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逸辭聽後頗為惋惜說,“胡醫生四十出頭,正是男人發展事業的好時候,白白錯失三年良機,不過這沒什麼關係,隻要胡醫生願意,我可以再安排渠道將你調回總醫院,原先職位不變。”
胡醫生當然願意,他身體非常激動前傾,“周總如果不計較我的過錯,願意保我並且給予我機遇,您就是我的再生父母,我一定終生效勞。”
“終生不必,不過八個月後,我有件事要麻煩胡醫生。”
我聽到周逸辭所提及的時間,手不自覺握了握拳,我透過紗簾死死鎖定住他側臉,胡醫生問什麼事。
“我父親兩個多月前新納的三太太,胡醫生有耳聞嗎。”
胡醫生拿不準怎樣說,可又不能不答,他用極為小心的語氣說,“我倒是聽過。似乎非常非常年輕。”
周逸辭嗯了聲,“她有了一月身孕。”
胡醫生非常驚訝,“這樣,那要恭喜您父親。”
“不如恭喜我。”
胡醫生又是一怔,“周總的意思是。”
“這個孩子出生後,鑒定不出意外和沈碧成的孩子走老路,不會去實名的司法機構,因為一旦宣揚出去,三太太不好做人,穆家也會蒙受流言。”
胡醫生點頭說,“全濱城隻有總醫院投入了龐大資金購買了精密儀器,並且聘請了有專業職稱的鑒定人,四年前開始提供這項鑒定服務,不過是隱秘鑒定,不需要提供詳細證件,隻檢測是否為親生。沒有需要提供各種證件的司法機構嚴謹權威,它屬於百分百盈利性。一般司法機構對一份樣本檢測結果都有兩人以上簽字,蓋有司法機構鋼印,可以進行追溯。醫院內部隻是臨床鑒定所,有漏洞存在,鄒芳三年前就是買通了鑒定人將沈碧成兒子的DNA樣本偷梁換柱,過程沒問題可樣本有問題,結果當然是沒有任何親緣關係。而且由於是隱秘鑒定,幾乎無法追溯。”
親子鑒定大部分都是有錢有勢人,對子嗣想要個保障,又怕被人知道,就偷摸做隱秘鑒定,而不會去要求出示各種證件的司法機構,普通百姓受到的社會關注小,都會選擇權威的後者,正因為上層人士的懼怕和私心,造成獨立在司法機構外的鑒定所個別專員難以抗拒錢財的誘惑,幫助收買人動手腳,和官員冒險貪汙本質都是一樣的,出於貪婪。
而沈碧成就是最為悲哀的權勢錢財的犧牲品。
周逸辭說,“我不便出麵,需要胡醫生對樣本動手腳,我清楚檢測過程不是一個人在盯,也不是所有人員都會為錢財誘惑而出賣自己的職業道德,至多隻能收買一個,還需要大費口舌,為了安全隻能在樣本動手腳。”
胡醫生這才聽明白,他特別好奇問,“三太太的孩子,也不是您父親的嗎?”
周逸辭毫不避諱說,“是我的。”
胡醫生整個人都呆愣住,就像被雷劈了一樣,他半響沒說出話,周逸辭問他,“這事難辦嗎。”
胡醫生回過神來搖頭,“我盡量,司法機構對結果的紕漏要承擔重大刑事責任,不過這種都不提供具體證件的隱秘鑒定,鑒定員心理壓力會小很多,比較容易利用錢財攻克。”
周逸辭笑著說,“錢不是問題。保我妻兒平安的重任,就交到胡醫生手中了。”
我聽到周逸辭那聲妻兒,一顆心重重顫了顫。
吳助理見他們說得差不多掀開紗簾走出去,胡醫生立刻起身告辭,吳助理將他送出包房,從外麵關上了門。
我等到這一刻才笑著走出去,周逸辭叼著一根煙看我緩慢靠近,他唇角和眼底都是邪笑。
我站在他麵前拍了拍手,“這是我人生中最精彩也最驚險的一出戲。”
他朝我反方向吐出一口煙霧,防止我吸入,他笑著凝視煙頭跳躍的紅色火苗,“不都是為了你和孩子嗎。”
我立刻反駁他,“周先生不也是為了自己嗎,何況這是你的骨血。”
他笑出來,指尖掐滅火焰後把煙頭反手扔掉,他朝我勾手指,我隨即把手伸出,他一把將我扯到懷裏,我分開腿騎坐在他腰間,周逸辭口中的煙味噴灑在我鼻尖上,“倚仗肚子裏有貨,就敢越來越囂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