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裏,蕭冽沐浴後躺在床上,隻覺大殿裏空蕩蕩的,似乎從來沒有這麼靜過,尤其是帳內漂浮著女人的幽香,讓他不自覺的想起她溫軟輕笑的模樣,慵懶恬靜的模樣,和在他身下迷亂時的神情。
蕭冽皇帝開葷以後無肉不歡,每日都要三四頓才覺得滿足,如今一日沒有,便開始覺得空虛寂寞冷,一夜輾轉難眠。
連接兩三日,蕭冽夜裏沒睡好,沒睡好心情便不好,心情不好滿朝文武都跟著遭殃,不斷的向福公公打聽,皇上這是怎麼了?
福公公仰天一歎,“皇上啊,這是餓著了!”
大臣們不解,怎麼皇上還能餓著?誰敢餓著皇上?
這日下午,蕭冽臉色不好,連接訓斥了三個大臣。
等那些大臣退下後,福公公小心上前勸道,“皇上,不如,您去給德妃娘娘認個錯吧!”
蕭冽長眸頓時冷冽的掃過來,“朕有何錯?”
福公公低著頭小心道,“皇上若不去認錯,那就隻能選秀女入宮了。”
蕭冽怔了一下,拿起折子,淡聲道,“朕不願選秀女,是因為朕不想把銀子花在沒用的地方,眼看就要到了汛季,若有地方百姓受難,一兩銀子也許就能救百人性命。”
“是、是,皇上體恤百姓,英明神武!”福公公忙恭維討好。
蕭冽瞥他一眼,冷哼道,“朕是天子,德妃是朕的妃子,朕偏不信,朕若讓她侍寢,她敢抗旨!”
“不敢!德妃一定不敢!”福公公附和道。
蕭冽看著折子,似漫不經心的吩咐,“傳旨給瑤華宮,今晚讓德妃到養心殿侍寢。”
“是,奴才親自去傳旨!”福公公立刻道,躬身退下。
蕭冽手裏拿著折子,不知為何有些心緒不寧,半晌未看進去一個字。
一炷香的功夫,福公公回來,臉色有些僵硬,頭垂的更低,“回稟皇上,德妃娘娘說、說她身體不適,今晚不宜侍寢!”
蕭冽猛然抬頭,不宜侍寢?
刹那間男人麵沉似水,眯眸咬牙道,“她、還真的敢抗旨!”
福公公小聲道,“皇上息怒,有時候老實的人受了欺負,脾氣倔起來越是厲害,皇上還需好生撫慰。”
蕭冽嗤聲冷笑,“你的意思是朕欺負她?”
“奴才不敢!”福公公惶恐跪下去。
蕭冽向後仰身靠在椅背上,抬手撫額,對於葉楚,突然生了幾分無奈的感覺。
傍晚時,蕭冽帶著福公公去瑤華宮興師問罪。
去問罪卻不帶著護衛和宮人,隻帶了他一個人,福公公跟在蕭冽身後,忍不住偷笑。
進了瑤華宮,宮人見到皇上突然駕到,紛紛慌張請安。
紅袖跪在地上,惶恐道,“奴婢馬上去通傳。”
“不必!”蕭冽聲音沉淡,“德妃在哪兒?”
紅袖道,“回皇上,奴婢方才看到娘娘向著湖邊去了。”
“嗯,朕自己過去就好!”蕭冽道了一聲,抬腿向著湖邊而去。
錦鯉湖周圍花樹蔥榮,湖上水榭長廊交錯,入了夏,碧綠的荷葉之間紅鯉成群,格外的賞心悅目。
蕭冽讓福公公停在外麵,一個人沿著青石小路過去,遠遠的便看到湖邊樹下坐著一道藕粉色的身影。
四喜守在樹下,見到蕭冽吃了一驚,立刻跪下去,“奴婢、”
蕭冽一擺手,“退下吧!”
四喜下意識的回頭看了一眼遠處的葉楚,應聲退下。
葉楚坐在湖邊,背靠著一顆香羅木,手裏拿著石子正打水裏的魚。
這幾日,她過的並不好。
本以為回到瑤華宮,比在養心殿會更自在一些,可是回來以後,心境和從前大不一樣。
碩大的宮殿,仿佛隻有她一個人,那般的冷清。
有了自由,反而越發的叫人心慌。
她盼著蕭太後盡快派人將母親和葉楣接進宮來團聚,可是蕭太後似又把自己說過的話忘了,一直都沒有派人去葉家。
今日去福壽宮,容太後還問她怎麼臉色不太好,是不是病了?
葉楚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她看上去很不好嗎?
一定是讓那人氣的!
葉楚歎了一聲,用力的將手裏的石子扔出去,“撲通”一聲,水波泛起,成群的紅鯉紛紛逃散。
蕭冽負手站在女子身後,看著她皺眉,看著她歎氣,麵上又露出不忿的表情,那模樣神情,像極了某個人。
可是,他心裏又那樣清楚,她不是她!
這樣用力,定是在恨他吧!
蕭冽冷笑,這女人隻是表麵的順從,心裏還不知道如何罵他,不由得啟口冷聲道,
“抗旨不尊,德妃的膽子是越來越大了!”
葉楚身體一僵,猛然起身,眼眸睜大愣愣的回頭看他,也許是被嚇到了,不由自主的後退一步,腳下一滑,頓時向湖裏仰去。
“啊!”女子脫口驚叫。
蕭冽眉頭一皺,身影如風般飄過去,伸臂一把攬住女子的腰身。
葉楚撲在男人胸前,驚魂未定,仰頭直直的看著他。
四目相對,蕭冽看著女子微張的嫣唇,墨眸一深,想也未想,低頭吻下來,懲戒似吮咬用力。
葉楚被迫的承受男人狂烈的深吻,緊緊抓著他胸前的錦衣,並不想抗拒,反而覺得歡喜,此時才知,自己原來這般渴望他。
她想辦法從他身邊掙脫出來,離開以後才知道,這並不是她想要的。
也許在養心殿會覺得束縛,同時,心裏卻是踏實的。
葉楚閉上眼睛,雙臂攬上男人的脖頸,熱烈的回吻。
男人半眯著眸,看著女子如畫的眼睛,看著她長睫如蝶翼顫抖,胸口似被螞蟻蟄了,酥酥麻麻的癢,淡淡的疼。
他不由的溫柔下來,和她唇齒交纏,一下下品著她的柔軟甜美,想要將她嵌入身體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