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姚鳳歌忙著見白彥崮,商議白家藥鋪在江南開分號的事情,蘇玉祥則又去大街上遛彎兒,然後順便又偶遇了孫藥商。
時日不多,孫藥商跟蘇玉祥又侃了一通之後便把人帶進了江寧城最有名的十九樓去喝花酒。
一左一右兩個美女相陪,蘇三爺在暈暈乎乎之際又有些遺憾。自從被劉善修那庸醫害過之後,他的身子每況愈下,現在幾乎成了廢人。
但姓孫的很識趣,做藥材生意的最不缺的就是滋補之藥,當時便取出隨身的荷包來倒出兩粒藥丸,孫老頭兒跟蘇玉祥一人一粒,吃完了倆人各自摟著一個漂亮姐兒鑽進了紅鸞帳。
這世上再沒有比重拾男人雄風更能讓人興奮的了。
蘇玉祥按著窯姐兒翻雲覆雨之後就想著跑去找老孫,問問他這藥丸哪裏整的,多少銀子一粒,他想要一千粒啊一千粒!
這邊蘇玉祥在這裏風流快活,姚鳳歌則同白彥崮談妥了一條條的合作意向,最終確定雙方四六分成,在江南六省開設仁濟堂藥鋪。藥鋪掛在國醫館名下,所有的藥材和藥方都通過國醫館驗證,並希望全民監督,絕對讓老百姓信得過。
白彥崮很明白將來的趣事。新帝登基之後一切都按照原來的規矩來,基本上沒頒發什麼新政。藥監署則是唯一的一道景隆新政。景隆皇帝隻有二十多歲,他身體健康,博學多識,勤政愛民,又知人善用,懂得分權,他的統治最少也能延續三十年。
藥監署一事,是勢在必行的。不管什麼人違抗,都是螳螂擋車不自量力。所以白家趁此機會跟藥監署聯合起來,打開江南六省的市場則是最英明的選擇。
當然,商業上的事情姚燕語不會親自出麵,所以姚鳳歌現在就代表姚燕語。就像白彥崮這次代表白家一樣,雙方合作的事情從大方向到小細節,全都是二人逐步敲定。
鋪麵姚鳳歌早就選好了,姚家在江寧城自然不缺鋪麵,隻把之前的一個雜貨鋪子跟另外一家合並到一起,把這邊的鋪麵收拾出來再重新修整一番,開了春就可以開業。
藥材供應是白家的專長,他們家做藥材生意也有三代了,能在京城站住腳並能給宮裏供應藥材的自然也不是尋常的主兒。
兩個人從中午談到晚上,姚鳳歌又找了姚家一個堂兄來陪著白彥崮用了晚飯,之後安排白彥崮隨著堂兄姚延誌去堂叔父家裏住下。
等姚鳳歌洗漱準備休息的時候已經是三更天了,卻忽然想起來一天沒見蘇玉祥了,因問珊瑚:“怎麼今兒這麼安靜?三爺呢?”
“三爺中午的時候出去了到現在沒回來。”珊瑚蹙眉道。
姚鳳歌一看珊瑚的臉色便猜到了幾分,但還是需要確定一下,因問:“去了什麼地方?”
“跟三爺的小廝回來說,三爺跟著昨兒遇到的那個京城來的故交一起去了十九樓。”
姚鳳歌的臉色立刻拉了下來,生氣的說道:“跟著的人是做什麼吃的?告訴李忠,先把那兩個小廝給我狠狠地打一頓,再攆去莊子上做粗活。”
“是。”珊瑚忙應著,之後又遲疑的問:“那三爺那邊怎麼辦?是不是找個人去瞧瞧?”
“不用了!”姚鳳歌暗暗地咬了咬牙,心想從明兒起一文錢也不給他,看他還有臉去逛窯子不了。
珊瑚不敢多言,覺得說得多了隻能讓主子更加生氣,於是便勸著姚鳳歌睡下後默默地退了出去。
姚鳳歌躺在床上到底睡不著,之前蘇玉祥胡鬧也不過是拉著家裏的丫頭們胡來,去青樓喝花酒的事兒也有過,但從沒又在青樓裏過夜的事情。如今可真是好了!真是長本事了!
姚鳳歌越想越生氣,竟是一夜沒睡,四更天便起身,梳洗打扮後命李忠套車出了家門。五更時分,大街上又黑又冷,馬車攆著青石鋪就的街道咕嚕嚕的走著,馬蹄聲噠噠的分外悅耳。
李忠親自趕車,也不敢問姚鳳歌想要去哪裏,隻是漫無目的在街上走著。
姚鳳歌靠在馬車裏一直沉默不語,眼看著天快亮了方吩咐珊瑚:“去十九樓的門口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