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知道叫周周。”
他哼笑出來,“好不容易有這樣的機會作踐我,你怎麼可能放過。”
“那也可以叫逸逸或者辭辭啊。”
他眉眼笑意收斂,板著臉看我,我捂了捂嘴巴,低頭叫周周,小白狗叫了兩聲,撲在我腿上,我盯著它看了片刻,我忽然發現了什麼,按捺不住興奮叫周逸辭,“你快看。”
他語氣平靜問我看什麼。
我指著小白狗的臉,“周周和你好像。都是大眼睛,薄嘴唇,眼神深邃透亮。”
九兒在旁邊笑出來,她背過身去,不敢讓周逸辭看到,我等了一會兒也沒聽他說話,我看他,他沉默和我相視,我覺得愈發好笑,“我不叫你周先生了行嗎,換個屬於我們兩個人的稱呼,很獨特的,別樹一幟那種,可以嗎。”
我和他商量,他沒有猶豫,問我叫什麼。
我說,“大周周。”
他臉色一沉,我抱起小白狗哈哈大笑往樓上跑,他在我身後說,“程歡你膽子大到我不管教已經不行了。”
我回到臥房關上門,臉上維持的笑容一瞬間斂去,我把周周放在地上,它像個蠕動的肉團,眨眼便躥到了陽台上,對這裏的一切都充滿了新鮮感。
我腦子回憶著在庭院吳助理和周逸辭的對話,心裏悶沉沉的,可現在我還沒法質問周逸辭,我隻能等,等到這一切紙包不住火,是真相還是誤解,自己揭開麵紗。
我無法說服自己相信周逸辭冒了這麼大風險把我接出穆宅,讓我為他生兒育女,最終對我的安排還如此殘忍。他如果是朝秦暮楚的男人,根本不會這麼久隻有我一個,穆錫海那樣癡迷齊良莠,他也不滿足一個女人,男人骨子裏如果色,這輩子都色到底,狗改不了吃屎,周逸辭並不是貪得無厭。
我堅信他會娶我,我不隻是擁有他一點點感情的籌碼,還有錢財,有權勢,我釣著的是他的肉身和他的靈魂,他抗拒不了,也舍棄不掉,如果我也不能完全占據他,那麼誰也不能。
不過這件事我沒拋到腦後,而是放在了心上,女人在感情中不運籌帷幄,結果隻能自討苦吃。其實最簡單的途徑就是找吳助理了解梁小姐到底是誰,我的直覺這個梁小姐就是傅驚晟口中非常誘惑周逸辭的女人。
但吳助理是他的人,他不太可能告訴我,更不可能守口如瓶,我不希望周逸辭知道我探究他的事情,這會讓我們之間建立起來的美好傾塌,所以我能想到的人選隻有路子廣闊的嵐姐。
我給嵐姐介紹到江北做媽咪,晚餐時我和周逸辭提了這件事,他對於我的決定很尊重,讓我來安排。我打趣說自從懷了孩子人權升高不少,有點翻身作主人的感受。
他放入嘴裏一塊嫩白的香汁魚肉,“以前沒有人權嗎。”
我托著腮看他十分優雅的吃相,“以前你能什麼都聽我的嗎?”
他恍然大悟笑,“這麼高要求,什麼都要聽你的。床上聽算嗎。”
我一愣,他繼續開葷腔,“床上你纏住我,我就不會停,你說累了,我都會加快速度結束,這樣考慮你,不算聽話嗎。”
九兒和保姆在我身後喂周周,她們聽到後低低笑了聲,把頭埋得更低,我掃了一眼九兒泛紅的耳根,把筷子扔在桌上,站起來踢他椅子,“你不要臉。”
他嗯了聲,“這麼久才發現我最大的優點,太不仔細。”
我吃了飯特意把嵐姐約在江北門口,我乘車趕到時,她正從新買的紅色寶馬裏出來,遠遠看上去十分風韻。
我下車跑了兩步從背後喊她,她問我怎麼這麼急,我說場所缺鎮場的媽咪,嵐姐上任了小姐們就能看到救苦救難的菩薩。
她笑著挽住我手臂,“真會捧我,怪不得你能有今天,男人女人啊,都受不了你這張小嘴。”
我帶著嵐姐直奔二樓包房,我來的路上電話打過招呼,兩名經理在電梯外等候,見我出來恭敬喊了聲三太太,我指了指嵐姐,他們有一個任職時間久,認出嵐姐,當初嵐姐還在他手底下幹,現在不知道該稱呼什麼,我說跟著大家一起喊嵐姐。他聽了有點別扭,半天才吞吞吐吐喊出口,臉色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