍十米之內的聲波,並會對聲波加以分析,分成男女聲的類別,還有各類相同頻率的聲波會被軟件記錄在內,看著紛雜,但經過軟件一分析,過濾出去一些不是她關注的內容之後,餘下的就簡單明了許多。這個軟件是有距離限製,越是距離近的,越是收集的全……

軟件是郝貝剛做出來的,還在測試階段,你說她運氣好也罷,瞎貓撞上死老鼠也行,正巧就在測試的時候把自己家的這點範圍之內的聲波都給收集了起來,因為是剛做出來的軟件,而且她用的設備都是自己搗鼓出來非專業的,所以檢測出來的也是斷斷續續的,但有幾個關鍵詞還是被軟件給記錄了起來,這是郝貝給軟件設置的參數,被提到三次以上的人名會被軟件標紅記出來,並且重點標出,還不能做到真正的聽到聲音,但是軟件會根據聲波的振動頻率,自由組合出一些可能會出現的詞組出來供主人篩選。

這不,現在電腦上出現的詞組中就有一百多個,什麼好背,好貝,耗輩……還有郝貝自己的名字也出現在其中。另外一組出現頻率最多的是一個裴字,其它的就比較雜亂了。雖然是郝貝自己開發的軟件,但這麼多雜亂的東西出現,還是讓她很是頭大,就這些東西,又是琢磨了一個多小時,才分析出來軟件測試出來的就是一個呸呸——裴裴!

裴裴=裴雅!郝貝,裴雅!

郝貝看著紙上自己寫下的這一行字,久久沒能回神,軟件上有記錄下來這個測試的是距離此處多少米的地方,而此時軟件上顯示的就是距離此處19米一個標記,郝貝可以很肯定的說就沒有出自家門的範圍之內。

寧馨今天沒回來,屋子裏現在就隻有她跟秦立國兩個人,距離約19米之處,郝貝嗬嗬一笑,動手刪除掉電腦上的記錄,把一切剛剛清零的時候,房門就被人在外麵大力的拍著,並且傳來秦立國氣急敗壞的聲音來。

“貝貝,郝貝,你給你開門!”門板被拍的‘!’的響著,郝貝有些心虛的把電腦一關,又飛快的跑過去把床上的被子弄亂了一點,這才汲拉著拖鞋,揉著眼晴一副被吵醒的模樣拉開了房門,打著哈欠問:“爸,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嗎?”

秦立國那眼晴多尖啊啊,隻消往屋內掃了一眼,視線定格在郝貝電腦桌前那個轉椅上,因為她起來的急,就是這會兒轉椅還在輕微的轉動著呢,就這秦立國要還能看不出來,那就奇了怪了的,一個箭步越過郝貝,就走到郝貝的電腦桌前,伸手一摸那已經被關上的電腦,果真熱熱的。

話說這個是郝貝所沒有想到的,畢竟她再強,也不可能強過國家安全部門的一些防禦措施的,畢竟人家是專業的,她就算是有天賦那也是個業餘選手呢。秦立國都要氣瘋了的,你知道剛才正在通話中的時候被提示被竊聽了,自己這邊的動作也是夠快的,馬上就找出了侵入信號源的地址,就是在秦立國自己家裏,這要不是知道郝貝這方麵的能力的話,肯定以為秦立國被人給利用或者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叛變了呢,這個事兒就可大可小,好在很快確定了方位,就是郝貝的房間。

郝貝就是想破天也沒有想到自己成了螳螂的,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她自以為是捕到獵物了,但卻也被對方給記錄了下來,包括她在做的事情,說到這個,秦立國也是一陣腦袋疼,他極力的護著郝貝,就不想讓她參與到這麼危險的任務之中,可是郝貝卻鑽空了心思就往這邊上靠著呢,早知道這樣,他還做那些無畏功幹嘛呢!

