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爺豔福不淺,讓我也跟著沾光,不過不急,事先說了也不遲。”
他探身過去,伸手在三爺胸前拍了拍,一副諱莫如深,“美女和酒一樣誤事,上癮了話都不記得說。”
孟三爺也想聽事,於是笑著把女人扯過去,“聽見周總說了嗎,今晚要好好陪周總開心。”
女郎平時陪得都是些又醜又老的男人,渾身惡臭,周逸辭這樣一表人才又年輕的男人,對她們而言百年難得一遇,不要說那麼豐厚的報酬,就算分文不取,也是值得爭搶的好事。
兩名女郎拿起放在一側的風衣套在身體上,“那我們裏屋等周總。”
她們推開身後的木門,裏頭一片漆黑,外屋的光照出一絲微亮,碩大的雙人床在靠近窗子的位置,上她們背過身關門,白光勾勒出凹凸有致的輪廓,那樣恰到好處的比例,在亞洲女人中極少見到。
孟三爺注視著頗為感慨,“天下從不缺尤物。就像商場從不缺奸人,仕途從不缺汙吏。”
周逸辭將剛才那名女郎喝過的茶水倒掉,衝洗了杯口邊緣的唇印,又盯著蹙了下眉,還是換了一隻新杯子,他一邊斟茶一邊說,“聽說三爺有名珍愛至極的董小姐,比這兩個尤物如何?”
孟三爺脫口而出,“各有千秋,若實在要比出個高低,還是董欽欽更具韻味。”
周逸辭笑出來,“那這兩個女人還是三爺自己享用,等什麼時候遇到了比董小姐更具韻味的美女,再來與我分享不遲,這情就先欠著我。”
孟三爺笑著搖頭咂嘴,“周總情場浪子,什麼珍饈佳肴沒有品嚐過,這眼力可是刁鑽啊。我剛才竟然會真信了你,男人啊,怎麼會不吃腥?”
他們碰了一杯,周逸辭垂下眼眸迸射出一絲精光,他先喝完了茶水,語氣凝重說,“我從梁府過來,得到點消息,第一時間趕來華西,給你通個信。”
孟三爺看他臉色嚴肅,有些慌神,“難道真要剿?”
“那倒沒有。暫時目標還是盯著磐虎堂,可是那邊也收到了確切消息,倉庫裏那批貨恐怕要嫁禍給興龍會背鍋。”
“這怎麼成!”
孟三爺十分激動撂下酒杯,“誰不知道穆津霖的倉庫裏裝著查到就出大麻煩的東西,他扛不過去了,要把髒水潑給我替他死?做夢!”
孟三爺相信周逸辭的話,他和穆津霖本就水火不容,視彼此為眼中釘,他當初無人可用隻能退讓妥協一次,讓他出盡風頭,可心口惡氣還在,他也清楚周逸辭與他的過節,擁有共同的敵人自然就等同於聯盟,誰還會坑一條繩上的螞蚱,尤其周逸辭對自己有那樣的恩情,他說什麼孟三爺都信。
周逸辭長長呼出一口氣,“皇司在劫難逃,雖然說是剿磐虎堂,但興龍會同樣樹大招風,隻有磐虎堂做擋箭牌先倒下,三爺才能保上下兄弟,穆津霖也深知興龍會倒下,磐虎堂才有後路,所以兩邊都要動,三爺何不先下手為強。”
孟三爺抿著嘴唇很為難,“可我這邊能出的人實在不多,後果也不是那麼好擺平。”
“不是還有我嗎。三爺難道認為我與你的互利交情,會看你水深火熱不出手嗎。”
周逸辭笑得意味深長,他這樣一番話給孟三爺吃了顆定心丸,他立刻露出十分誇張的笑容,“如果周總肯做後盾,那我當然敢與磐虎堂拚個死活。”
周逸辭盯著杯裏拂動的茶葉,“穆津霖這幾天要去臨城辦事,這是下手的最好時機。我會吩咐心腹帶幾名手下到碼頭附近埋伏,等興龍會與磐虎堂交鋒落於下風,立刻上去助力。至於造成的影響,我會委托嶽父來周旋,製造磐虎堂危害一方的傳言,三爺這邊派出幾個扛罪頂包的也就平息了。再去一舉端了他的倉庫,人贓並獲。”
孟三爺聽他的部署仿佛已經看到了勝利,他甚至來不及仔細回味,忍不住拍手大笑,“等穆津霖辦事回來看到這樣遍地狼藉,隻要想到那張暴怒的臉,簡直是大快人心。他也算風光了十餘年,不踩死他,我惡氣難消。”
他說著話按捺不住眉眼間勢在必得的激動,斟了滿滿一杯白酒仰脖飲下,周逸辭看著孟三爺上下滾動的喉嚨,唇邊緩緩溢出一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