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6:大結局最終章(2 / 3)

那展翼也不是真傻啊,這動靜肯定就是聽到了,一臉壞笑的看著裴靖東,哦哦了兩聲,眼神曖昧的衝裴靖東擠擠眼,乖乖的把東西給放下調侃了一句:“哥,那個零點麼,我就回去了,一刻值千金,你放心,我不會給我嫂子說的喲……”

裴靖東抬頭,飛了展翼一記刀子眼,等他出去了,才快速的起身,先到門口把門給哢的一聲從裏麵給反鎖了,這才走到茶幾處,把薑茶給煮上,又在藥箱裏翻了翻,找了兩片感冒藥扣出來,又倒了水,端著去推休息室的門,推開就看到床上那鴕鳥似的把自己縮在被子裏的郝貝,嘴角上揚勾起一抹帶笑的弧度,心情極爽的往前走,扯開被子把她抱出來,帶笑的看她羞紅的臉說:“先吃兩片感冒藥,一會再喝點薑茶。”

郝貝是最討厭吃藥的了,因為小時候總是大災小禍不斷的,所以藥也沒少吃,所以長大後能不吃藥的,她從來就不吃藥,但就這破身體,就像裴靖東想的樣似的,紙片子一樣,今天淋了雨,要是不吃藥,明天準得感冒了,感冒了事兒倒不大,但就怕發燒,這個可痛苦死個人的了,故而乖乖的把藥給吞了下去,眉頭皺的都能夾死蚊子了,可見這吃藥真就是太痛苦了。

“乖寶貝兒真聽話,先睡會兒,等茶好了,你再喝。”裴靖東獎賞似的親了她額頭一記,把她往被窩裏放,自己半起身,就要出去看看茶好了沒有的,但是這女人就那樣小鹿斑比一樣的眼神瞅著他,水汪汪的大眼裏滿當當的全是依賴,這真是在很大程度上滿足了裴靖東的大男人心思,沒忍住一低頭就去親她的小嘴角,她比以往任何時候都熱情,熱烈的回吻著他,讓他肆無忌憚的親她,吮她……交換著彼此的味道,可待更進一步時,郝貝卻伸手推開了他,嘟囔著:“還沒喝薑茶呢?”

裴靖東一個醒神,心底狠狠的鄙視了自己一記,狀似不經意的問了句:“要不咱不喝了,老公給曖曖……”

“好啊好啊,老公給曖曖,比什麼都管用。”討好的去抱著男人,一臉的賊笑,那點兒小心思都寫在臉上呢,就等著裴靖東這句話呢,薑茶什麼的難喝的要死,喝完整個人從嘴巴辣到心坎上,那滋味可痛苦了呢,她才不想喝呢,再說了都吃過藥了,就算是感冒也沒事的了。

不曾想人家裴靖東早看出她的心思了,故意那麼說不過是逗她玩兒罷了,大掌捏在她的小pp上,咬著她的耳垂子低語著:“跟我玩兒呢是吧,等著收拾你的。”說罷就起了身,一刻也不停留的往外走去,時間就想是算好了一樣的,煮茶的水壺剛好發出蜂鳴音,裴靖東搖頭失笑,這個時間卡的可是剛剛好呢,多一分不多,少一分不少,剛剛好可以讓他有時間讓茶再悶一會兒,他把自己的大杯子洗一下,就夠用了。

休息室裏的郝貝臉紅的都恨不得去撞牆了,真是越想越覺得自己丟臉,所以當裴靖東進來時,她就死活也不起來,最後還是裴靖東一口一口的給喂進去的,這一晚上自然是少不了的恩愛纏綿。

當一切罷,郝貝那張小臉兒紅的都快滴血了,全身懶洋洋的,柔弱無骨的趴在男人的身上,支著小胳膊拿眼去瞪他,“你出來我有話跟你說。”

“就這樣說唄。”裴靖東也是一臉的饜足的神色,伸手撫著女人光滑的脊背,伸手扯了下被子,就算是大汗淋漓過,也怕她會再生出病端來的,愛憐的拉下她抱在懷裏,才輕喃著叮囑:“別剛出點汗,你就爬出來散風,明天生病了就有得你受的了。”

郝貝的眼中一熱,有些不忍,但卻還是說了出來,她說:“裴靖東,你幫幫我吧,我實在沒有別的辦法了,要是不殺了方公道,我就得痛苦死,或者你幫我把方菲給弄出來,兩條你選一條,你幫我啊,一定要幫我。”

裴靖東的眼眸一暗,不知道是他太敏感還是怎麼了,總覺得郝貝變了,就像現在這樣的話,以前的郝貝是不會說出來的,從什麼時候變了呢?好像就是在郝家人死去之後,郝貝就這樣了,好像不是以前那個郝貝了,變得隻會為了她自己的目的,可以不擇手段,但真讓裴靖東這樣說吧,好像又有點站不住腳,畢竟上次去找方柳的事情,也是他自己主動提起,並不是郝貝先說出來的。隻是現在卻一點也沒有冤枉的就是郝貝說出來去讓他幫忙去殺方公道這樣的話,這讓裴靖東心裏莫名的不舒服,愛一個人是這樣的愛嗎?愛一個人不應該是像他一樣,知道她想殺人,他就給她去當刀,不讓她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但她卻是把他給推了出去當刀,自己願意給她當刀使是一會事兒,她把自己當刀那就是另外一種感覺了。

正在他這麼想的時候,郝貝又抓著他的肩膀懇求著:“我想學習射擊,可是找誰都沒用,你教我好嗎?我自己一個人去解決這些事情,你教我行嗎?”

不得不說戀愛中的人智商都是負的,別管男人女人是個人都一樣的為負智商,就像裴靖東一樣,平時多精明的啊,這會兒愣是沒有看明白郝貝看穿了他。

沒錯,郝貝看穿了裴靖東的心思,畢竟是睡在一起的兩個人,對彼此的了解都是到了骨子裏的去了,有時候一個眼神就能明白對方的想法是什麼,就像剛才裴靖東的怔愣,看在郝貝的眼裏就是這男人起了疑心了,要不然怎麼說女人心海底針呢,男人的心思能看透,女人的心思你不見得就真的能看透的了的。

“好,我教你,你別急,這個事兒不是你急就能行的,方公道不是那麼容易就能被阻擊的,別說你不行,就是我自己都不敢說能行這種大話的。”裴靖東哄著勸著,就是想先把郝貝給穩下來的,可他卻又不是敷衍郝貝才說這樣的話的,讓郝貝學學射擊,他覺得這不是什麼壞事兒,實際上他早就想讓郝貝好好的學一些防身的功夫,這樣最起碼在遇到危險的時候還能有點自保的能力,至於殺人這會事兒,他相信郝貝的善良是不會做出這樣的事兒的,另一方麵,方公道真就不是郝貝想像的那麼簡單,別說自己了,就是方樺在方公道的身邊那麼多年,不也才弄明白方公道有替身這麼會事兒麼?

