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俱樂部(2 / 2)

我們平時都在一二層樓活動,一層是普通舞池和吧台,有十幾個沙發,常年黑燈瞎火,在吧台舞池裏看對了眼,就拉到沙發上。不過說是普通的,也比一般場所花銷大,江北名氣擺在那兒。真正的大客戶在二層,每個包房裏頭坐著的都是響當當的爺,這麼說吧,都是一些富到恨不得拿鈔票當擦屁股紙來用的商人。

三層我們誰也沒上去過,有專門訓練過的接觸,一般人幹不了,因為特隱晦,是同俱樂部。

現在同性太多了,很多戀人接觸時沒感覺,等結婚關係不和逐漸暴露,不少妻子都深受其害,寧可丈夫外麵有情人,也不願自己輸給一個男人,這時代家醜不可外揚,婚姻裏的苦女人隻能自己吞咽。

老百姓接觸俱樂部的很少,一般人進不去,一方麵覺得這事特奇葩,一方麵很保密,沒點路子不舍得大把票子,門兒都摸不著。

男女討好方式和同同不一樣,別觸雷,這些人特敏感脆弱,她們聽不得嘲諷,得順著來,讓她們覺得自己沒有異於常人。耳朵舒服了,就成了場所常客。

經理把我帶到三樓,專門有負責這一層事宜的公關安排我,她和那人咬耳朵說了兩句,那人打扮得風情萬種,一看就是幹這個的老油條,她在聽經理叮囑的過程中,眼睛始終在我身上打量,看得我發毛,我當時真想退縮,我感覺自己像放在菜板子上的魚肉,毫無掙紮能力任人刀俎。

經理交待完後給我做了介紹,三層管事的公關姓萬,都喊她萬姐,三十出頭,當年也挺紅,不過不在濱城,她名氣很大,後來到這邊做公關,幾乎就是小半輩子都在風塵裏摸爬滾打。

這種女人心計最深,很會打感情牌,而且不按套路走,各方麵都不好鬥,一旦做了男人情人,老婆根本不是對手,除非男人自己願意回歸家庭,不然結局一定是老婆被掃地出門,屬於狐狸精的鼻祖,如果長相再美豔,絕對貽害人間。好在萬姐不算特別漂亮,和琪琪類型差不多,隻是有味道,但臉蛋不夠出眾,否則這萬姐一定要和她保持距離,挖牆腳一絕。

經理把我交給萬姐自己下樓,萬姐不慌不忙點了根煙,她伏在走廊上吸了兩口,問我抽嗎,我說不會,她笑著說,“幹這行的幾個不會抽煙啊?”

我搖頭,沒再說什麼。

我不太願意和萬姐這樣的女人說話,太精,玩兒不過,我也精,但手段我基本不使,沒必要,都是混飯吃,又不是娛樂圈天天爭番位,何必鬧得那麼複雜,有本事去搜刮男人,擠兌同行算什麼。

萬姐垂眸看著燃燒的煙頭,“怕我在煙卷裏夾東西?”

江北場所有沒有這種情況我不了解,反正我沒被用過。

我笑著反問萬姐,“您會嗎?我隻是來幫忙的,您是聰明人,應該做不出這樣的事。畢竟來日方長,誰能保證您今天的位置,我就到不了呢。女人不都有人老珠黃的時候嗎。”

萬姐眯了眯眼睛,她嫣紅的唇內吐出一絲薄薄的煙霧,她眉梢眼角帶著笑,笑得讓我發冷,“其實你不紅挺沒道理,估計你經理不太會看人,如果跟著我,我能給你安排大客源,早就是紅牌了。”

我無所謂聳聳肩,“能幹幾年呢,火不火就是名頭,我沒那麼貪,適可而止夠我吃飯就行,不過還是謝萬姐賞識。”

她見我這麼不好搞也沒再遊說我,她和經理一個場所共事,為了爭我撕破臉沒必要,這行識相的姑娘多了去。

她帶著我拐入走廊口,到達一個包房門外,三層沒有二層金碧輝煌,這裏都是粉色的屏風,看上去挺那個勁兒的,娘炮。

三層遵循男左女右的原則,右邊一排都是女包,房裏點著香薰,還沒進去呢就聞到了,我拉住萬姐特別嚴肅讓她把香爐撤了,她說那沒什麼,就為了去味兒的。

我冷笑說,“萬姐以為我不懂嗎?這是印度香,我來是頂個班兒,算我仁義會辦事,經理保我不吃虧,萬姐可別忘了行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