秦立國就這麼黑著一張臉的把郝貝的電腦給沒收了,一句訓人的話也沒有講過,隻是那樣那淡淡的眼光射過來,郝貝就覺得臉上是潑了一盆冷水一樣,著急的追在走廊上去解釋,“爸,我沒幹壞事,真的,你相信我啊,我就是測試了下新弄出來的軟件,然後……”

然後什麼的,秦立國並不聽她去說,徑直就嚇了樓,剛下樓,那邊就有人敲門,秦立國在裏麵給開了電子鎖,不肖兩分鍾便有兩三個男人走了進來,為首的赫然就是吳哲,一臉驚喜的神色看著郝貝,擠眉弄眼的很是歡喜的樣子,偏偏郝貝這會兒是一點心情也沒有的,她就是……哎……

吳哲真是佩服死郝貝了,這姑娘也太神了,話說剛才的事情,要是換一個人,可能就察覺不出來什麼,就那麼一點點的雜音進來,他就發現了,得虧於自己的火眼金睛了,本來隻是懷疑但一查,還真是疑到正點上了,按著他來說,國安那群所謂的專業的技術部門都太過於傳統了,隻守不攻那行啊,按吳哲的心思就該來點像郝貝這樣的創新型人才,隻攻不守這樣的配合起來,肯定能打一場勝利的信息化戰爭。

所以吳哲這會兒是自動請命來秦立國家裏執行任務的,所謂的任務就是把郝貝的這個電腦給帶走,並在秦立國的家裏安裝最新的防禦係統,確保不被敵人所利用竊聽或監控。

郝貝的腦子很好使,這是優點也是致命的缺點,因為腦子好使讓她的腦子裏充塞了很多的東西,打個比方來說,讀書時數學考試中不管是應用題還是分析題,肯定就不隻有一種解法,參考答案上的正確答案肯定就是最簡便的那一種,但是你要細看過郝貝上學時候的卷子就知道,這姑娘從來沒有一題是用最簡便的解法,往往一道題,別人步就做出來,她就密密麻麻的寫滿了半頁紙,所以那會兒陸銘煒就點著她的額頭說過,小小年紀為什麼要想那麼複雜呢?

可不就是想的複雜了,因為想的多,所以很多時候,該記住,該警惕的東西,她就最容易就給忽略掉了,因為腦子就沒有這個停下來去細細的琢磨這件事的機會。馬上就被新鮮的東西給吸引了,比如說剛才還在為自己軟件測試來的裴雅的名字和自己的名字在琢磨是個什麼意思,這會兒卻又把心思挪到吳哲這三個人在家裏布這些的用意上了。

瞧吧,這注意力就是這麼容易被分散的一個人。

秦立國的那張臉冷著就一直沒有回曖過,一直到其它兩個人布防好了之後離開,他才冷冷的丟給郝貝一句:“你的電腦現在給吳哲用,你先前做的事情,也由吳哲來操作,你可以有不同意見,但是禁止你再操作跟電腦有關的一切東西。”

“為什麼?”郝貝不服氣的嚷嚷著,憑什麼啊,她不是太喜歡別人動她的東西,那怕是電腦也是私人物品,再說了那裏麵有她好多東西的呢。

吳哲適時的開口圓著場道:“嫂子,你放心,我不會動不該動的東西,我是專業的,這點職業操守還是有的。”能有這個機會,吳哲不知道心裏多美著呢,可是不能得罪了郝貝的,他太喜歡這姑娘了,喜歡她的這門手藝啊。

郝貝根本就是甩都不甩吳哲一眼的,就追著秦立國要個答案,秦立國給的答案也是幹脆利落:“為什麼?當然是因為你不是我們係統內部人員,做這機密的事情,誰也不能保證你會不會作它用的,再說你以前也不是沒有幹過這個事情,以前還有一個陸銘煒給你背黑鍋,現在呢,你想找誰來背這個黑鍋,是找我來背嗎?”

俗話說打人不打臉的,可秦立國這話簡直就是在打郝貝的臉,打的郝貝往後倒退了一步,不可思議的低問著:“爸,你不相信我?”

秦立國冷哼一聲道:“哼,是你不聽我話!”氣得頭都疼了,跟她說了不讓和裴雅走太近,可她就是不聽,那就別怪他說這樣的話,做這樣的事兒了。

“聽話聽話,你們怎麼總是讓我聽話,我還不夠聽話嗎?”郝貝也讓氣哭了,飛快的跑上樓就把門給甩上了,這會兒又委屈上了,就特別的容易轉移心思,把裴雅的事情給扔腦門後了。

不過郝貝這姑娘雖然心思轉移的快了點,但是對於那些她堅持的事兒,往往是很執著的,就比如學習射擊這個事兒,就真的上心了。自己拿著仿真槍這麼去學著也不是會事兒啊,就找到秦佑安了,秦佑安對郝貝那是真沒話說,陪吃陪喝陪玩的,可是郝貝要摸槍這玩意,秦佑安是不同意的,怕郝貝幹什麼衝動的事兒了,並且把這個事兒捅到秦立國那兒去了。

秦立國就知道郝貝消停不了,你看這不又來事兒了,當天回到家就跟郝貝說了:“你收拾下東西,明天有人來接你。”

郝貝一驚,接她幹嘛去啊,便趕緊的問:“要去哪兒啊?”

