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趴在他耳朵上,舌尖沿著耳廓用力舔了一圈,留下深深淺淺的濡濕水痕,他身子隨即緊繃起來,我咬著他耳垂說,“讓您感到無比快樂的機會。”
他悶笑了聲,“很露骨。”
我又換到另外一隻耳朵,重複剛才挑逗的動作,他按捺不住又問,“怎麼快樂。”
我衣服穿得少,脖子下露了一大片,月色下灑著無限春光,他身體越來越燙。
我裝作沒看到他眼睛裏的火,手在他小腹上輕輕戳點著,“我上次看到周先生這裏有道疤。”
他啞著嗓子說不記得。
我笑著說不記得嗎?
我將臀部向後挪,一直挪到他膝蓋位置,俯下身掀起毛衣,他似乎意識到我要做什麼,有些抗拒。
周逸辭這人脾氣暴躁,可尊重女性,他不會逼迫我用不情願的方式給予他,即便他包了我,也給了我極大尊重。
不過他確實想錯了,我沒想那個,我唇在他那道疤痕上吻著,他皮膚真燙,像剛從火上扯下來,渾身僵硬得跟石頭塊兒似的,我吻了很久,那疤痕很長,足有十幾厘米,像砍刀留下的,猙獰又扭曲。
我從頭吻到尾,在他最迫不及待的時刻,我從他懷裏坐起來,舔著食指嘬了嘬,並發出一絲聲響,“周先生想起來了嗎,那疤什麼時候的。”
周逸辭被我撩得雙眼猩紅,他說了聲不記得,隨即壓下來將我纏住要吻,我伸手嬌笑著擋住他的唇,“周先生想要什麼。”
他舌尖在牙齒上舔過,一副要發壞的痞子相,燒得我掌心癢癢的,“你說呢。”
我指了指自己身下,“我說親戚造訪,恐怕不方便了。”
他聞言一怔,卻還不太相信,他手沿著我衣服底下探入,觸摸到什麼後,眼底的火熱熄滅了大半,他罵了聲妖精,將我一把推開,走出書房進了浴室。
我盯著那扇吞沒他身影不斷搖擺的門扉哈哈大笑,欲擒故縱這把戲我頭一次玩兒,沒想到連周逸辭這老狐狸都掉坑裏了。
他澡洗了很久,嘩嘩的水聲就沒斷過,洗到最後我以為他暈在裏頭了,我到門口敲了兩下,他狠狠咒罵了句賤貨。
我躺在床上哼歌時,周逸辭從房外進來,我忍住笑問他怎麼了,他解開浴袍紐帶,赤身邁上床,躺在我旁邊發狠般看著我憋笑的臉,“程歡,幾天以後老子讓你好看。”
我喲喲了兩聲,趴在他身上笑,“周先生這麼紳士內斂,怎麼也爆粗口啦,傳出去多不好。”
他臉上陰沉,但其實沒發火,不然我哪敢在他麵前猖狂,我躺在他懷裏,他胸膛濕漉漉,分不清是我唾液還是他汗水,我盯著床頭那一絲微弱的燈光,腦子裏天翻地覆,我試探著問,“周先生睡了嗎。”
他說沒有。
我咬著舌頭躊躇很久,最終還是沒控製住,“晚上的事…您會一蹶不振嗎。”
他臉埋在我頭發裏,悶悶的說不會。
我翻了個身,和他麵對麵,“您不悲傷嗎。”
他閉著眼睛,“你想要看我悲傷。”
我一愣,他手精準無誤摸到我胸,“怎麼之前沒看出你這樣惡毒。”
我擠入他懷裏,沒羞沒臊說,“女人不壞,男人不愛。”
他抱著我不再說話,大約太疲憊了,沒多久便沉沉睡過去。
其實白瑋傾說得沒錯,在這段感情裏,周逸辭除了占據丈夫的位置是他博得輿論上風的優勢,其他時間和情分,都是徹底的輸家。他那麼聰慧理智,當然想得透徹,這段婚姻沒有破碎也已經破碎了,破碎的鏡子拚不起,破碎的婚姻更是沒有複原的可能。
七年不是短日子,他心裏肯定窩火,但他不想輸了還被人恥笑和同情。周逸辭那麼驕傲,一段奸情怎麼打得到。
我不敢問他打算怎麼處置,就好像我巴不得他離了拱我自己上位,他和白瑋傾的事太敏感,看來看去我的確是最直接的受益者,事兒也是我挑起來的,所以塵埃落定之前我最好還是緘默避嫌。
第二天早晨我是被唧唧喳喳的聲音吵醒的,我迷迷糊糊睜開眼,看見陽台上掛著鳥籠,鳥兒不適應新環境,非常煩躁撲棱著翅膀撒歡兒,整個籠子都晃動起來,周逸辭站在旁邊,完全不受那畜生的幹擾,溫暖的陽光灑在他身上,白色毛衣不斷折射出誘人的光暈,讓我有些身處夢境的恍惚。
該怪這時光太溫柔,還是我腦子太糊塗。
我脫口而出喊了聲逸辭。
喊完我就後悔了,可也來不及收住,冷汗就在那一霎那從身體各個角落滲了出來,密密麻麻的浸濕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