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練2(1 / 1)

老頭一步步蹣跚的走來,用幹枯的手摸著我的臉說道;“我孫子現在應該比你大幾歲吧。”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內心雖然也很害怕。但是又變得有些詫異。

戰栗的我終於渾身放鬆的坐在了地上,心裏想著;“既然跑不了,那就坐在這裏好好歇歇吧。”

坐在地上的我說道;“爺爺,那你的孫子呢,他沒來看你麼?”

老頭聽到我的話,又低下頭陷入了沉思。

老頭說道;“我也不知道我死了多久,不知是十年,還是二十年。我隻記得生前,我的孫子還是個小娃娃,會滿地跑了,也會叫爺爺了。”

我聽完又問;“那他們現在去哪了啊?”

老頭繼續說;“我記得有一年兒子帶孫子來看過我,跟我說他們全家準備搬家了,說要去遠方。那次以後我就再也沒看到他們了,嗚,嗚。”

老頭說著,說著,又發出了毛骨悚然的哭聲。

我想安慰他,可是又不敢碰他,隻好勸他;“爺爺,你不要傷心了。為什麼你不害人啊,我看電視裏的鬼可是都害人的。”

老頭聽了我的話,噗哧笑了。說道;“你這個娃娃,誰說鬼就要都害人的,你說如果鬼都是害人的,那人就都是好人麼?”

看著我不懂的樣子,老頭繼續說道;“告訴你啊,鬼和人是一樣的,人有惡人,鬼也有好鬼的。你現在還小,等你長大你就知道壞人有多可怕了。”

聽完老頭的話,我一時不知道說什麼。

山坡上的風很大,四周還有樹林,樹林被風吹得發出“唰唰”的聲音。有些散落的冥錢被吹在天上,烏雲時而遮住月亮,時而又讓它露出。

老頭看我四下張望,不搭理他。他就又說道;“娃娃,你大半夜的一個人來到這裏做什麼啊?”

我說;“是神婆奶奶帶我來的,她要我在這裏呆一個小時,一會她就會接我。”

老頭聽我說完,慌張的說道;“那個老太婆跟你是什麼關係,她可不是什麼省油的燈。我們這山頭的墳主哪個都怕她。”

我說道;“哦,不會吧,她說要我跟她學手藝,還要我跟她學如何運用我的左眼。”

老頭問道;“左眼?娃娃你的左眼怎麼了?”

我看他那個沒見過世麵的樣,得意洋洋的說道;“我的左眼是陰陽眼,這是神婆奶奶說的,她說我如果會運用的話,陰陽眼就會跟我一輩子了。”

老頭聽完我的話,神情變得詭異的狠。

突然,他朝著天空“嗷”的一聲叫了起來。

山坡的風隨著他的吼叫一下安靜了,四周的樹枝一根一根糾纏在一起。像是一個牢籠把我們圍在了中間。安靜的氣氛會讓人無比的緊張,更何況我一個幾歲的孩子。我被嚇得癱坐在地上,如果剛才是放鬆的休息,那麼現在完全是被嚇得無力支撐。

我感覺無數雙眼睛,在盯著我,像是野獸盯住了獵物。

一個女人牽著一個小男孩飄到了老頭的旁邊,女人穿著紅色的裙子,左上角的裙衣像是被刀割開一樣,露出了慘白的皮膚,紅色的鮮血順著她的左胸流到了裙子上,流到地上,滴滴答答的聲音,穿過了我的耳膜,我捂上耳朵,無濟於事。女人的嘴是歪的,歪的角度很詭異,因為她頭的角度跟嘴是一樣的,說不清是頭歪還是嘴歪。女人嘴角流著黑色的液體,左手的整條胳膊像是沒有骨頭一樣鬆散的連在那裏。兩條腿也是一樣的慘白,兩條腿的中間同樣流著血,但並不像左胸那樣滴答的流著,更像是在洗澡的時候流下的水流。雖然不是特別的多,卻鮮血不斷。右手的胳膊下方清晰的刀痕,整條右胳膊都是似連似斷,好像稍微碰一下就會掉了,而斷的位置就是那個刀痕,而唯一連著的地方好像是胳膊上沒被砍斷的骨頭。

女人的右手牽著一個小男孩,小男孩身上穿著校服,看著校服的款式應該是幾年前的。小男孩身上是濕嗒嗒的,衣服上沾著很多的水草。臉色雖然也是慘白,但是皮膚看上去好像已經與肉分離了,全身就像是一個白色的氣球,嚴格上來說應該像是白色的皮包裹一團肉。小男孩的眼睛裏在流水,鼻子,耳朵,嘴,所有能通氣的地方都在流水。

女人拉著小男孩死死的盯著我,我像是他們的仇人的一樣。

當我覺得自己馬上要死的時候,我聽到腳步聲越來越快。

我回頭一看,是神婆來接我了。

看到神婆的一刻,我突然放聲大哭起來,不知哪裏來的勇氣,我大喊;“奶奶,快來救救我啊,我要死了。”

“奶奶?”聽到我的叫喊,那個女人嘴裏嘟囔了一句,迅速放開了小男孩的手,就這樣向我衝來。。

看到女人衝來的瞬間,兩條胳膊被風吹到了身體後麵。

我心裏想著;“難道她是打算咬死我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