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所小姐那麼多,怎麼可以牢牢拴住目標,當然要做點下三濫,男女之間的感情啊,不可否認,好多真就是睡出來的。
我早就想過,場所對於我一下子成了三太太的事都很難接受,因為這是純純正正的金鳳凰,一點雜質都不摻,憑手段爬上來,憑手段坐穩當。
給穆家這一老二青哪個當三兒都比嫁普通老百姓做正房要風光得多,誰見了都要點頭哈腰,哪怕心裏鄙夷是個二房,連二房都算不上,臉上卻不敢表露半分。
人對於金錢的追求,永遠淩駕在一切信仰之上,因為這就是個沒錢寸步難行的社會,我不算出挑,也不怎麼會來事,甚至丟在那群花枝招展天生麗質的姑娘堆裏,連看都看不見,可就是這樣的我,在場所混跡了兩年,處處被瞧不起,卻悄無聲息的站在了所有人頭上。
歸根究底是周逸辭成就了我,如果沒有他,我也許死在那台南佬手裏,和琪琪一個下場。
我欠他的恩情,在他將我送給穆錫海那一刻時,已經還了大半,為他爭取到兩成遺產,幫助他裏應外合搞死穆錫海,我欠他的恩情,已經還得幹幹淨淨。
隻要我最終得到我想要的籌碼,我和周逸辭就可以站在一個平等的位置,無論我愛他恨他等他,我都不需要再低頭,我所有的掙紮和奸詐,對金錢喪心病狂的追求,都為了讓自己優秀到足以配得上他,可以在這段感情大白天下時抵禦強大的世俗攻擊流言蜚語。
也為了給我自己一條被他拋棄後還能坦蕩平坦的路。
我不知道站在門口等了多久,裏頭終於傳出幾聲急促的呼吸,床鋪嘎吱嘎吱散開響動,可心像是猜到了我在門口聽,她故意給了我一個暗示。
我勾了勾唇角,正準備轉身離開,忽然我身後響起一聲低低的悶笑,“三太太嗜好這樣風雅。”
夜深人靜突如其來的男聲把我嚇了一跳,我張開嘴幾乎要叫出來,所幸反應夠快,知道叫出來就全完了,勢必驚動沉浸在顛鸞倒鳳中的穆錫海,我在尖叫衝破喉嚨的前一秒用掌心堵住了嘴,我立刻轉身,我瞪大的眼睛中是似笑非笑的穆津霖,他裸露著上半身,下麵穿了條居家的棉質短褲,他似乎剛做完運動,胸膛皮膚上淌著汗水,潮濕流汗的男人最性感,尤其還是這樣幽靜的深夜。
我將手從臉上移開,故作鎮定問他,“你還沒睡。”
他嗯了聲,拿著毛巾在流汗的地方擦拭著,“房裏浴霸壞掉,到一樓衝個澡,出門看到你守在父親房外,好奇過來瞧瞧。”
我極力讓自己說話聲音不那麼倉促和慌張,“我找老爺有點事,到門口才知道可心在。”
他朝我眨了下眼睛,又壞又曖昧,“無須解釋,我都了解。這是你的嗜好,聲音好聽嗎。”
我被他揶揄得耳根子發燙,“你胡說什麼。”
他頗為感歎,目光在我穿著睡裙的身體上來來回回掃視,絲毫不掩蓋自己眼中的貪圖,“越是以冷冰冰麵孔示人的女子,風韻起來越讓男人欲罷不能。”
我有點發火,“穆津霖,你難道不懂怎樣尊重繼母嗎。”
他理也沒理,仍舊注視我,“日子過得真快,你似乎懷孕滿三個月了,安全了對嗎。”
我把睡裙向上提了提,冷著臉和他說了聲晚安,飛快往自己房間處走,可我在推開門的霎那,身後一陣迅速逼近的風讓我察覺到了不對,我下意識要回頭,可風比我快得多,接著一條僵硬的手臂卷在我腰間連帶著我一起跌進房中,天旋地轉之間,耳畔傳來砰地關門響,原本還亮著的燈光驟然熄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