秦立國就說了,送她去軍校讀點書,借讀的,不是想練槍麼?你去哪兒慢慢學,總是有人教的。

這把郝貝給氣紅了眼:“我不去,我為什麼要去?”

兩父女這就吵吵了起來,郝貝是個經不得激的人,被秦立國三兩句話的事兒,就套出了本意,隻見她哭著吼道:“我就是要學,我要學會了一槍去殺了方公道去!”

秦立國氣得臉都黑的跟鍋底一樣,指著郝貝大罵:“就你,井底之蛙啊你,你開槍殺人,你吃別人的槍子兒還差不多,郝貝啊郝貝,你就不能消停一點麼?你就不能考慮一下你媽媽還在方公道的手裏麼?你就不能忍一忍嗎?那郝家的人死了也就死了,你要報仇,好,就算你長本事,一夜之間變成神槍手,可你又能殺得了方公道嗎?那方公道又豈是你能近得了身的,就算你能殺得了他,你有沒有想過,你的媽媽,還可能有很多和你媽媽一樣的被方公道囚禁著那些人們,他們都會成為方公道的陪葬,這些你有沒有想過?”

秦立國一口氣就把這麼些話全說出來了,真是的怕極了郝貝會衝動,所以在秦佑安把郝貝要學槍法的事情告訴他之後,他一想就想明白了,故而趕緊的找了所學校,全封閉的那種,打算把郝貝送進去好好的熏陶熏陶,讓她明白什麼是大義,什麼是小義,有時候做事情真的就不能隻考慮個人的那點點感受,要顧全大局,而郝貝從來就沒有顧全過大局,這一點秦立國是一直瞧不上的,但卻耐不住這是小柔的女兒,也就是他的女兒,所以打心底裏喜歡著。然而如果郝貝要破壞他的計劃威脅到小柔的生命安全,秦立國是絕對不會同意的,其實別說是郝貝想要破壞,就是組織上要是有這個命令,秦立國也會想盡一切辦法去阻止的,沒辦法,是人都有底線,而小柔的生活命安全就是他秦立國的底線,堅持了那麼多年的大義,他不想再堅持了。

當然了,這是秦立國的想法,不代表郝貝能認同,丁柔是生她的母親沒錯,可那也隻是醫學上的母親,從來沒有養過她的生母和郝爸爸、郝媽媽還有郝小寶比起來,輕重幾乎不用去比的。

“爸,我再叫你一聲爸,你就憑著一張照片就認定了丁柔還活著,可是你有沒有想過,要是她早就死了呢,假如這隻是方公道的另一個陰謀了呢?你看看到現在死了多少人了啊,養了我二十多年的父母啊,就這麼死了,還有那麼小的孩子,就天天被抽血,要是你女兒你忍心嗎?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沒有郝家人,我怎麼活到現在?是不是也會想方菲一樣成為工具!”

兩個人就這個事情,吵的那是不可開交,就為這事兒郝貝還挨了秦立國一巴掌,這一巴掌秦立國可沒少下力氣的,一巴掌下去,郝貝的半邊臉都起了五指印,火辣辣的疼著,捂著臉郝貝往後退了一步又一步……其實秦立國打完也就後悔了,可是當時真就是火了,你是小柔生的女兒怎麼能說小柔死了這樣的話呢?秦立國聽得了任何人勸他說丁柔可能早就死了,但就是聽不得郝貝說這樣的話,郝貝是小柔生的女兒,為什麼就不能像他一樣的堅信小柔還活著呢?他們應該是小柔在這個世界上最親的人了,如果連最親的人都放棄了的話,那麼小柔也許真就像別人說的那樣,早就死去了……

郝貝捂著臉嗚嗚嗚的哭著跑了出去,外麵正在下雨,秦立國往前走了一步,心底也是悶悶的痛著,不管別人怎麼說怎麼想,還是那些數據怎麼變,他始終堅信一點——郝貝是他的女兒,這個直覺從秦汀語還姓秦的時候,他見到郝貝就騰升起來的好感開始的,所以如何瓦解方公道這個犯罪團夥,不光是為了小柔,也是為了郝貝啊!

