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會無緣無故改變,按照女人的懦弱和柔軟,這場災難隻會讓她更加依賴身為丈夫的周逸辭。
可明顯她有些疏遠,她眼底還想靠近,卻又強製自己躲閃。
梁錦國伸手握住她手腕,“禾依,是不是逸辭嫌棄你,讓你覺得難堪。”
梁禾依搖頭說不是。
“你出事後他都沒有住下陪你,你委屈,是嗎?”
提到周逸辭,梁禾依莫名覺得每個毛孔都滲出寒意與悲痛,她把手從梁錦國掌心內抽出,撫弄頭發來掩飾自己幾乎要墜落下來的眼淚,“他忙,我也不想他陪著,您幾年前就教導我,要做像媽媽那樣的賢妻,不拖男人後腿,不斷送男人前程,我這不按照您說的做嗎。”
“不要騙爸爸,我女兒這樣優秀,被染了一點灰塵又能怎樣,不愁離開哪個男人就沒有好結果,如果真的在他麵前這樣受委屈,我們走另外的路。”
“爸爸!”
梁禾依推開棋盤站起來,有些怒氣嗔怪,“您還盼著女兒離婚啊?我們還商量著要孩子呢。我一直覺得對不起他,這段時間出事心情低落,沒有給他好臉色,他那麼辛苦,哄我又不見我笑,誰沒點脾氣,總不能熱臉一直貼我的冷屁股,您不罵我不懂事還來罵他,他聽見多傷心呐。”
梁錦國知道女兒多喜歡周逸辭,她提及他眼睛裏才有顏色,又聽她說得這麼好,也沒再說什麼,梁禾依強撐著陪他下完這盤棋,等梁錦國去部署文件時,她上樓把自己關進房間,捂著臉失聲痛哭。
周逸辭從梁府離開直奔華西,孟三爺知道他要來,提前安排了兩個歐亞混血在包間裏候著,還特意搬了一張大床,布置得十分華麗,為了討好周逸辭也算煞費苦心。
倒不是他一把年紀在後生麵前掉價,實在是史清明爛泥扶不上牆,又被砍了手臂,鎮不住場子,已經沒什麼大器可成。
耗光興龍會在圈子裏的元氣與勢力衰敗注定是必經趨勢,他想要殊死一搏,在這樣的險峻態勢下保住自己地位,甚至保住自己的命,隻能死死拉住周逸辭,興龍會最大的勁敵就是上麵虎視眈眈的那夥,一旦出馬那就是魚死網破,沒有幾分贏的可能,周逸辭和梁錦國的關係足夠在仕途上周旋,隻看他稍微運作便救出那批要命的貨,孟三爺綁著他絕沒有虧吃。
吳助理掀開簾子,為周逸辭讓出一條通道,看場子的看見他進來,立刻規規矩矩到跟前鞠躬,“周先生,三爺包間恭候您多時。”
周逸辭嗯了聲,抬起下巴示意他頭前走,看場子的帶著他穿過大廳,他偏頭囑咐吳助理,“最近梁禾依不對勁,盯著她,有沒有和什麼人接觸,聽說了什麼。”
“如果她已經知道了,我們這邊出什麼措施。”
周逸辭沒有半點猶豫,“有穆津霖等待嫁禍,你放手做,梁錦國一定會信。”
吳助理心一顫,幾乎在那一兩秒鍾停止了跳動,他不敢詢問放手做三個字的含義,因為他看見了周逸辭眼中的狠厲,那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根本不會存在的狠厲。
看場子將門推開,彎腰等他進去,周逸辭剛邁入門檻一眼看見包間裏的香豔,他目光從女郎身上掠過,腳下微微遲疑,笑著對正起身迎接他的孟三爺說,“三爺這樣費心。”
孟三爺伸手請他坐下,“男人談事,沒有消遣的物件怎麼行。”
周逸辭在沙發上落座,將西裝脫下隨手遞給吳助理,看場子的將吳助理帶出包間,從外麵關上了門。
“怎麼,周總打聽到了風聲?”
周逸辭沒立刻開口,伸手拿桌上的茶,孟三爺見狀立刻朝女郎使眼色,靠近沙發的女人先周逸辭觸摸到了茶盞,嬌滴滴往他懷裏一倒,“周總渴了。”
周逸辭垂眸看著這名女人,他沒推開,也沒有摟抱,想要從她手中接過茶杯,女人含、住杯口飲了一點,朝他唇貼印過來,周逸辭在她即將親吻上自己時笑著伸出手按在她紅豔的薄唇上,“三爺這是?”
孟三爺笑,“周總開江北,這麼入門的套路都沒有嚐試過嗎?”
周逸辭笑而不語,女人手順著他腹部緩慢滑落下來,停在他皮帶下的褲鏈,手指微微一勾,周逸辭又按住,“這又是?”
孟三爺耐人尋味眨眼,“放鬆放鬆嘛。周總也辛苦一天,這是我精挑細選的女郎,相當不錯,百聞不如一見,得試試才知道這滋味啊。”
他哈哈大笑,端起玻璃杯喝酒,對這邊的春光並不關注,商場仕途的人最會裝模做樣,人前是一套,人後又是一套,大庭廣眾下都十分拘謹紳士,一旦喝酒玩兒開了,活生生的畜生,女郎還要繼續,周逸辭一把將她抱住,反手放在和孟三爺之間的空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