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秀的婆婆回到家一頭倒在床上,他的男人則坐在一把椅子上,那個年輕點的女人則坐在灶下燒火做飯。
時間好像定格,什麼動靜也沒有。過了一陣,老女人先問飯做沒做好,說他餓了。男人也站起身,走到床邊去攙扶老娘。
不一會女人就把飯菜端上桌,男人也把孩子叫醒。一家人其樂融融的吃午飯。
“這也太玄乎了,他們不記得剛出去唱大戲了?”我真是覺得好笑,這個老女人還得用自己的兒子攙扶,之前唱大戲的時候體格看起來挺好,手腳利索,動作麻利的很。
“這個女人恨毒了這三人,巴不得他們死,這才天天來下蠱。可他不會下蠱,隻能這麼影響這三個人。時間一久,就是沒有蠱蟲影響,這三個人也能病死。就拿這婆婆來說,現在把蠱蟲拔掉他也要鬼門關前走一遭。”
“這種人就是禍害,死了倒好。”我說了一句,從牆上下來,催促龍士奇離開。
我們兩個這樣爬牆頭讓人看見肯定會當我們是小偷,被抓到了也說不清楚。告訴警察我是方士,他是道士。誰信?
“蠱蟲一般什麼時間進食?”我問。
龍士奇沒說話,仔細考慮之後才說:“這要看是什麼蠱,依我看,這隻母蠱並沒成年,不然所有人早就死了,這村子就是鬼村。”
出來的時候沒問石秀住在哪,我們也隻能先回去,考慮清楚再進行下一步。
回到石新福家,這敗家玩意又在家喝酒。衛芬不在家,應該是下地幹活去了。這個女人嫁給他算是倒了八輩子血黴。
石新福招呼我過去喝酒,我正好沒吃飯,酒我是不喝了,吃點菜填飽肚子。
龍士奇的電話響了,他到院外接電話,回來對我說是石新弘打來的,我問他什麼事。龍士奇說:“沒什麼事,他告訴我一個新情況。”
龍士奇沒說,我知道不想讓石新福知道,我也就沒問。聊到傍晚,我們各自回屋休息,龍士奇這才對我說:“石新弘說了一個古怪的情況。有人告訴他修繕祖墳的時候出現一個老頭。從祖墳裏拿了些塊像地瓜一樣的東西。”
“這能說明什麼?”我好奇的問:“還能找到這老頭?”
龍士奇說:“石新弘都安排好了,一會會有一個目擊者過來,我們詳細問問情況。”
我覺得龍士奇脫褲子放屁,既然已經確定母蠱的下落,直接拿下完活就行了,何必要這樣,就算是有人拿走了幾塊地瓜,找不到人一切都是白搭。
沒一會,外麵響起腳步聲。龍士奇出去迎進來一個中年,我一看,這個人就是前幾天在那唱大戲的其中一人。
龍士奇簡單與他客套幾句,就讓他把事情始末說清楚。
中年回憶說:“那天剛把墳刨開,外麵這些人都嚇了一跳。棺材裏裝著滿滿的地瓜一樣的東西。這些東西的根都連在一起。最後壯著膽子把這些地瓜拽出來扔了。地瓜下麵就是祖宗的屍骨。早就被地瓜壓得稀碎。”
“說重點。”龍士奇不想聽這些過程。
中年人一定得到石新弘的交代,對我們非常客氣,龍士奇口氣強硬他也陪著笑,他又說:“這時候過來一個老頭,我們往外扔,他就背著個麻袋裝好。我一個堂兄問他要這些東西幹什麼,老人還說是要回去吃。”
“吃?”我惡心著了。龍士奇等我一眼,示意中年的故事繼續。
“老頭撿了整整一麻袋,這才高興的背著走了。事情就是這樣,我覺得奇怪,今天就把這事告訴我堂弟了。”中年說完看著我們。
龍士奇問:“那老頭什麼模樣?”
“這麼長時間我也忘得差不多了,具體長相我給忘了,挺富態,身上打扮也不像是吃不上飯。哦,對了,他是結巴。說話很不利索,一句話能讓他分成好幾段。”中間一拍額頭,這絕對算老頭的標誌性特點了。
“結巴?富態?”自從到了石家莊,我好像沒見過這類人。
龍士奇看我一眼,頗有深意。然後就對中年說了些感激的話,隨後就讓對方離開。
中年走後,龍士奇說:“雖然我不知道那些地瓜模樣的東西是什麼,又有什麼作用,不過肯定有問題。老頭是個結巴,我們倒是接觸過一個結巴,你還記得嗎?”
“結巴。”我搜腸刮肚的想,突然我想到了,可我不可思議的對龍士奇說:“你確定是他,我怎麼覺得這麼不靠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