方公道可是個狡猾極了的人,包括平日在方家,你看方家戒備森嚴,出入都不讓帶器械的吧,但就算這樣,也是有替身的,上次在蘇家挖地的時候,就可見不一般了,誰不敢保證方公道的替身是誰,開槍打死的有可能就是你最在意的人都說不準……所以這麼多年過去,影子方麵一直沒有動靜,就是怕錯殺了自己人。

也不知道是吃的藥管用了,還是喝的那些辣呼呼的薑茶管用了,郝貝第二天起來神清氣爽的,居然沒有一點點感冒的痕跡。

雨過天晴,小鳥兒在窗外嘰嘰喳喳叫個不停,郝貝在裴靖東的休息室裏簡單的整理了一下,就出去了。剛好裴靖東從食堂打飯上來,倆人窩在茶幾上你一口我一口的就吃了起來,裴靖東邊吃還邊叮囑著郝貝:“一會上班了,你去秦叔辦公室,給認個錯,不管怎麼說你昨晚太衝動了,秦叔叔後半夜還打電話來問你怎麼樣了,可見這一晚上也沒睡好的……”

經過了時間的冷卻,郝貝其實也能理解秦立國了,因為立場不同,有分歧就是肯定的了,不過她的心裏還是不太舒服,埋怨著為什麼秦立國就不能像裴靖東一樣的理解她呢,殊不知,這愛與愛之間還是不同的呢,一個是你的男人無條件的愛你,一個是你的父親,愛的前提也是不能讓你出任何差錯。

八點半上班,秦立國一般八點之前就進辦公室了,裴靖東這邊跟樓下的門衛打過招呼了,隻要秦立國一進辦公樓就通知他,這邊電話一響接起來,知道秦立國上來了,就招手讓郝貝過來,給她拉了幾下衣服,衣服還是昨晚上那套,放在空調下麵吹了一個晚上給吹幹的,不敢給她收拾的太精神,怕秦立國看到再生氣,隻是整了她的頭發,便帶著出去了。

秦立國剛走到辦公室門口就見到裴靖東和郝貝在那兒站著呢,而且裴靖東在訓郝貝,沒走到跟前就能聽得到這小子訓人訓的有多假,明顯就是做給他看的。

“你說說你吧,怎麼能一生氣就跑,讓秦叔擔心你一晚上的啊……”

“行了,別跟我這兒演戲了!”秦立國沒好氣的說著,狠剜了一眼裴靖東,說不吃味是假的,這是他閨女啊,他罵得這麼狠,那怕知道是做給自己看的,秦立國心裏也是不舒服的。開了門讓人進來,就開始趕裴靖東去上班。

“你去上你的班去,別沒事往我這兒跑。”就這麼把人就給這麼趕走了,裴靖東也吃上味了,你看吧,以前就是秦汀語還姓秦的時候秦叔也不這樣對他的啊,現在你就看吧,但吃味歸吃味,心裏卻是抹了蜜一樣的甜,惡人讓他來做,隻要對郝貝好,別說讓他當個惡人了,就是當隻魔鬼他都不帶猶豫的。

另一邊辦公室的門關上後,秦立國才問了郝貝一句:“還疼嗎?”眼晴就是盯著郝貝那半邊被自己打的臉看著的,問的肯定也就是這個。

郝貝搖頭回話:“不疼了。”要說起來裴靖東對郝貝那也真是下了心思的,昨晚上一晚上那手就沒停的拿著熱毛巾給覆,覆完了之後就用了點按摩油去揉,這會兒臉上的紅腫早就讓揉下去了,非但如此,那半邊臉也讓滋潤的光滑細嫩的如剝了殼的雞蛋似的。

得到這個答案,秦立國歎了口氣,才指著進門就放在衣帽架跟前的保溫桶,不自在的跟郝貝說:“那裏麵還有早點。”

郝貝是真沒多想,反射性的就回了一句:“我吃過早點了。”

秦立國瞪了她一眼:“食堂裏的飯菜會比家裏的好吃嗎?”

郝貝臉上一紅,趕緊小跑著過去,這哪裏是還有點早點啊,打開保溫飯桶看著裏麵有小菜,還有花卷還有小米粥一看就是秦立國的手筆,昨晚生的那點氣喲,這會兒就全部煙消雲散了,把飯菜在小桌上擺好,才跟坐在辦公桌前看文件的秦立國說:“爸,過來吃飯了。”

秦立國沒理她,主要是覺得老臉上掛不住,你看一你一生氣就跑出去,跑出去還是讓裴家的小子給勸好了,這讓他心裏不舒服。

郝貝走過去乖乖的認錯道:“爸,我錯了,是我的錯,你別生氣了,您大人不計小人過,爸……”撒嬌賣乖的說勸著說著,一直到纏得秦立國沒輒,看看時間都八點十分了,再不吃早點的話就真吃到上班的時候了,他可從來不會這樣的,便也隨了郝貝的意走過去坐下來一起又吃了點。

吃飯時也是郝貝一個勁的在討好賣乖的,秦立國一般就不怎麼說話,吃飯就吃飯,一頓飯吃的郝貝心都有點發毛了,她爸這是還生她氣呢,她現在可真就這一個爸爸了,郝爸爸郝媽媽都沒服,她想哭時,委屈時可就這一個地兒可訴的了,可是這個爸還生氣了,這讓她有點發傻,眼淚絲絲的,異常委屈……

秦立國不是沒有看出來,隻是這人就習慣了這樣板著一張臉,平時也這樣的,但平時沒吵過架,郝貝沒這麼敏感,這會兒和就是郝貝太敏感了,但你讓秦立國說點什麼軟和的話吧,他也就犯軸的說不出來。

就在郝貝眼淚都快出來的時候,秦立國拿起桌上剛才一直在翻著的文件,走到郝貝跟前,出聲道:“給你。”

郝貝接了過來,傻愣愣地發問:“什麼?”