“領導,外麵在下雨,我去追她?”吳哲有些擔憂的看著大開著的客廳門問了一句,說著就打算起身,卻讓秦立國一個刀子眼甩了過來,毫不客氣地回了一句:“做好你的本職工作,追女孩這樣的事不該在工作之中進行。”

吳哲被批的這個汗噠噠的啊,表過他是躺著也中槍好麼?他沒這個意思的,就是看外麵下著雨的了!

秦立國的眼晴輕眯著,看著外麵的成線的水滴嘩嘩的下,實在糟心極了,但卻又別無它法,整體來說秦汀語那時候很聽話,最起碼是表麵聽話,從來不會當麵頂撞你,所以那時候並沒有出現過什麼青春期叛逆期之類的,秦立國到現在都記得,自己有時候也會覺得冷落了女兒,所以特意的買過一些如何當一個好爸爸這樣的書,其中就看到過說青春期是每一個孩子的叛逆期頂撞家長是常用的事兒,書上就詳細的說了這個時候父母應該如何如何的做,時間太久都有點不記得那些個方法了,但有一點秦立國卻可以肯定——郝貝這丫頭啊,就是後成長,青春期比別人晚一些,讓他體驗了一把當青春期少女父親的感覺。

心裏酸酸瑟瑟的,看著外麵的雨就越來越心焦,最終還是不情願的拿出手機撥了個號碼,電話是打給裴靖東的,沒辦法,現在人家倆人感情好,自己這兒采用武力唱了白臉,總得有一個唱紅臉的人,這沒有母親在家裏唱紅臉,隻能找裴靖東充當紅臉這個角色了。

裴靖東接到電話時還在辦公室的休息室裏休息,這幾天都是以值班為借口擺脫方柳的,剛要睡,就接到秦立國的電話,一個打挺坐了起來。

“你現在在單位嗎?”

“是,秦叔出什麼事了?”裴靖東蹙著眉頭,講著電話下了床,蹬上鞋子,肩膀夾著手機,彎腰把鞋帶係好就往外走。

“郝貝跟我吵架,跑出去了,這會外麵下雨,估摸著最多跑到辦公樓下麵,你帶她在你那裏休息一晚上,好好的勸勸她,她想自己殺掉方公道,被我給打了!”秦立國盡量簡略的說了一下他跟郝貝吵架的原因,就是想讓裴靖東明白是個什麼事兒,千萬別跟他一樣再把郝貝給訓了什麼的,不是讓裴靖東訓,隻是讓他勸哄一下,畢竟打罵的多了,孩子的逆反心理就更強了。

“什麼?你打她了?你憑什麼打她!你怎麼能打她!”裴靖東的聲音倏地就拔高了,那凶神惡煞的質問語氣就像是淩厲的冰刀一般,透過電波傳到秦立國那邊。

“我怎麼就不能打她了,她要做的事情就不對,再說了,我是她爸,打她一下能怎麼了?”這把秦立國都給氣白了眼的,這是質問他的嗎?這是他女兒,他打一下怎麼了?還輪得著別人來教訓嗎?再者說了,郝貝現在的心態不對,他要是不阻止,那真要像她自己說的那樣,去把方公道做了,可能整個事情就這麼斷了,這樣真的好嗎?

理是這麼個理,但聽在裴靖東的耳朵裏,就是千萬個指責秦立國的念頭都生起來了,埋怨著:“就算她是你女兒,你也不能打她,她又不是三歲小孩兒,都是結了婚的,有老公的人了,你怎麼能打她,你要是生氣你來打我就成,你打她,你居然敢打她!”裴靖東這會兒已經是蹬蹬蹬的三步並了兩步在下樓梯了,但還是在跟秦立國理論著呢。

秦立國也讓氣樂嗬了,反問道:“照你這麼說,明知道她要做的事情是錯的,你也不會阻止她,這就是你對她的愛?”

