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係,因為我也討厭你。”許浮生絲毫不介意,就連笑容都沒有減去分毫,反倒是蔣靜姝在聽到她的這句話時,表情愣了一下,似乎想要下意識的回擊,可是半響都說不出一句話。
“你不好奇,我想和你單獨談什麼?”蔣靜姝覺得自己就像是全身都被抽空了一樣,她現在還不知道自己的身體是一種怎樣的狀況,隻覺得那個孩子流掉後,整個人幹淨了許多。
“那你想要和我單獨談什麼?”這一問一答之間,蔣靜姝隻覺得自己完全沒有占到主動,仿佛話題的走向都還是被許浮生牽製著,她靜默幾秒鍾,視線重新回到她臉上。
“你不應該嫁給我舅舅的。”蔣靜姝這話說的突然,許浮生聽的愕然,這就是她想對自己說的?
“如果我不嫁給你舅舅,你就不怕,我會纏著你的殷陸離?”許浮生說完這句話,幾乎是同時,皮膚條件反射般的冒出了雞皮疙瘩,似乎自己被自己這話給驚到了。
原本以為蔣靜姝會火冒三丈的同自己反駁,沒想到她隻是安靜躺在病上,麵色同她身下的單一樣白,聽到這話,冷漠的笑了笑。
“你別誤會,我說的你不應該嫁給我舅舅,不是說你配不上他。另外我心裏很清楚,就算沒有我舅舅,你同殷陸離也不可能在一起的,你同他,不是一類人!”
許浮生怎麼都沒有想到,自己有朝一日竟然能夠和蔣靜姝坐在一起心平氣和的談論有關於殷陸離的問題,甚至沒有想到,竟然會從蔣靜姝的口中,聽到這句話。
“你怎麼知道我和他不是一類人?”許浮生反而有些好奇,她到底是從何得到的結論,更何況從一開始她不就說了,她討厭她。
“許浮生,你雖然表麵冷漠,但心裏卻是有溫度的,殷陸離不同,殷陸離從外到內都是黑的,隻有像我這樣的女人才配得上他,至少……我們兩個人身上都沾著人命!”蔣靜姝意有所指的開口,許浮生愣了下,蔣靜姝的她以為是那個流掉的孩子,殷陸離的呢?
“至於關於我舅舅,你不應該同他在一起的,同他在一起,你又會深陷漩渦裏,有朝一日……你會明白我今天對你說的這些話是什麼意思!”說實話,如果不是因為殷陸離的事,蔣靜姝至少不會一開始就這麼排斥許浮生,至少如果跟她做了朋友,自己也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可現在……蔣靜姝閉上眼睛,說什麼都晚了,沒有用了!
“你到底……怎麼了?”許浮生心裏隻覺得疑惑,她認為蔣靜姝是知道了什麼才會對自己說了這樣的話,她卻又藏頭去尾的,令她如墜迷霧,根本就聽不明白。
雖然蔣靜姝同殷陸離一起,做了許多事,甚至在上次銀行搶劫案那次,差一點就要了自己的命,可許浮生見她這樣,心裏頭總歸有些不落忍,畢竟……她與摘除子宮,已經沒什麼區別了。
“許浮生,小心殷陸離,小心文森家族,小心……這算是我對你最後的良心忠告了……”那本日記的內容,蔣靜姝很明顯並不打算要告訴許浮生,而在她看完那本日記之後,就已經將它藏了起來。
“我累了,你出去吧,我想要睡一會兒。”蔣靜姝說完,整個人陷入到一種疲態當中,將臉深陷進枕頭內,臉色憔悴的叫人找不到她過去絲毫囂張跋扈的痕跡。
許浮生原本還想說什麼,卻在聽到最後那句話時戛然而止,麵色平靜的站起身來,朝著病房門口走去,沒想到人剛走到門口,蔣靜姝卻又說了一句,而這,真的是兩人此番見麵的最後一句。
“許浮生,其實從頭到尾,你才是那個最無辜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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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浮生將門打開,麵色有些凝重,轉身將病房的門關牢,剛想離開,卻在看到角落裏的殷陸離時,下意識的站定腳步,眼神在對上的瞬間,心裏不知為何會有一種陰沉壓抑的感覺。
殷陸離似乎沒想到自己會被她瞧見,站在角落中,光影交彙的地方,映照的他手上身上的血跡更為明顯,淡淡的血腥味道從空氣當中飄散而來,既然被看到,他索性從暗處走了出來。
“她跟你說了些什麼?”不同於平日裏麵對她時的狀態,此時的殷陸離很明顯心不在焉的。
“她跟我說了什麼,我好像沒有必要跟你交代!”許浮生扔下這句話,轉身就想要朝著走廊的另外一頭走去,豈料殷陸離竟然不管不顧的伸手拽住她手腕,將許浮生硬生生拽回到自己的麵前。
“你瘋了嗎?”許浮生竭力想要抽回自己的手腕,卻還是敵不過殷陸離的力氣,他就像是被什麼魘住了似的,雙目赤紅,更別提手上的血腥味幾欲令人作嘔,可他依舊像是什麼都沒有聞見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