秦立國白了她一眼,沒好氣地道:“自己坐那兒看去,一個小時的時間,看不完可別說我沒給你機會。”

郝貝疑惑的翻開一頁,就看到上麵赫然寫著一行黑字加粗的標題——影子007號任務詳情,下麵就是這個案子的全部資料,厚厚的幾個文件夾都是秦立國篩選出來可以給郝貝看,但就算是篩選出來的這也是違規的,卻也沒辦法,他隻會用這一種方式告訴郝貝,他是怎麼做的,不想讓郝貝亂來。

“爸,一個小時我看不完的啊!”郝貝嘟囔著,眼晴都沒有離開這份文件的,秦立國看著牆上的時鍾,可不管郝貝能不能看完,他的本意絕對就不是想讓郝貝參與這起事件,而是想讓郝貝對這個事件有所了解,這份資料是秦立國所能調來的關於影子在方公道這個事件上最全的資料了。

一個小時有六十分鍾呢,郝貝幾乎是一目十行的看了半摞子的資料,粗略的看,根本就不敢去細看,但就這麼粗略的一看卻也看出了不少的重點來,影子隊體曆來的女姓領導者,就隻有裴靜一人,但裴靜隻在剛接手之後便去世了,後來接任裴靜的便是郝政國,但郝政國和丁柔又在一場海難中過世,這是他們一直認定,並在二十多年後才攻破這倆人死亡真相的事件,而後的領導者一直就是呼弘濟,呼弘濟沒有受到任何方麵的攻擊,本來該要懷疑的,但秦立國在上麵圈上了一個重點,那就是呼弘濟絕對不會跟方公道狼狽為奸,甚至還在其中周旋了很多年,得到不少的情報,但最終也是毀在了這件事上。

還有一小半沒看完,資料便被秦立國給收走了,郝貝能記住的實在是少之又少,可以說資料一合上,她的腦子就一陣的空白,好像有很多東西,又像是什麼也沒有看到過一樣的。

“好了,你該回去好好的休息了,我這邊還有個會,這份東西,出了這個辦公室,不要對任何人說起過。”秦立國說罷,走到辦公桌前的碎紙機處,就把這些文件,連同郝貝沒有看完的全都給塞了進去,碎完了還不算完,直接在辦公室裏點了火把這些燒成了灰,才算作罷。

郝貝眼看著那些她看過和沒看過的就成了灰,心裏別提有多揪了,但卻也明白,這是秦立國能做的最自私的事情了,影子隊伍中可能還有很多像是丁柔一樣的被方公道給囚禁起來的人,而這一切的目的除了方公道一個勁的研發出一係列反人類的遺傳醫學之外,其它的就毫無痕跡,所以想要製服方公道,那真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

不過郝貝總覺得有些什麼東西是讓所有人忽視了的,她在快走到家門口的時候,腦海裏猛然就出現方公道跳進棺材的中那一幕,簡直就是跳梁小醜!可是就算是跳梁小醜也會有它的目的的啊,小醜的目的就是逗人發笑,但那天的方公道的目的顯然就不是逗人發笑的,他的目的是什麼呢?郝貝有點摸不著頭腦,進了家門,沒一會兒換了身衣服就又出門了,家裏有個吳哲在啊,她一進去就被吳哲問東問西的,都是問她那個軟件的事兒,給她煩的不行,所以又出來了。

站在門口,習慣性的往右邊看了一眼,那是裴雅家的方向,可是秦立國說了讓她離裴雅遠一點,而且她現在有自己想做的事兒了,也就沒有時間陪著裴雅玩了,故而抬腳往反方向行去了。

卻不知,就在她在猶豫的時候,一邊停著的車子上,李秘書也是頻頻的抹汗,這是江穆的命令不許郝貝接近裴雅一步,就讓李秘書全天候的在這兒守著,看到郝貝要進裴雅家,李秘書肯定就是要來攔的,而且江穆還放了狠話,要是連郝貝都攔不住的話,這李秘書也是可以下崗了的呢,故而看到郝貝沒去裴雅家,李秘書暗自慶幸的都想掛串鞭炮慶祝一下的了。

郝貝在這裏除了自家人之外,也就跟蘇家最熟悉,所以出了大院就打車奔著蘇家去了,這幾天沒來看蘇爺爺,她都覺得有點想蘇爺爺了呢,當然她是不會承認,她這也是想到從蘇爺爺這裏打聽一些事情的了。

郝貝到蘇家的時候,蘇爺爺正在院子中的花圃前忙活著,地上全是被拔的花苗,郝貝遠遠的就看到了,大步走過去就問:“蘇爺爺,你怎麼把這些全拔了,到了移苗的時候嗎?”

“啥子,移苗?這玩意還用移苗?”蘇爺爺詫異的問著,這把郝貝給問懵了,這是草莓苗,本來都是成攏的種的,但蘇爺爺那會說在這裏育了苗給移到大的花盆裏去種成那種可以觀賞又能吃的那種,而且現在這苗兒就有點小,這個時候移苗,就連郝貝這個從來不懂的人也知道肯定一移就死了的。

“爺爺,這是草莓啊,你不是說……”郝貝就把先前蘇爺爺撒種子時說的話給重複了一遍,心裏也有點不踏實,這蘇爺爺是不是腦了不好使了啊,這些全是他之前說的話,你瞅他現在聽著,怎麼滿臉不屑的神色呢?

“嗬嗬,那一會把這些給種過去就行了,這玩意長的快著呢,我瞅著這苗子太密了,怕都長成細脖子的,才給剔了的……”蘇爺爺說著話,又低頭拔了一顆,真是蛋疼的緊喲,你說就種個草莓還那麼多講究,這玩意在他家那塊兒就是一攏一攏的種,土幹了再澆了水就成了,可是剛才聽丫頭說的,先前還打算用牛奶去灌溉,哎喲個喂,這得是多浪費多奢侈的種法啊,真比種什麼名貴的蘭花都要嬌貴了呢。

郝貝在蘇爺爺這裏一待就是大半天,一直到下午裴靖東給她打電話的時候才告別了蘇爺爺往外走去了,中午的時候給裴靖東去過一個電話就是問他什麼時候帶她去學射擊這個事兒的,所以裴靖東知道她在蘇爺爺家裏的,特意就過來接她了。

上了車就跟裴靖東叨叨著,就說蘇爺爺真是年紀大了,好多事兒都不記得了,特別是那個草莓的種法的事兒,早先不是那樣說的啊,可現在就不那樣種了,本來她還很期待牛奶灌溉出來的草莓吃著什麼味兒呢,這下沒得盼了。

裴靖東打著哈哈應付著,紅燈的時候又特意的看了郝貝好幾眼,確定這姑娘沒有在裝時,嘴角狠狠的抽了抽,默默的在心底給蘇爺爺上了一柱香的。

裴靖東教郝貝射擊也是真心實意的教,並且教的很詳細,連各類槍支的類型都有給她講,郝貝也是認真的聽,但走沒走心就不知道了,隻是在這天晚上的時候,沒忍住,跑到操場上望著黑壓壓的天空給莫揚去了一通電話。