裴靖東讓問的一怔,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可是卻一直就是這樣做的,不管郝貝做的是對是錯,除了男女設防問題上的其它問題,他好像從來都沒覺得郝貝做錯了,對待郝貝的心情就像是精心的在嬌養著的一個寶貝兒,不管是對是錯,不管別人如何在說,他都覺得她是好的。

“如果她要殺一個人,我就是她的刀。”說完這句話,裴靖東毫不猶豫的掛斷了電話,因為已經看到在大雨中奔跑的郝貝了。

郝貝心裏就特別的難受,雨水密密麻麻的打在臉上,打濕了發,更濕的是那顆被秦立國傷了的心,為什麼就因為一個丁柔,就因為丁柔是她的生母,就要犧牲掉養父母一家呢?為什麼就不能想想她的感受,你不知道她有多麼的自責,如果不是一心撲在生母丁柔的事件上,那天,她也不會心急的沒跟小寶說話的機會,如果給了小寶說話的機會,會不會結果就不一樣了?她總是這麼去想,卻又知道,沒有如果,隻有結果,結果就是小寶死了,郝爸爸和郝媽媽也死了,是她害死了這些陪伴了她二十多年的家人早早的就去了……甚至她還不能完成郝媽媽最後的囑托……

裴靖東一個快步上前,就把郝貝給拽到了懷裏,氣得眼都紅了,一把抄起她,粗魯的抗在肩頭就往樓道裏走去,到了樓道裏沒下雨了,也不顧她的掙紮把就這麼一路抗著她到了辦公室,一進休息室,就把她給扔在床上,沒等郝貝反應過來呢,就被藍色的被褥罩了頂,黑壓壓的一片,被子裏帶著男人特有的氣息,這讓郝貝隱約有點心安,也就不掙紮了,安心的窩在黑壓丈夫的被窩裏,讓那點點曖意慢慢的腐蝕她的身心……

裴靖東是沒功夫搭理郝貝,先去浴室把熱水打開,等滿室都是熱氣的時候,才走出來,把被子一掀,就動手去剝郝貝身上的濕衣服,真就沒功夫想別的,但郝貝卻想多了,覺得這人真是禽獸,她還剛被她爸打了呢,怎麼會有心情親熱呢,所以就掙紮的特別厲害,還泣聲的埋怨著:“裴靖東,我都被我爸打了,你還這樣對我,你就不能讓我傷心會兒嗎?”

裴靖東白了她一眼,語氣不怎麼好的哼道:“哼,我要是你爸,我也得揍你的!”你自己什麼樣的身體你不知道嗎?簡直就紙片子一樣的了,還敢下著大雨的往外跑,還想不想好好的活著了,還想不想一起活到老了?

郝貝讓氣紅了眼,剛收住的金豆子又開始往下湧,一顆顆的盈滿了雙睛,一滴滴的打在臉頰上,灼的肌膚辣的疼著,幽怨的眼神就這麼凝著裴靖東,滿腹的委屈沒處訴,又被他這樣說,心都疼了,撇撇嘴,放聲大哭起來,像個受了委屈的孩子一樣,伸手捶打著他的胸膛,哭鬧了起來。

“嗚嗚嗚……那你揍啊你揍啊,打死我我就不用去想那麼多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恨我自己,我恨不得我自己去死,可是我又膽小的不敢去死,我怕我死了你們會傷心,我怕我死了小瑜和小曦又會沒有媽媽,嗚嗚嗚……我更怕我死了到了地底下也不敢見我爸我媽,還有我弟,嗚嗚嗚……為什麼死的不是我,是我該有多好,我就全還給他們了,我本來就欠著他們的,現在欠著的又是三條命啊,三條!”

裴靖東就這麼任她捶打著發泄著,但手上的動作卻是一點也沒有停頓的,而郝貝隻顧著訴苦就更沒發現自己早就讓人剝的沒一片遮身之物了,直到男人粗糲的大掌握住她的細腰把她給抱起來時,她才驚覺自己居然讓脫光了,臉上又是一陣辣的,和剛才被打時的熱又是不同的,灼燙的整顆心都顫抖了,腳指尖兒都羞紅了一樣的卷縮在一起。

裴靖東則沒想別的,這會兒她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脫的光溜溜的,他的腦子裏想的也隻是這半邊臉怕是要腫了,這是辦公室沒有可以做飯的地方,煮雞蛋消腫這事兒就別想了,那總得想辦法把這臉上的腫給她消了的,不然明天半邊臉都得腫了不說,連眼晴也得腫了……就這麼抱了人進去,把她往淋浴下一塞,自己就要出去。

