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江湖恩怨(3 / 3)

在路上,胡雪岩道:“應德,朱本昌背著我走私軍火,你我要不要當麵跟朱本昌挑明這事,讓他給我一個交待?”

古應德想了一想,也沒拿定主意,反問道:“大先生,您心裏怎麼認為呢?”

“我認為,還是先不要挑明吧!”胡雪岩考慮了一下道,“一旦破,他也未必會收手,而他走私軍火,肯定會挪用公款,在我沒查清楚之前,這筆錢難以收回,況且邵友濂晌銀遲遲不出,我們少不得要借用滬市的現銀,先忍忍吧!”

“大先生,你的意思是,你先不去找朱本昌,由我去找他,對吧?”

“是的,我們兩人分頭行事,我現在就找邵友濂,盡早籌到款,少動用阜康的現銀,畢竟阜康錢莊頭尖不足,會有極大的隱患……”

“好,那我就依大先生所講的辦吧!”

……

等胡雪岩來到滬市衙門求見邵友濂時,他似乎體會到衛公公所留字條含義了,因為邵友濂竟然借口稱病有意躲著他,胡雪岩這才隱約嗅到一絲危險的苗頭了!

明明之前有協定:在胡雪岩籌備晌銀前三個月,邵友濂必須把地方財政挪用款歸還給中央軍!而現在,籌備期馬上過了,邵友濂竟然沒了人影!

其實這家夥哪都沒去,人就躲在衙門後堂,跟他在一起的還有他的上級盛宣懷。

“盛大人,我該怎麼辦啊?這胡雪岩來要銀子好幾了,我這躲著也不是辦法啊!”

“還能怎麼辦?告訴他,再晚幾唄!”

“那還能拖他幾?”

“中堂大人了,二十左右!”

“那好……”

……

胡雪岩一連幾都來衙門口坐等邵友濂,直到第五頭上,這家夥才舍得露麵,對方剛出衙門口,胡雪岩上前一把抓住了他!

“誒!胡兄,你這是幹嗎?”邵友濂看著一臉怒氣的胡雪岩,用力甩開他的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袖,“那五十萬兩銀子,我隻是手頭暫緊,又沒不還款?最多再寬限幾而已,你放心,多出幾,我多付幾分利息給你嘛!”

對於這種死皮賴臉的家夥,胡雪岩知道強來也不能把他怎麼樣?畢竟他是滬市的地頭蛇來的,所以他隻得嚴厲地問道:“那麼邵大人你,你到底還需要寬限幾?究竟幾月幾日才能見到你的銀子?”

“二十,五月二十,我邵某人以品格擔保……”

“你還有品格嗎?”胡雪岩罷拂袖而去。

一拖再拖,無視朝局大勢、為一己之私,貽誤軍機,對於這樣一個毫無誠信可言的朝庭官員,胡雪岩憤怒無比,跟這種同朝為官,真是一種恥辱!

……

有道是禍不單行!就在胡雪岩在衙門吃閉門羹時,古應德在朱本昌那邊也碰了釘子,兩人行見麵禮之後,古應德開門見山地道:“朱掌櫃想必也聽了大先生籌備軍晌的事情吧!事情很不順利,所以我提議由您這邊先把這筆支出墊出來,畢竟您是咱們阜康錢莊首號的大掌堂不是?”

“嗬嗬,大掌堂!古爺您真是抬舉我了!”朱本昌的笑聲顯得諱莫如深,“古爺你的這個提意,代表了大先生的意思嘍?”。

古應德點了點頭,“嗯。”

“大先生沒有提出讓各分號平攤這筆支出嗎?古爺您也知道的,滬市雖然是阜康錢莊首號,庫銀最多,但日常頭尖(流水支出)也是最多的,實不相瞞,最近由於傳言朝要跟洋人開戰,滬市人心煌煌,不少大客戶頻繁兌現,攜款逃亡,所以庫銀已所剩無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