掛上電話郝貝回到家裏就開始翻箱倒櫃的找東西,莫揚告訴她說方公道一直在往海上的方向努力著,跟意大利這邊的狄龍有密切的合作關係,最近莫揚他們這群人就幫著在太平洋公海一帶下了許多潛水艇似乎是要找什麼東西。

莫揚不提郝貝還沒有想到,莫揚一提郝貝又想到方公道跳進那口紅木棺材裏的場景,是的,必定是要找什麼東西的。不然也不可能是那樣急切的神情,這個事兒似乎也不是無跡可尋的,她之前就被盜走過很多東西,包括那年在南華,她家的房子著火,郝媽媽都告訴她東西被人翻找過來,唯一讓她藏起來的就隻有一樣說是她親生父母留給她的一件信物——那顆珍珠。

這個事兒她沒有給任何人說過,首飾盒裏也沒有出現過那顆珍珠,其實沒有人知道,爺爺早把那四顆珍珠給了她,而她更是把那四顆白色的珍珠給染成了七彩琉璃珠,就這麼扔在她的首飾盒內一堆的珠子中間,為這個,她在外麵的夜市攤上還買過不少這樣大小的珠子做飾品的。

每天拉開抽屜都能看到那一串琉璃彩珠子,就連寧馨也是開過郝貝的抽屜,都從未往那一大串七彩的珠子上放一米米點眼神的,可見這個偽裝是相當成功的。當時爺爺告訴她,這珠子是奶奶家的,就是留給她的,給了她就是她的東西,也不是什麼多值錢的東西,隻是意義不同,她也怕自己弄丟了,才給這麼弄了的,隻是沒有想到會有用到的一天。

七彩琉璃珠,總計十四顆,十顆是真正的琉璃珠,其它四顆,隻有她自己知道是哪四顆,這是用一種化學原料給裹成的,唯有用濃肥皂水過後,才能顯出原來的麵貌的。郝貝伸手解開繩子頂頭的活扣,取下一顆珠子進了衛生間,洗手池裏放了小半池的水和一顆紅色的珠子,手不停的衝洗著肥皂,水慢慢變成渾濁的乳白色,再慢慢地變成了紅色。

等郝貝再出來時,脖頸間赫然就有一顆白色的珍珠掛在上麵,珍珠的個頭真的就不小,並且閃閃發著光,要是放在火上那麼一烤的話,肯定能看到裏麵的一個傅字。

事情出乎意料的順利,幾乎在郝貝戴上這顆珍珠的時候,這顆珍珠就被人盯上了,這是從國外傳出來的消息,說四顆珍珠在國內出現過,那國內這邊方公道不可能不得到消息,跟郝貝的猜測沒差太多,黑市上掀起了一串珍珠熱潮,珍珠的行情,特別是頂級珍珠的行情漸長,原先出售一百萬左右的,這會兒都漲到一百五十萬,就這還供不就當應求呢。

郝貝的這顆珍珠在脖子上並沒有帶很久,不過一天的功夫,就被人給搶了,那是從呼小筠家裏走出來之後,就被搶了,一點意外也沒有,郝貝沒爭沒奪就站在那兒讓人給搶了。

畫麵回放:郝貝這天早上特意選了一件跟這顆珍珠很相配的白色v領短袖,穿上之後就把這個珍珠項鏈給露了出來。下樓的時候寧馨還特意的看了一眼,隻是說了句很漂亮,其它的也沒發現哪點兒不對勁的,倒是秦立國還特意看了一眼郝貝脖子上的項鏈,視線在那顆珍珠上停留了幾秒鍾,然後就移開了。

郝貝吃過飯就打車去了呼小筠家。

呼小筠最近過的別提有多慘了,她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才好了,你知道柳晴晴那邊就是那樣的吊著她,不給句痛快的話,給錢,現在是再多的錢也不行了,就要郝貝最重要的東西,可郝貝最重要的東西是什麼?又沒個準話,你讓呼小筠怎麼辦?以前還天天看著方菲的照片,現在是連張照片也沒有的了,自己都經常的問她自己,是不是方家的人就是騙她的啊?根本就沒有這個孩子的,再說了那孩子長那麼漂亮就能確定就是她生出來的女兒嗎?會不會是胡弄她的。

這麼想著心裏就各種的不舒服,最後對這事兒也就不是那麼的上心了,她這兒不上心了,倒是柳晴晴那邊上心了,給呼小筠來了個電話,說要是郝貝過來的話一定要通知她,就是在郝貝來之前的時候給呼小筠打的電話,就好像算準了郝貝會過來一樣的。

這不,郝貝剛來,才進屋,郝貝就給柳晴晴發了消息過去,約好的暗號,發了一條短信過去,就陪著郝貝說話了,說的還是方菲的事情。

其實呼小筠都不知道這孩子叫方菲,自己還給起了個名字叫郝澤瑞,這會兒聽郝貝一講,很是激動,這麼說就肯定是她的孩子了,真是她的孩子,你就是要她的命她都能舍的。

“姐,求你了,我求你了,你救救我的女兒好不好,你知道我從小就父不疼母不愛的,我的夢想就是生一個我的孩子,把我的孩子好好的養大的。”呼小筠是直接就給郝貝跪下了,就一個勁兒的說這個救孩子的事兒,真是臉不要命不要都沒事兒,生了女兒就像是第二個她自己一樣,無論付出多少,她都要把自己的女兒給救出來好好的撫養成人。

郝貝今天過來就是走個過場的,東西拿出來了,總得找隻手送出去,她就是想看看這個東西是不是方公道想要的,這個就是有點冒險,卻又不得不這麼做,她必須先確定了方公道要的東西之後才能拿出下一步的行動目標出來。

所以在剛走出呼小筠的家的時候就被一個騎摩托車的小夥子給搶了脖子的項鏈,項鏈就是一個很細的銀鏈子,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被搶走時,郝貝站在那裏好一會兒才回神,這一幕就像是曾經經曆過的一樣。

在郝貝小時候,遇上過這樣的事情不在少數,她記得讀小學時,放學都會遇上一些高年級的孩子搶她的書包,所以那時候她一般都不帶課本回家,因為帶了課本回家,路上可能會被搶,那時候她經常的丟東西……開始是搶她書包,後來就遇上一些孩子,穿著校服,卻不是她們學校的,就來搜她的身,就這樣的似乎有一年的時間才消停的。

