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速上的夜風,很大,很冷,吹的發絲到處飛,臉頰生冷。
帶著沙子的風,吹進眼睛裏,有點疼,還有點想哭。
前一刻他們還好好的,下一秒,他們怎麼就這樣了呢?
她的手掌,摩著小腹那裏,她真想和他說——
二哥,我懷孕了。
不知走了多久,腳底有些酸麻,那輛黑色的世爵,再度出現在視野裏,那是……席謹衍的車。
陸夏視若無睹,一直昂頭向前走,席謹衍長腿一跨,從車上下來,一把拽住她的手臂,朝她吼去:“鬧夠了沒?”
誰鬧?
一雙澄澈的眼,就那麼怔怔望著他漆黑如曜石的眼底,輕飄飄的一聲,“我沒鬧。”
甩開他的手,兀自打開車門上了車。
一路緘默。
到了景濱,陸夏跟在他身後進了屋裏,李嫂端了銀耳粥出來,“先生,太太,你們回來啦!我剛煮了銀耳粥,喝點吧?”
席謹衍不知哪來的火,一下子將那銀耳粥揮到了地上,“滾!”
陸夏站在他身後,重重眨動了一下眼皮,那是沒發到她身上的火。
李嫂嚇得要死,陸夏語氣平靜:“李嫂,你先下去吧。”
李嫂收拾了殘局,立刻就去客房睡覺了。
席謹衍上了樓,陸夏仰頭就那麼望著,久久,她才打了一個越洋電話,對電話那頭說:“亞當先生,您之前和我說的事情,我答應。”
她掛掉電話,手掌探上小腹,喃喃:“對不起,你爸爸好像不怎麼喜歡你。”
她扯唇,勉強擠出一絲微笑。
其實,這樣也好,意大利深造,一直就是她的夢,遙不可及的夢。
翌日一早,席謹衍剛醒,床邊空蕩蕩,昨夜沒喝酒,卻有宿醉的感覺,頭疼,起來坐在床邊,了額頭,喊陸夏,沒人應。
動怒,一早上看不見她的感覺很糟糕。
赤著腳,就闊步走下來找人。
陸夏正坐在樓下餐桌上慢條斯理的用早餐,席謹衍撚了撚眉心,不知道自己在發什麼瘋,卻仍舊不舒服,餘光稍微一掃,就瞧見客廳一個行李箱,那是他當初下的聘禮裏的一件小禮物,好端端的豎在那裏,好像它的主人要走的樣子。
席謹衍赤著腳走下樓梯,一早上口氣就不大好,叫李嫂:“太太的行李箱怎麼還沒收拾?放樓上去!”
李嫂:“這……”
瞥了眼陸夏,陸夏放下吐司,起身淡淡道:“這是我剛收拾的行李箱。忘了和你說,我答應了亞當去意大利和他學設計。”
他眸子的火,一下子點起,眉頭蹙的極深,“誰準的?”
陸夏不理睬,隻說:“我今天下午的機票,席先生,別為難我了,你知道,去意大利學設計一直是我的夢想。”
昨兒,是哪個小東西在他耳邊說,她沒打算離開他來著?
怎麼,說變就變?
“我不許!”
李嫂退了下去,陸夏走到他跟前,像一個賢良的小妻子一般,伸手給他理了理有些皺的睡衣,又低頭,見他光著腳,蹙眉道:“我要離開一年,你要好好照顧自己。以後不能天天給你搭配衣服,也不能給你係領帶,若是覺得悶了,你就找別人陪陪你,我不會在意的。”
別人?她指的誰?
他一把扯住她的手腕,狠狠的,目光猩紅,“別人?去哪找?!”
陸夏不惱不怒,認真回答:“隻要你願意,多得是別人願意陪你。別想我,也別找我。”
席謹衍攥著她纖細的腕子幾乎要擰碎,“你倒是瀟灑啊!你走,我一準兒不想你!”
她微微一笑,“挺好。”
他鬆開她,背著身不想看她,她卻像個真要出遠門的小妻子一般曼聲嘮叨著:“城東的糕點店搬了位置,待會我寫給你,你若想吃,差遣萬秘書過去買,隻是一次別買多,吃不完擱久了會壞。早晨別喝咖啡,傷胃。也別抽煙,傷肺。真寂寞……”
“你要走,我一準兒不打電話給你。”
“是,別打電話給我。”
陸夏抿唇,垂了眸子,再不語。
席謹衍忽地轉身,將她壓在牆壁上,狠狠的親,卷著她的軟舌,發了狠的蹂躪。
勾著她口腔裏的甜蜜,不罷手,扣著她纖細白皙的脖頸,幾乎是勒令,一雙眸子清寒更甚,“你敢在國外教別的男人這麼碰你,我就先殺了碰了你的男人,再殺了你。”
陸夏嗤笑,眼淚從眼角落了下來。
【夏夏真的會去意大利嗎?看下章)7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