淋浴的水對於剛淋過雨水的郝貝來說,真就是太熱了,剛唉著水身子就打了個戰栗,激的她就跟著裴靖東的腳步往外走了一步,可剛走這一步就裴靖東就回頭,一臉黑的看著他,牙齒咬的咯咯作響的低吼出聲:“給我站那裏衝著不許動!”他還得去給她弄點祛寒的東西去,要不然肯定就不會讓她一個人洗的。

郝貝讓她吼的一嚇了一跳,那樣的眼神太過凶狠,她隻能乖乖的又站在淋浴下麵,就那麼似怨似嗔的看著那黑麵神一樣高大的男人。霧氣嫋嫋間,她如玉似雪般的纖體成了他眼中最迷人的山水畫……男人的雙眼危險的一眯,剛才沒功夫去看的現在都看到了,迷了眼入了髓,全身每一個細胞都叫囂著沸騰了起來,喉嚨滾動著吞咽著口水發出響亮的咕咚聲,就像是遭遇了龍旋風一樣,腳和手都不受控製的要往那漩渦的中心去了,但腦子卻格外的清晰,告訴他小不忍則亂大謀,得把重要的事兒辦了再來辦她。

郝貝也讓嚇的身子一抖一抖的,男人那樣的眼神她太過熟悉了,雖然有點羞澀,但她的心卻微微的顫抖著有點發燒了,這個時候的身心都需要他的偽籍,但卻又矜持的不敢有任何動作,隻是輕輕的閉上了雙眼,任熱水衝刷而過,默默的等著他的到來。然而……一秒兩秒,心裏數到五時,卻聽到一聲哢嚓的關門音,臉兒更好,身兒更抖,想著下一秒他會撲上來對她做那些最羞澀的事兒,但下一秒卻什麼也沒有發生,依舊是溫熱的熱水,空氣間好像還少了一味什麼東西,隱隱的讓她不安,匆忙的睜開一雙美眸,著急的往門口的方向看去,卻隻看到被關上的,冷冰冰的門板,滿腔的熱情就像是被一盆冰水劈頭蓋臉的砸下來一樣,冷到心間去了。

你以為裴靖東就好受了,關上門時,自己靠在門板上有三秒鍾就沒有動一下的,就跟剛跑完三十公裏負重越野似的,喘著粗氣兒低頭看自己,暗罵太禽獸,平複了下心緒才走到外麵的辦公室裏,拿起電話撥了個號碼出去,抬頭看著牆壁上的時鍾,都晚上十一點了。

展翼就是個苦逼的,才剛睡著就被裴靖東給叫醒了,還沒聽太真切,追問了一句:“哥,你是讓我洗好了薑,切好了給你送辦公室嗎?你是感冒了嗎?”

裴靖東掛上電話時,坐在辦公桌前就沒有動的,估算著展翼過來的時間,想了想,不放心的又進了休息室,輕敲了下浴室的門跟郝貝說:“你快點洗了出來,我讓展翼送了薑過來,一會給你煮水喝,我先把被子給換了。”

說罷就把床上濕了的被子給扯到地上去,再從櫃子裏抱出幹淨的被褥補上,這才走出去,順帶把休息室的門給帶上了。

郝貝聽到裴靖東說話了,臉紅的不得了,那顆冷下去的心又回曖了,你看她這人多善變吧,本來都覺得這個男人真是的,扔她一個人在這兒洗,還是不是男人了啊,現在聽到男人說的話,又是一陣的臉紅心跳,這才是真男人,知道關心她疼她愛她,可是……這個過程沒有持續很久,又被心底一下小人兒給鎮壓了。

展翼動作很快,主要是因為以為是裴靖東淋了雨了呢,提著家裏的醫藥箱和幾塊洗幹淨切好的薑就過來了,這裏雖然不能做飯,但是煮個茶還是可以的,穿著雨衣風風火火的就過來了,連溫度計都是提前拿在手裏的,就怕裴靖東病了,真就再沒有比他更有愛的兄弟了。

推門的時候就嚷嚷著:“哥,這麼大的雨,你沒事出去跑什麼啊……”然後就看到裴靖東一身軍裝的衫衣西褲端坐在辦公桌後,臉上身上沒一淋雨的痕跡,正在這時,郝貝也剛剛從浴室出來,裹了軍綠色的浴巾赤著腳往外走,聽到外麵的聲間一愣,小步跑著到了床上,掀開被子就鑽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