現在郝貝才算是明白過來,原來從那麼早開始就有人試圖從她的身上拿走一些什麼東西了,可是你說她身上的東西,有什麼是值錢的呢?小時候她家窮的跟什麼似的,別說值錢的了,連零花錢都沒多少,那時候都是郝爸爸每天給她個一毛五分的當零花錢的,想到這兒又是一陣陣的揪心的疼,又想到死去的郝爸爸和郝媽媽了,心中就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裴靖東趕過來的時候,郝貝的項鏈已經被搶了,站在那兒一個人發傻呢,裴靖東大步的走過去,抱了郝貝在懷裏然後才問著:“剛才那摩托車沒撞到你吧?”他半小時前給郝貝打電話要去接她的,約好的今天去射擊場的,可郝貝讓他晚一點到這個地方來接,這個地兒還是裴靖東給郝貝找到的,你說能不明白郝貝是來找誰的嗎?所以就趕緊驅車趕了過來,可是沒想到剛一來就看到那麼驚險的的一幕,那摩托車明顯就是衝著郝貝去的,動作極快的一隻戴著黑手套的手就衝著郝貝去了,當時把裴靖東給看得恨不得飛過去,幸好隻是搶了東西人沒事兒。

郝貝在裴靖東的懷裏安靜的呆著,就像是讓嚇傻了,完全的呆愣住,沒有了任何的反應,一直到裴靖東把她給塞進車裏,她才悠悠的籲了一口氣,終於是明白了,原來是這麼一會事兒。

裴靖東看著郝貝不對勁,可是哪兒不對勁又說不上來,你問她是不是嚇著了,她乖巧的點點頭,你告訴她不要怕,她也是溫順的點著頭,就那樣的平靜,可就這樣的平靜就是太不對勁了,怕也得有個怕樣,可郝貝的樣子,讓裴靖東更覺得害怕一些。

到了射擊場的時候裴靖東這種感覺就更加的強烈了一些,你知道剛開始的時候,就算是昨天,郝貝也不是這樣的態度的,那個時候的郝貝多積極啊,就像是一個求知欲旺盛的學生一樣,雙眼亮晶晶的看著你,當時裴靖東還在想,就別說是讓她學了這個能自保了,就是光看她這樣的眼神自己也是醉了的,但是今天就不一樣了,郝貝平靜的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就那樣一個口令一個動作,連你抱著她,對她做的一些親昵的小動作,她都平靜的視若不見。

“你今天到底是怎麼了?”裴靖東鬆開她的手,無奈的問著。

“我……”

郝貝也知道自己今天這個樣子不對勁,就像是她當年高考的時候一樣,別人都緊張,她卻不緊張,因為她已經預知到了結果,她肯定就是能考上的。現在也是這樣,基本上已經確定了方公道的目標就是那幾顆珍珠,但這珍珠,郝貝記得當時爺爺說的,總的是有十二顆,其中六顆是被國家給收繳了的,還有一顆是在她這兒找到的,其餘的三顆是爺爺回購回來的,這加起來也隻有十顆,還有兩顆珍珠完全就沒有任何下落的,那麼這樣的話,她是不是可以設想這些珍珠另有用處。

這不禁讓她想到了那個在南華老家丟了的奇怪的古銅色小匣子,那個小匣子,她相信應該就在方公道的手裏的。

這會兒滿腦子就是那幾顆珍珠的去向,還有她手中的四顆今天被搶走了一顆,就隻有三顆了,這珍珠上如果真的大有文章的話,那麼自己隻有這三顆珍珠真的好嗎?

“郝貝,我們是夫妻,你有什麼話是不能告訴我的嗎?”裴靖東扶住明顯走神了的郝貝著急的問著,眉頭都皺的緊緊的。

郝貝這心裏頭真是亂的一團麻了,又被裴靖東這麼逼問著,真是有點裝不下去的節奏了,偽裝不下去了那就裝暈吧,可裝暈也是個技術活啊,她不在行,唯一能做的就是盯著他的唇,閉上眼就啃了上去,不管不顧的啃上去,就怕他再問什麼,射擊場裏一個場地就是你們的私人空間,這種地方輕易不會有服務員過來的,一場射擊場裏的激情熱在必行,卻又被理智給打斷,這地方不可能沒有監控的,肯定就不行……

出來時,裴靖東也是讓惹得火急火燎的,倒是郝貝平靜的可以,低著頭戳自己的手指玩,不敢去看男人那灼熱的眼神,裴靖東趁著紅燈的時候,捏著郝貝的小手把玩著,狀似不經意的說著:“郝貝啊,我把你當我老婆,可真就是我親老婆,你說我是你親老公嗎?”

郝貝心房一震,猛然抬頭去看他,人家卻沒等她回話,不知是巧合還是刻意,正好綠燈,裴靖東一踩油門,專心開門,留下郝貝暗自揣測是怎麼會事兒,很久之後郝貝還在想這天的事兒,綠燈亮了,他要開車,自然會放開她的手,當然這個是後話,且不細表,先說眼下。

兩天後,當裴靖東看到出現在郝貝身邊的弗瑞德時,看向郝貝時,劍一般地濃眉一眯,眼光深沉,抿了唇並不去問弗瑞德的出現是為什麼,倒是郝貝心虛的解釋了兩句。

“是莫揚……”往莫揚身上推,說是莫揚知道她被搶了的事兒,怕不安全,所以讓弗瑞德回國保護她的。這個說詞一聽就假,莫揚怎麼就那麼快知道她被搶了的事兒,再說了她就是被搶了需要人保護當他是死人嗎?還是當秦佑安的人都是擺設啊!就那天要不是郝貝刻意的甩開秦佑安派給她的保鏢的話,她能被搶嗎?

