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你野蠻的樣子也很好看(2 / 2)

我盯著坐在前麵開車的吳助理後腦勺陰森森說,“周先生婚還沒有離,已經有人迫不及待要當你的溫香軟玉,多少男人沒錢娶妻,多少家庭被一個媳婦逼得怨聲載道,周先生站在這裏不動,就有女人主動送上來,真是天之驕子。”

他聽著我陰陽怪氣的話笑而不語,掌心抵住我下巴,輕輕撫摸著,仿佛我越是吃醋謾罵,他越是高興。

周逸辭心裏比誰都清楚,那些女人在家族的安排驅使下靠近他是為了什麼,他的優秀和魅力在他的資本麵前遠沒有那麼貴重。

穆津霖和周逸辭這對同父異母的兄弟明眼人都看得出,穆錫海更加疼愛後者,萬貫家財的繼承權大頭也掌握在幼子手中,在局勢跌宕起伏的濱城,錢和權是至高無上的籌碼,嫁給周逸辭意味著整個家族都得到了一份保護,即便他和白瑋傾不離婚,夫妻感情通過這樣的醜聞也都破碎得徹徹底底,再沒有死灰複燃的可能。

一紙婚書牽絆不了感情,婚姻成為虛幻的軀殼,做周逸辭背後的女人得不到名分得到他的心沒有任何虧吃。有些豪門是根深蒂固的,有些豪門是搖搖欲墜的,經不起半點風雨,必須得到更大的扶持,濱城除了穆家可以抵擋一切顛簸,任何家族都不敢保證自己的勢力能夠與世長存。

從湖泊到莊園外這一段短暫的路程,我和周逸辭誰也沒理誰,吳助理將車停下等我們下去,便原路返回回他自己家休息。

我們進家門時客廳內漆黑一片,安靜得沒有半點聲響,連保姆傭人都睡了,我大氣也不敢喘,生怕驚動了已經熟睡的穆錫海和齊良莠,我扶住牆壁摸索著往裏走,蹲在玄關換鞋,周逸辭在我身後反手關上門,他正要開燈,在他手還沒觸到開關時,啪嗒一聲,客廳內亮如白晝。

突如其來的強光使我本能閉了下眼睛,等到適應再睜開時,我看到坐在沙發上的穆錫海,他臉色不太好看,像在隱忍著怒意,他左手邊坐著幸災樂禍等戲瞧的齊良莠,右手輪椅上坐著大太太,而穿著黑色睡袍的穆津霖正端著一杯溫水站在陽台處,笑著凝望這邊。

這樣煞氣逼人的豪華陣仗我從進門就沒經曆過,一時間嚇得失語,臉色發白。周逸辭比我鎮靜得多,他麵無表情脫下西裝遞給保姆,懶洋洋打了個哈欠,“父親還沒睡嗎。”

穆錫海語氣很冷漠,“你們都不回來,也沒有電話通知,我怎麼睡得安穩。”

沒有電話…我手忙腳亂從包裏摸出手機,按了下開關,屏幕沒有亮,我趕緊解釋說,“沒電了,我不是故意關的,一直忘了看。”

“嗬,忘了看,三太太不知道穆家的家規嗎?”

我將目光從沉默的穆錫海臉上移到恨不得壓死我的齊良莠臉上,她臉上沒有倦意,明豔動人,她睡覺也從不卸妝,她一天沒有任何時刻是素顏的,她為了拴住穆錫海,為了維持過人的美貌,在這張臉上花費了極大功夫,可這樣寂靜的深夜,這樣慘白的燈光,她一臉濃妝看上去有些格格不入。

“我沒有夜不歸宿,不論多晚我也趕回來了。”

齊良莠冷笑從沙發上站起身,她朝我一步步走來,“你作為老爺的三太太,年輕氣盛,回來這麼晚誰又知道你外頭做了什麼,你不是代表你自己,你代表家族的顏麵,你一舉一動都被人關注,做錯事丟的是老爺的臉。穆家有規定,穆宅生活的女人超過晚上八點誰也不許出門。”

“我不是晚上出去的,我是中午,穆宅有規定幾點不許進門嗎?”

齊良莠被我的反問噎得一愣,穆家確實疏忽了沒有添加這個規定,她找不到話來堵我,就轉身煽動穆錫海,以我不守婦道來落井下石。

穆錫海聽著她的鼓動臉色鐵青,他這個人耳根不軟,但沈碧成的事讓他對這些太太的私生活非常敏感,稍微一點偏頗他都會懷疑,齊良莠的話無疑是掐著他軟肋,非要置我於死地。

我偏頭看了眼周逸辭,“逸辭可以為我作證,我始終在風月山莊和朋友用餐,津霖明天過去也可以詢問員工,調出錄像,看我是否撒謊,是否和其他男人接觸過,有沒有像二太太說的這樣不知廉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