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都以為他老婆不在濱城,不然為什麼周逸辭到外麵宅子過夜卻不常回家,就算她身體不好滿足不了血氣方剛的他,可按照周逸辭的紳士風度,也不會不陪伴妻子。這樣看的確存在裂痕,然而一個人的眼神也不會太假,我覺得他們之間是有感情的。
我迄今為止就見了她一麵,大門大戶出來的女人,高貴端莊安靜不浮躁,臉蛋不算美貌,也不醜,五官搭配在一起很耐看,但也分和誰比,到底比年輕姑娘老了十多歲,在對美女手到擒來的優秀男人眼裏太多瑕疵了。
她配得起周逸辭的身份,會為他增添光環,而不是抹黑,所以白瑋傾讓我特別自慚形穢,我空有美貌,其他的爛成了渣,而美貌這點東西在男人眼裏也就是一時片刻的吸引,美貌女人社會幾時缺過呢。
晚上七點多我去江北上班,我們一個經理組的紅牌何曼給我捎了一份麻辣粉,在場所除了琪琪,我跟她最合得來,到不了交心的程度,可也能一起玩兒。
她問我這兩天怎麼沒露麵,我說倒班兒。
其實不是倒班兒,我跟了周逸辭之後場所上班就沒以前那麼積極了,暫時不缺錢花,住得又好,感覺心裏有了底氣,看不上一晚上一二百塊,琪琪又不在了,我連來的動力都沒有,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就為掛個牌兒,省得周逸辭不要我了沒地方混飯吃。
何曼也沒信我,能倒班兒的,那得是頭牌,普通渣子誰給你假,何曼是二組經理手底下最火的,一個月才允許歇兩天,我這種連倆小時都沒有。
她抱著胳膊居高臨下看我,我蹲在椅子前頭捧著小碗吃粉兒,我感覺到她目光裝作不懂問她怎麼了,她冷哼了兩聲,“騙你祖宗你也騙不了我,我是謊話精,這年頭還有敢和我比說謊的?”
她忽然蹲下,用手指著我鼻子,“是不是有主了?”
她這話嚇得我差點把嘴裏粉兒噴她臉上,我就怕別人有所察覺,因為順藤摸瓜肯定能猜到周逸辭頭上,除了他我沒和哪個男人接觸超過三次以上,我這麼渣的,連回頭客都沒有。
一旦被戳破,周逸辭不會認為紙包不住火,他肯定覺得我炫耀時候故意把他供出去。
我趕緊丟掉手上的碗,一把抓住她手捂在胸口喊姑奶奶,“別說出去,你可千萬別說出去!”
何曼臉色這才好看點,“這有什麼的啊,有人養還巴不得呢,瞧你跟偷了錢似的,怕什麼呀。說出去有麵兒啊!要是大腕,你看場所誰還敢給你白眼吃。”
我支支吾吾說真沒有,她不依不饒非要問出來,我實在推脫不過就扯了個謊,說是一港城的證券大亨。
因為我確實陪過這種身份的人,不是專陪,是副陪,何曼問細致點呢我也馬馬虎虎可以對付兩句,她倒是信了,她替我高興,“行啊程歡,不簡單呀!怪不得平時吊兒郎當的,敢情早找好退路了,這不聲不響的,你比我混得都好,傍上這樣的爺還擔心什麼吃喝啊,你天天就愁錢怎麼花吧?”
我哼哼哈哈的配合她笑,我說就是暫時的,兩個月撐死了,等他回香港我們也就掰了。她說那不打緊,多撈點錢,難不成還真和他談感情。
我連連說是,把這話題岔了過去。
江北每個月15號有一次激情派對,全場所最靚麗的姑娘和男侍應都被聚在這個趴上,侍奉對象都是一些大款中的大款,有錢到流油,沒八位數身家連看一眼都甭想。
這天剛好是15號,所以晚上八點一到,門外豪車雲集燈火璀璨,整個場所都亂起來了,姑娘就像天上繁星一樣肆意穿梭數不勝數,因為形象最好的都被調去參加聚會,而除了有資格做貴賓之外的那些客人隻剩下一些半紅不紫的小姐,當然不幹,經理實在沒轍了,跑來安排我過去,她對我說救個場,我雖然沒名氣,可臉蛋他們都能滿意。
她見我猶豫不決,拉著我到牆根,“程歡,我保證你不吃大虧,但你是場所員工,不工作我給你掛不了牌兒,別的姑娘不樂意,找我要說法我開不了口,我夠照顧你,你也得適當體諒我一下,你也不想把所有籌碼都賭注在那位爺身上吧?”
我一怔,經理看著我的目光意味深長,顯然是知道了一些,我得罪不起經理,抿著嘴唇想了會兒答應了,她帶著我走樓梯直奔樓上,說不安排我去三層見女客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