“是麼?那怎麼著,射擊還要去學嗎?”裴靖東沒什麼好語氣的問著,眼晴就一直盯著跟在郝貝身邊的弗瑞德沒放開過。

“嗬嗬,那個,你還要上班,總是耽誤你上班也不太好,我在想弗瑞德正好也在,就讓他教我了……”郝貝一臉討好的笑容說著。

裴靖東輕點了下頭:“成,那我這個前任教練總得跟新任的教練交待一下吧。”語氣平靜,就沒怎麼動怒的樣子,可郝貝還是聽出了他生氣了,雖然心底堅定了一些想法,為達目的真的可以不惜一切,但真的到了這個時候,心裏還是隱隱的有點難過,但又有太多的東西壓過了這種難過,她隻能選擇去忽視這些……

“怎麼,還怕我打你新任的教練嗎?”裴靖東鄙視的看著郝貝,一臉我在你心中就是這樣的人麼的神色,說不受傷是假的,這會兒滿腔的憤怒就像條火龍似的,恨不得破體而出,但卻強忍住了。

“呃……”郝貝隻好趕緊的往前走了幾步,看著裴靖東站在那兒還在瞪她,又往前走遠了一點。

被留下來的弗瑞德聳了下肩,一臉不讚同的神色提醒著:“你這樣隻會把她越推越遠。”

裴靖東收回在郝貝身上的視線,轉過身來,反問弗瑞德:“會推到你的身邊嗎?”別怪他說這樣的話,女人有第六感男人就有直覺,直覺上這人三番五次的出現在郝貝的身邊,可不單單的就是為了任務吧。

弗瑞德一怔,而後失笑:“怎麼,連我你都要防備著麼?我以為你該防著的是莫揚,要知道這次是她主動找的莫揚,管莫揚要的人,如果不是我,也會有別人,莫揚真是個強勁的對手,明知道你和我的關係,卻派了我回國。”在這一點上,弗瑞德其實是敬佩莫揚的,因為莫揚明知道他對郝貝動了心思,還派他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莫揚更加在乎的是郝貝的人身安全,一個保鏢最多能盡全力的去保護雇主,但一個愛著你的男人,卻能無條件為你送命的全力以赴去保護你,所以弗瑞德佩服莫揚,覺得莫揚才是眼前這位該防著的情敵,而非自己。

但之於現在的裴靖東來說,不管是莫揚也好,弗瑞德也罷,還是任何一個男人,在情字方麵,對他來說,都逃不過一個敵字。

“我不管你是怎麼想,但是有些事情,不是該她知道的時候,我希望你也能保守這個秘密,如果你還當我是你兄弟的話。”裴靖東淡淡地說著,眼神不再像從前那樣的灼熱,九年的時間,真就是太長了,長到就算他們是同根而生,但距離產生的隔閡還是夾雜在倆人之間,而他又習慣了現在這種身份,再也做不來伏低做小的事情了。

“當然,我可不想讓她愛上這身皮囊的,畢竟她可是裴靖東的妻子呢!”弗瑞德意有所指的說著,雙眼定定的看著眼前的兄弟,和對方是一樣的心思,時間會產生距離,曾經的親手足,此時已然是壁壘分明到毫不相讓的地步了。

跟弗瑞德在射擊場裏隻呆了一天,郝貝就有種相逢恨晚的喜悅感,跟裴靖東練了那麼多天還停留在握槍手勢上麵呢,而跟弗瑞德學了一天,她已經可以近距離的打中靶子了,盡管隻是打在靶子的外圍,但這也讓她興奮了好久,雙眼閃爍著喜悅的亮光,小臉上也都是晶瑩的汗珠子,弗瑞德手指一屈,食指拭去她臉頰上的汗珠子,手中多了一方手帕,輕柔的給她拭著汗,嘴裏還沒停的跟她講著動作要領。

“心要靜,氣兒要順,意念不能動……”

可是你說這讓郝貝怎麼靜的下來,這麼親昵的舉止讓她很是別扭,特別是眼晴就一直看著弗瑞德為她拭汗的那隻手,這是室內射擊場,空間是密閉的,再加上她拿的這是真槍呢,身體本來弱,就特別容易出汗,前些時間裴靖東教她時,也有過給她擦汗的時候,就剛剛她還恍惚的以為眼前這隻手是裴靖東的手呢,搖頭讓自己靜下心來注意聽弗瑞德的話,按著弗瑞德說的去做。

距離這麼近,弗瑞德不可能感覺不到郝貝的怔愣,不過他並沒有點破,要知道真正教練可沒有給學員擦汗這項工作的,除非是想吃豆腐或者別有心思的,就像他,就是想讓郝貝慢慢習慣他這些親昵的舉止的。

時間過的飛快,射擊場內,郝貝從拔槍到舉槍,動作一氣嗬成,雖然跟專業的不能比拚,但總算小有成效,更為重要的是,砰的一槍過後,靶子中了紅心。

開始的時候弗瑞德還覺得郝貝學這個玩意,沒有個月的不可能有打中靶心的時候,但不過三天,就打消了先前的想法,學生的資質好,教練又是一級棒,郝貝不可能不出師的了,打中的機會,也是十之有一二就不錯了,但這個成績,已經讓郝貝雀躍的一蹦三尺高了。

機會總是給有準備的人,這句話恒古不變,機會就這麼送到郝貝手上來了,說是機會,卻也是鴻門宴。是方樺下的貼子邀請郝貝去方家一聚,但是這之於郝貝來講,就是一個機會。

也是這一次郝貝真正的明白了方公道不是她想像的那麼容易對付的,但方公道有方公道的道,她郝貝自有她郝貝的法寶。

弗瑞德現在就是郝貝的準保鏢,出入到哪兒都帶著這麼一個小尾巴,方家的人也是見怪不怪的了,隻是必須經過三次的檢測才能入得內院,第一層就卸掉了弗瑞德隨身帶的槍支器械,第二層檢驗的時候就把弗瑞德那雙軍薛靴裏藏著的匕首給扣了下來,到第三層的時候,直接就讓弗瑞德從裏到外,連內衣都換了一套嶄新的家居服,連同郝貝也不例外。

等換完衣服走出來時,郝貝就有些氣餒了,倒是弗瑞德對著她挑了挑眉頭,以唇形告訴她,別擔心,有他在,肯定就是有辦法的,郝貝縱然不太相信,但卻別無它法,她相信這個來見她的,肯定就是真的方公道的。

卻是沒有想到這個真正的方公道,簡直就隻能用兩個詞來形容——簡單,粗暴!

