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過去幫他拿好脫下來的西裝,他又開始解襯衣紐扣,我在這時對他說,“周太太不是自己一個人,她身邊陪伴了一名和她年紀相仿非常有氣質的男人,他的手…還搭在周太太腰間。”
周逸辭聞言指尖倏然一頓,眼底掀起驚濤駭浪,十分狠厲。但也僅僅維持了一秒鍾,又恢複以往的平靜,他問我,“你想說什麼。”
我想說什麼?難道不應該是他想說什麼嗎,他妻子好像出軌了,就算沒有發生實質關係,但至少精神方麵也不純粹了,周逸辭這樣高高在上的權貴,怎麼可能容忍得了如此背叛。
我有點心疼,握住他扣在領口的手,“周先生不難過嗎。”
“也許是你看錯了,誤解了一段再普通不過的友誼。”
他斬釘截鐵回答我,雖然有點答非所問,但我很聰明理解了他的深意,他不想承認,也不想我記住今天發生的事。
我舔了下嘴唇,他自己的妻子不計較我還能怎樣,我立刻圓回來說,“可能是我看錯了吧,南風港人來人往,我幾天前才見過周太太,產生了幻覺,頂多是和她比較相像的女人。”
周逸辭笑著捏了捏我的臉,很滿意我的機靈,“你覺得她好嗎。”
如果今天我看到的事是真的,那當然不好,簡直肮髒可憎放湯虛偽,但我沒有把握和證據,他又不願相信我,我再詆毀她反而顯得我別有圖謀,是故意栽贓抹黑她,我隻能違背良心點頭說好,周逸辭盯著我閃爍的眼睛又問,“和你相比呢。”
我一愣,呆呆看他,“我這樣卑微平庸的出身,當然比不了天之嬌女的周太太,隻她擁有周先生這樣好的丈夫,我就一輩子都趕不上。”
他將手從我臉上移開,慢條斯理卷起一截袖綰,露出精壯緊實的手臂,“你更安分聽話,保持下去,我暫時一段時間都不會厭倦。”
他這話的意思是不是在暗示我能留在他生活裏很久,不會太快被掃地出門,我來不及回味什麼,他從我旁邊經過,離開了書房。
之後幾天周逸辭忙於一些公務,連新年都沒休息,我在家裏跟著保姆學煲湯煮菜,每晚都會做一桌,味道不是很好,賣相也糟糕,可周逸辭了解到是出自我手後,他沒有嫌棄,甚至吃得比以前還多,他每次吃完都會適當說幾句挖苦我,但我還是很高興。
我覺得為一個男人洗手做羹湯是一件特別美妙的事。
我一直沒放下白瑋傾那件事,我覺得不對勁,不管周逸辭是否故意視而不見,我覺得調查一下事情真相總沒壞處,他可能是太相信她也太相信自己了,或者說他不怎麼相信我。
我自己不具備人脈,找嵐姐沒問題,可她不了解情況,我這麼突然讓她辦件事,她肯定得問來龍去脈,越少人知道越好。
於是我找到了何曼。
我把事情跟她簡單說了下,問她有沒有路子找個靠譜的人調查下白瑋傾,嘴巴必須嚴實,周逸辭身份太特殊,傳出去就麻煩了,最好能拍下照片。
何曼聽完當時猛地拍了下桌子,嚇我一大跳,她整個人比我還激動,就跟看到了什麼金燦燦的寶物似的,“程歡,你丫真有福氣,這麼好的機會擺眼前,不上位你就是一傻逼。”
上位?我蹙眉問她什麼意思。
她沒理我,手在自己臉上狠狠掐了下,都掐出了條紅印,她喃喃自語說不是做夢,她特興奮從對麵繞到我旁邊,狠狠擠著我,“最有本事和遠見的情人,不應該滿足於自己的位置,能往上爬就不要放棄,成功是給夠努力人準備的,你看嵐姐,那才是人生贏家,羨慕嗎?現在人家也是太太了,你是嗎?他身邊人喊你程小姐時候,臊得慌嗎?”
我想了一下搖頭,這還真不臊得慌,總比在場所裏被客人喊婊砸好得多。
她恨鐵不成鋼扇了我一巴掌,“周逸辭老婆出軌了,你想他能善罷甘休嗎,他那樣的人物,會要一個潘金蓮嗎?白家是牛,可他被綠了,一頂綠油油的大帽子啪嗒一聲扣腦袋上了,你想這滋味兒,他能忍?他會屈服於白家的勢力?他才是濱城的天,白家不被他絞死就不錯了,這是你唯一轉正的機會,我們必須聯手,我為你挖到證據,狠狠砸他老婆的臉,到時候他們離了,你的好日子就徹底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