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他有控製蠱蟲的方法,不過這是養蠱人才會的本領。一個村婦怎麼會這些本事。有些奇怪。”龍士奇摸著下巴轉身對我說:“聰明,我們去踢寡婦門吧?”
“要去你去。”我沒好氣,躺下幹脆別過身去背對著他:“以前怎麼沒看出來你喜歡這調調。”
龍士奇嘿嘿笑:“我至少要看他的麵相,確定是不是有蠱蟲。”
“你能看出蠱蟲我為什麼不能。”我為自己叫屈,我是方士好不好,相術又是我最拿手的,為什麼他能看得出來我卻不能。
“蠱蟲又不是命氣命理,更不是災厄疾病,你自然看不出來。那我打個比方,你能看出別人身上有沒有寄生蟲?”龍士奇白我一眼,穿上衣服就要出門,催促我跟他一起去。
我說:“明天再說,這兩天晝伏夜出的,我先把時差倒過來。”其實我並不確定龍士奇說的對不對,懷疑成分居多。一個村婦能有養蠱的本事還真是玩笑了。
龍士奇想想說:“也是,先確定是不是他再說。”
第二天將近中午,龍士奇找石新福問清楚唱戲那一家子住在哪,我們兩個人就圍著村子轉了一圈然後躲到一片廢棄的房子裏,通過牆頭的空隙看著一個小胡同。
看看時間已經中午,按理說這個時間那一家三口應該唱上了,我卻沒見什麼人走進胡同。這個小胡同裏隻有石秀的婆家一戶人家。
正在我按耐不住想要出去瞧瞧的時候,從胡同裏歪歪扭扭走出一個孩子。確實如石新福說的那樣這孩子光著屁股滿街跑。
孩子在胡同口左右張望,不一會就嚷嚷著媽媽,一個長發女人蹲在孩子麵前,往孩子嘴裏塞了一團東西:“孩子,快吃了。甜不甜?”
我心裏很酸,可憐天下父母心。給孩子吃的那團東西我雖然沒看真切,應該是塊巧克力。
孩子咧嘴笑,說要媽媽抱。
女人抱起孩子,四下看了看,走進婆家院裏。這個女人就是石秀無疑。
“跟上。”龍士奇拍我一下,從一堆亂石上天出去跑進胡同。
無論體格還是靈巧度,我與龍士奇都有不小的差距,等我從亂石堆後麵爬出來,這小子已經騎在石秀婆家的牆頭上了。
我跑到近前,剛要罵他,龍士奇給我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伸手把我拉到牆頭上:“你看屋裏這女人在幹什麼?”
東打頭是廚房。我們的位置正好通過玻璃把廚房裏麵看的清亮。
石秀抱著孩子進屋,放下孩子蹲下身對孩子說著話,一邊不斷的抹眼淚,一邊摩挲孩子的頭。
這是一個母親心疼孩子的場景,我沒覺得有什麼古怪,反倒是被這段母愛打動,想要給他主持公道。
緊接著,孩子搓著眼睛,對石秀說了幾句話,然後就趴伏在石秀肩上睡過去。如果不是孩子困極了這麼快睡過去我絕不相信。可一個當母親的怎麼可能害自己的兒子。
石秀抱起孩子走進一旁的房間,我正要挪過去看。石秀再次出現在廚房裏。頭發披散著,顯得有點猙獰,我看他的眼神不大對勁,心裏肯定是想著惡狠狠的情節。
正想給他相一麵,石秀轉過身把鍋蓋掀開。把頭對著鍋大張著嘴,頭發一動,別在而後的頭發披散下來,我在就看不到他的麵容。
隻見他把手伸進嘴裏,不一會拿出一團黑乎乎的東西扔進窩裏,在裏麵絮絮叨叨說著什麼。
龍士奇說:“這女人心裏有太多的恨,如果死了化成厲鬼恐怕也是個難纏的角色。”
“他這是在幹啥?”我伸著脖子,想要看鍋裏有什麼東西值得他這麼張望著看。
龍士奇說:“他把母蠱放在鍋裏了,母蠱把鍋裏的飯菜爬一遍就會沾上母蠱的卵,就算是這些飯菜沒吃,把別的東西放進鍋裏也會沾上蠱蟲卵。”
“這些人吃飯不燒開鍋?蠱蟲的生命力這麼頑強?”想到有蟲子在身體裏爬呀爬我就起一身雞皮疙瘩。
“蠱蟲真這麼好對付就好了。”龍士奇歎了一聲。
我問他怎麼不下去收了蠱蟲。
“這女人罪不至死,我下去收了蠱蟲這個女人恐怕就活不成了。”龍士奇跳下牆頭伸手把我接下去,這才又說:“我要等待時機,蠱蟲進食的時候再下手。”
我們再次爬過亂石堆回到廢棄的小院,沒過多久,石秀就左右張望兩眼從婆家出來。
龍士奇看看時間:“這女人把握時間挺準,這個點唱大戲也該歇歇了。”
沒過多久,兩女一男疲憊的回到家。龍士奇對我使個眼色,再次爬到牆頭上去看房裏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