剛進院子就聽得哢哢哢,這聲兒郝貝是一點兒也不陌生的,拜這些天的勤奮苦練的原因郝貝心中的驚,這是子彈上膛的音兒,看來自己的猜測沒有錯,這次來見她的不是任何的偽裝,是真正的方公道,心底更是咬牙切齒的恨,這會兒是明白秦立國和裴靖東所說的方公道不簡單了,光是剛才那些統一的子彈上膛音來說,這暗處少說都有二三十支槍眼對著她和弗瑞德呢,一個弄不好,就得被打成馬蜂窩的,光是想想都是一陣兒的腿軟,但對上方公道那張臉時,又是滿身的正氣。

“嗬嗬,方爺爺您這是請我來吃槍子的吧。”郝貝笑眯眯的,滿臉都是客氣,但說出的話卻是一點兒也不客氣,直接就把事兒給捅直白了,懶得跟方公道廢話的。

郝貝這麼直接,方公道也很配合:“你這丫頭倒是會說笑了呢,你把那顆珍珠拋出來不就是想著今天的嗎?怎麼著,練了那麼久的槍法,有點效果沒?要不然來跟我這個老頭子比試兩把的。”

“方老,小丫頭片子,你就別嚇她了,我來。”弗瑞德看著桌子上的一把槍,不用想就知道方公道玩的是什麼把戲,就是要把郝貝給嚇破膽了的,這老賊太過狡猾,弗瑞德還真怕郝貝撐不住場麵的。

“哈哈哈,你,弗瑞德,倒是沒想到狄龍的身邊養了你這麼條狼呢。”方公道也沒客氣,鄙視之意就在話下,說罷就把槍撈起來扔給了弗瑞德,意思就是接受弗瑞德的挑戰了,既然是你先提出來的,那就你先來了。

這是一把左輪手槍,在扔給弗瑞德之前,方公道就手速極快的裝上了一發子彈,也就是說六發中,分別每人三次機會,有一個人,一次機會會中這一槍。

弗瑞德接過槍時,心裏也是沒底的,不是怕,而是摸不準這方老賊的本意是幹嘛,單純的嚇郝貝,還是真的想要有人命,很快後者就讓他給否定了,但卻在這時,有人嫌不夠亂,主動登場……

“爺爺,你怎麼這樣,家裏請客你不請我們來的!”一道怪嗔的女音傳來,程咬金成功登場,就是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方柳,乍一看還以為是那家的母雞進院了呢,滿頭的雞毛就連身上也是毛茸茸的。

方公道一看到方柳這一身風塵裝扮,就各種的頭疼,方柳這就是故意的,從開始讓她陪客開始,就故意這麼打扮的,你以為當方家的閨女有什麼好的,這會兒正是多事之季,真的就為了穩住盤子,別說是讓方柳去作陪了,就是方家的任何一個女人,方公道都是能舍得下的。

別看方公道那麼看種方怡瀾,你問問他如果現在有人讓他拿方怡瀾命去換他要的東西,你看他換不換的。

“嗬嗬,你當是什麼好玩的事兒呢,有好玩的事兒爺爺肯定給你留著,現在你還是帶著你的朋友回避一下比較好。”

方柳壓根就不想進來的,可是裴靖東的意思就是要進來,她就隻能是作陪,現在腳都不動一步,要不是掛在裴靖東胳膊上的被拖著的那點兒勁,她都想往後跑的,槍可不是什麼好玩意,她一點兒也不想參與這種玩命的遊戲,但是看著那個已經把左輪手槍拿在手裏把玩著的弗瑞德時,方柳心中的懼意又淡了幾分,從小到大,有他們在的時候,她就從來沒有怕過,唇角勾了抹笑意堅定的往前走,速度說不上快,但卻也敏捷的奪過弗瑞德手中的左輪拿在手中,笑盈盈地道:“爺爺,來者是客,你怎麼能讓客人玩這麼危險的遊戲呢?”

方公道鄙視的掃了一眼方柳冷嘲道:“客人不玩,難道你來玩兒?”不是他小看方柳,而是方柳沒這個膽兒,此話一出,所有人都看著方柳,就連弗瑞德也一臉期待的神色看著方柳,方柳被架在一個高高的位置上,不作死就不會死,腿都要軟了,但又不想被弗瑞德看低,剛想逞強,手中的左輪卻被裴靖東給拿走了。

“我來!”裴靖東說罷,就把槍對準自己的腦袋的位置,方柳那一口氣鬆了一半,又不爭氣的紅了眼,而郝貝的心都快要跳出來了,她寧願是她自己來玩這危險的遊戲,也不願意讓他,這一句話都沒想完呢,又讓自己給壓下了,兒女私情什麼的,現在她沒功夫顧上了。

裴靖東自嘲的笑了笑,你看吧,這個女人現在學會狠心了呢,看到他做這件事兒,居然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的,罷了罷了……跟她計較這些,能氣死自己的。

哢哢哢——

接連三聲槍響過後,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裴靖東揚手一扔,槍便朝著方公道擲了過去,方公道伸手一抓抓了個正著,而後眼皮都不眨巴一下的就把槍對著他自己的太陽穴,而後又是哢哢哢三聲。

六發子彈的槍裏,連開六槍,居然沒有一顆子彈,郝貝的眼晴睜的大大的,明顯就不相信這些,這時候方公道又把槍把玩在手裏,快速的卸了彈夾,展示裏麵的確是一發子彈也沒有。

與此同時,一道哈哈哈大笑聲傳來,又一個方公道走了出來,看著郝貝一行人,似真似假的表達著誠意:“歡迎歡迎,外麵的熱鬧玩過了,那就入內吧。”

這兩個方公道,不管是從形體還是言語神態上來看,就完全的一模一樣,如果非得要挑一點點毛刺的話,還真是挑不出來的,別說郝貝看不出來什麼了,就是方柳也是瞪大了雙眼,早就聽說爺爺有替身,這還是第一次見,不禁在想,那她平時見到的爺爺是真爺爺還是假爺爺呢?

倒是裴靖東和弗瑞德兩兄弟對視一眼,倒是看出點明堂來了,真正的方公道不可能在這兩位之間,心底也是暗捏了把汗。

一行人移步到屋內,傭人開始上茶,不看在坐的幾位現代人打扮,光看兩位方公道和這些傭人們,會以為是穿越到民國去了呢,上茶的女傭人清一色白衣黑褲的傭人服,其它男傭人則全是黑色大長袍,唯有管家是青灰色的長袍,立於主位上後來笑著出來的方公道的身邊。

就這個狀態你根本就分不清哪個才是真正的方公道,郝貝也是愁的眉心都攏的緊緊的了……

坐在那椅子上,郝貝都是一陣的心煩,特麼的這簡直就是酷刑,身心都受著折磨,要殺要刮倒是給句痛快的話啊,再這麼下去,她怕她都撐不下去了,倒是其它幾位絲毫不見一絲焦燥,就格外顯得她處處不如人了,特別是連個方柳都比她鎮定,更是讓她心煩意亂的,尤其介意著方柳坐的那個位置,是在裴靖東的身邊,那個他身邊的位置本該是她的,可也隻是個本該而已,想完又是一陣懊悔,這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情去介意這樣的事兒,坐不住了,便先發製於人。

“方爺爺,你就說你請我來的目的吧,如果隻是吃個飯喝個茶什麼的,抱歉的很,我還有其它事要忙,你是不知道珍珠這會兒都被叫出天介來了,剛剛好我還有點,正好賣個好價錢呢。”郝貝說罷,便站起身,伸手撣了下衣擺,做出一副要走的架式,可這又豈是她說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

