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公裏卻讓車開了近十分鍾,這條路常年沒人行走,已經不能算是路了。
路的盡頭就是一片竹林,從竹林的長勢來看,道路的盡頭竹子有一溜比較低矮,在之前應該是一條路,隻不過現在已經長上茂密的竹叢。
龍士奇從車上拎下雷鼠,這小家夥一路上悶壞了,吱吱亂叫不停的作揖。我扔給他幾頭大蒜:“這次好好表現,再讓我掉水裏我就把你的皮扒了喂貓。”
雷鼠吱吱叫了兩聲,很擬人化的擺出一副不屑的樣子。龍士奇說:“一般的貓能被雷鼠吃了,他可不怕,有點道行的貓或者奇異品種還有點可能。”
張菲有些傷感,指著前麵的竹叢說:“大部分竹子一生隻開一次花,比如那一片是箭竹,幾十年才開一次花,一季芳華之後就會死去。不過也有特例。那一株不是很粗的就是慈竹,他的一生可以開很多次花,繁衍比較快。而我們前麵這些竹子大多是通過地下的根莖不斷生出竹筍長成新的個體。”
龍士奇邁步向前走,回頭問:“你不是十二歲就離開這了嗎?怎麼會對竹子這麼了解?”
“都是阿爸教我的,我幾歲就知道了。”張菲緊跟幾步又說:“竹子是君子,我也很喜歡。”
前幾天的長途跋涉我身上還酸痛的要命,此刻穿行在竹林裏感覺步履維艱。邵樑很體諒我,用匕首削了一根一米長的拐杖給我:“你這身體素質還真是弱,如果讓你去高原查案還能回得來?”
我笑笑沒說話,龍士奇知道我的情況,故意擺擺一身結實的肌肉對我說:“你的身體正在恢複中,鍛煉鍛煉就沒事了,堅持出來走走用不了幾年你能跟我一樣強壯。”
張菲看看時間說:“正常步速應該要走兩三個小時才能進寨子,反正今天的時間也不趕,要不停下來休息?”
我擺擺手說不用,堅持著向前走。
張菲說的兩三個小時的路我們愣是走了五個小時才到。就在竹林深處一座座竹屋出現在露出房角。
我看到寨子,心裏卻不由得一陣煩躁,很後悔跟著來,想大嚎幾聲舒緩壓抑的心情,甚至有打人的衝動。如果此時麵前有個沙袋我毫不猶豫會揍上兩拳。
雷鼠騰一下在籠子裏站起身,把頭高高揚起似乎在嗅空氣中的味道。兩隻小爪子不停的抓撓籠子,好像發現了他最感興趣的東西。
龍士奇一揮手,我渾身一熱,皺眉眉頭說:“不對,戾氣好重。聰明已經收到影響了。”
“看出什麼來了?你大爺的能不能別說話大喘氣。”我有點緊張,我什麼沒看到怎麼就著了道呢。
“那我為什麼沒受什麼影響?”邵樑轉身四處看看,沒什麼異常就問。
“具體我也說不好,好像聰明讓他緊張。”龍士奇拿出一張符紙蘸著口水寫寫畫畫很惡心的貼在我胸口。
“果然是這樣。”張菲說:“之前來查案的那些人都有類似的描述。進到寨子裏就會覺得煩躁,隨後這幾人都死了。”
“我靠,不是吧,他為什麼挑我?”在我看來邵樑最近有大災,那東西應該找他才對,難道是我好欺負?
龍士奇問:“那三人都有什麼共同之處?”
“我仔細研究過他們三個,沒有什麼共同之處。第一個會點相卜之術,在民間屬於陰陽大師那類人,看風水選陰宅,傳說很神。第二個不知是組織上從什麼地方找來的,距跟他一起來的人說此人身上有屍氣,應該是常做軀役之類的法事。第三個就有些傳奇了,此人亦正亦邪什麼都幹,自恃有些法力常做倒鬥發丘的事,他屬於被組織招安的那部分人。”
“軀役是什麼意思?”我問。
龍士奇說:“道者從事的活動很龐雜,你看到的隻是冰山一角而已。壇蘸,布道,符籙等,類別眾多幾乎與人的生活密不可分。軀役往小了說其實就是合葬。夫妻二人一起死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死後肯定要合葬到一起,這時就需要做場法事,這法事就是軀役。”
張菲一邊說,邵樑就在手心寫寫畫畫,隨後抬頭說:“這三人沒什麼關聯,除了都是道士之外沒有絲毫共同之處。”
“還有一個,都接觸死人。”我覺得詭異,我接觸死人還真不多。張菲是的職業就是處理靈異事件,龍士奇更是不計死活,常年與鬼打交道,為什麼偏偏就選上我了呢?
龍士奇一甩袖口,冷哼一聲,邁步向前走:“一隻孽畜而已,就算有點本事本道在此也休得放肆。”
進入竹寨,那種讓我煩躁的感覺再沒出現,可能龍士奇的氣勢真把他驚走。
天眼看就黑下來,張菲帶我們穿過寨子走到一處還算高大的竹樓前:“這是我的家,晚上就住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