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在一邊打綁腿,阿貴和那些夥計就在一邊笑。
所以打著綁腿我們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心裏這個氣,幸虧這裏山裏的山螞蝗,沒有夜郎王陵那外頭的柬埔寨食人水蛭那麼多,那麼誇張,要知道當時那些食人水蛭是一坨一坨的,數量成千上萬,這裏的山螞蝗雖然數量也不少但比起來就好對付多了,我們點著煙一個個燙下去,然後把那些草鱉子都抖落。
我這時一回頭,發現,我靠,解七這家夥,居然一點事情都沒有。
他這一路上沉默到了極點,基本上不說話,像是一個幽靈似的,好像這裏有什麼他不好的回憶,常常露出恍惚的神色,叫他他也不回答。
我想,這小子多半是癮犯了。
果不其然,阿貴和那幾個夥計在一邊等我們幹等無聊,又見我們抽煙,他們也開始抽煙,但是他們抽的煙,不是一般的煙,而是“麻煙”。
什麼是麻煙?就是大麻,這東西抽多了也會上癮,以前這種玩意兒在中藥裏是當做藥材用的,那些夥計抽著,解七也要了一根,抽了一陣,他精神狀態好多了。
我們解決了山螞蝗和草鱉子,終於算是能踏實的上路了,因為天快黑了,阿貴說這邊晚上蛇很多,所以要我們加快速度走。
路上我們遇到了好幾次蛇,有那種烏蛇,很粗大,還有一種不知名的黃褐色的趴在樹上的蛇,可能是棕櫚蛇,最誇張的是我們走到了一個小河汊子跟前的時候,水裏有一條長約有兩米的黑影子,在水下捕魚,那幾個夥計都喊,說什麼“過山峰”。
我也不懂,大胡子一聽,說那是眼鏡蛇。
我再一看,靠,水裏那條“過山峰”在水下不是捕魚,而是追著另外一條烏蛇,似乎準備把那條蛇也給吃了,攪動的水裏嘩啦啦晃動。
那幾個看熱鬧的夥計似乎覺得不過癮,有一個居然走了過去,伸手輕輕在水裏蕩漾,我看著不是找死麼?
小田嚇了一條,問我和柱子,哥,他這是在做啥?
柱子道,還能做啥?作死唄,難道他是準備捉蛇吃?
我說誰知道,話還沒說完,那夥計忽然嘩啦一下子從水裏撈起來了一條蛇尾巴,媽呀,之前在外頭看水裏時,就感覺水裏那條過山峰黑乎乎的像是一根棒子,這時候被這個夥計撈了起來,好長一條,那夥計大約有一米六五,伸手高高舉起來,蛇身子還有一半在地上拖著。
此時這條過山峰嘴裏還吞著半條蛇身子,正在一點點的往裏麵吃,所以也沒有反抗,任由那夥計捏了捏。
那夥計在這條過山峰身上捏了幾下,就把它給丟在水裏了,一邊走一邊罵罵咧咧地,他說的是閩南語,大胡子聽懂了,告訴我們,這人說這條過山峰身上都是疙瘩,有寄生蟲,不能吃。
我吐吐舌頭,剛才這人還正準備把這條過山峰抓起來吃啊?
大胡子說:“你以為呢,過山峰很好吃的,兩廣那邊的蛇煲最好的就是過山峰煲,還有炸蛇排,小蛇炸出來不好吃,大蛇味道相當好,不過野外的蛇身上都有寄生蟲,剛才你看到那條過山峰身上的小疙瘩沒有,都是寄生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