“嗬嗬,你這孩子,說起話來就跟倒豆子似的,都不容人有個緩衝的時間,不過話既然說開了來,那我也不怕告訴你們,今天他們能走,貝貝啊,你就在我這兒住下來,等你爺爺回來了,親自來領你。”其中一位方公道如是的說著,另一位隻顧著喝茶,真就辯不出哪個是真哪個是假了。

“嗬,開什麼玩笑,憑什麼扣下我不讓走!”郝貝說著就要往外走,正在這時方公道幽幽地便丟來一句:“丫頭啊,小曦那孩子是個人才還是蠢才全都在你了呢。”說罷,一拍手,便有黑衣保鏢走進來,把客廳裏的電視給打開,但又不是電視,播放的畫麵讓郝貝看著心驚,這個小區,她聽裴靖東說過,城中城,是小曦現在生活的地方,是方公道的地方。

“你卑鄙!”郝貝罵出聲來,原來把小曦弄成接班人就是個幌子,用在這個時候才是真的。

畫麵很快切換到一個居室房內,床上的孩子睡的安詳,絲毫不知腦袋上抵著黑洞洞的槍口,看得郝貝卻是脊背上都一層層的冷汗,豈止是卑鄙這兩個字能形容得出來的,簡直就他媽的沒有人性,刀尖子一樣的眸光就剜向裴靖東的方向,定格在裴靖東邊上坐著的方柳身上,這可是方柳生的兒子,可笑之極,難道用你們方家女人生的兒子來威脅她這個孩子的後媽嗎?

“嗬嗬,方爺爺,你可真是會開玩笑,你這樣做,讓你孩子的親媽看了得多傷心啊!”郝貝冷冷的說著,一副不為所動的模樣,但心卻如刀戳一樣的疼了起來,默默的念著這不是我兒子不是我親兒子,不是我生的,是方柳生的,要緊張也該是方柳這個親媽緊張才是,可是你看方柳那個親媽,人家有一絲一毫的緊張了麼,除了開始的吃驚之外,就是一副看好戲的模樣,那神情仿若在向郝貝示威一樣的,好像在說你郝貝平時不是標榜著比我這個親媽都疼愛孩子們,那麼現在就看看你是不是真的疼愛孩子了!

氣氛就這麼僵持著凝固了起來,裴靖東的拳頭都握的咯吱吱的響,現在他的妻兒都在受到威脅,他卻隻能坐在這裏,動也不敢動的,因為不承擔不起動的後果,所以隻能等!

“好,我留下,你讓他們走!”郝貝終於開口,說讓裴靖東和弗瑞德都離開,她留下來。

但是她留下來,裴靖東是不樂意的,不過還沒有開口說不同意,就看到郝貝堅定的神色,那一刻,似是能看到她的心底一般,壓下要出口的不同意,和弗瑞德對看了一眼,起身告辭,方柳就被扔在客廳裏,她是方家人,方公道不會把她怎麼樣,也沒有人想到要帶她走的。

待裴靖東和弗瑞德一走,左手邊的方公道,就是玩槍很敏捷的那位,便一伸手撕去了臉上的人皮麵具,赫然就是一個跟方公道的身量差不多的中年保鏢,方公道是專門培養了一群這樣的死士,當作他的替身,沒辦法,想殺他的人太多了,他不得不防。

“嗬嗬,方爺爺你可真是讓我刮目相看呢,不過你就不怕我認出你殺了你嗎?”

“丫頭啊,你說你這麼倔強跟你那個爺爺可真是一模一樣的呢,你說說你殺得了我麼,你又怎麼能保證殺的就是真正的我呢,別說這些殺不殺的,丫頭啊,你知道我手上有多少顆珍珠了嗎?”方公道說到此處,比了個7的手勢,一臉得意的又接著開口道:“總的十二顆,隻要再拿到你爺爺手中的三顆,我就有十顆,就算餘下的兩顆下落不明,我也有辦法的。”

郝貝就特別的好奇地追問了句:“你就是要這十二顆珍珠,難道這珍珠能讓你長生不老不成?”她就是猜測的,不曾想卻是一語成讖,說到了正點上,隻見方公道哈哈大笑了起來,伸手捊了一把花白的胡須便喃喃著:“小丫頭倒是識貨,你爺爺隻告訴你這十二顆珍珠是傅家傳家寶,卻沒有告訴你這十二顆珍珠的隱情吧!”

方公道說的很是篤定,郝貝則是一愣,十二顆珍珠還另有隱情呢?秀眉高高挑起一副不解的模樣。

方公道看了郝貝一眼,倒是不怕把這些說給她聽的,反正他現在的勝算是最大的,如果不是這樣,也不會把這個秘密告訴給郝貝聽的。

“丫頭啊,事到如今,老頭子我可是很有誠意跟你做筆交易的,我知道你們在乎的從來都不是長生不老,你們在乎的是人,你們是偉大的人,我方公道就是個老賊,就是個奸人,可不管怎麼說,你拿的有我最重要的東西,我拿著的也有你們最重要的事兒,說給你聽聽,這筆交易,對你來說不吃虧的,就是對你爺爺來說也是不吃虧的……”

郝貝擰緊了眉頭,直覺上方公道這次說的話不會是假的,因為要得到那幾顆珍珠,或者其它的原因,必定會給出一個不錯的籌碼。

方公道坐定了之後,像一個說書先生一般,以據說開端,說起了傅家的發家史。

傅家的祖上當年也不過是個小漁民,小漁民就是出海打漁為生,哪裏能發得了家當上大地主?實際上是在出海打漁的時候,救過當時xx國被叛黨迫害的xx國王查理一世,後查理一世歸國除奸後,送過來的謝禮就足以讓傅家擺脫漁民的生活,傅家便買了幾艘船隻做起了海運的買賣。就是在這海運的買賣當中得來了一張藏寶圖,據說是替秦始皇時東渡求仙的徐福的後人留下來的仙方,是能讓人延年益壽,長命百歲的寶物,而打開寶盒的密碼則就隱藏於傅家的十二顆珍珠之中,隻要把珍珠切割開來,便可見在傅字中間夾雜著一的串密碼,那才是開寶物的密碼。

講到這裏,方公道一點兒也不吝嗇的向郝貝展示他已經到手的那些寶物,其中有一件正是在南華的郝家鄉下所得的古銅色的小匣子,方公道指著屏幕上的圖片跟郝貝講:“丫頭,你說這麼樣的寶物在你這兒放著,也不過是一堆破銅爛鐵罷了,你看看這才是它的本來麵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