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在東北聽說有人做粉皮子涼皮一類的,會在湯汁兒裏加一些大麻殼子,這樣會讓吃的人上癮。
最早以前,闖關東的人有好多在金礦裏淘金的,也偷偷地帶一些罌粟殼子在東北的老林子裏種,東北的的土地很肥沃,所以種這些東西長的很快,都不用澆水,那時候金礦裏的老爺們兒都是提著腦袋幹活,閑下來就愛咋兩口,所以這東西市場很大,解放後一度有大規模的鏟除運動。
我真沒想到,這緬甸這邊現在居然還是這樣一幅景象。
從外頭又走了一陣,漸漸地,一個小村子出現在了我們眼前。
這村子就在罌粟田跟前,距離相當近,我們還沒有走近,就聽到狗叫,緊接著那些農民打扮的人就端著槍衝出來了。
這些人看著都很樸實,黑黝黝的,有一些還是半大的孩子,阿貴讓我們不要著急,站在原地不要動。
他上去和那些人說了一通,用的是高棉語,其中兩個就回去稟報去了。
那人跑的很快,沒多久,就有個穿著一聲緬甸軍裝,嘴上叼著一根大煙槍的中年人,背著手慢慢地踱著步子走過來了。
這人看著年紀有點大了,胡子拉嚓的,胡須都泛白了,走過來看了我們幾眼,嘰裏呱啦的說了幾句。
阿貴跟他聊了聊,然後指了指後頭的我們。
這人沒什麼反應,麵無表情地看了我們一眼,在看到解七的時候,他明顯的頓了一下,又問了阿貴幾句。
阿貴回答的聲音很小,我們沒聽清楚,然後這個中年人慢慢走過來了。
“你們是中國人?”
他一張口,居然說的是漢語,聽他的口音,大概是在這邊待的太久,口音變化很大。
我們誰都沒搭腔,大胡子站了出來,道:“是的。”
這個軍裝中年人哦了一聲,伸手拿起自己的煙槍,彈了彈後道:“歡迎歡迎,你們是刀疤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請進!”
他說完,揮了揮手。
那周圍舉著槍的那些人見他揮手,全都放下了槍。
我們幾個都沒敢亂說話,這種人一般都是本地的土皇帝大軍閥,這地方有沒有什麼法律一說,所謂的法律也就是他們一句話。
村子不大,但是也不小,進去之後一看,跟我們那邊的村子也差不多,但是多了一些拿著槍的小孩。
這些小孩都是半大的孩子,不知道是這邊的孩子發育比較慢還是怎麼地,看著年紀都很小,約莫十歲左右,整個人抱著槍還沒有槍高。
兩邊的草棚子裏,直接露天敞著有一口口大鍋,好多婦女在裏麵用刀子剮罌粟殼子裏的汁,她們都用好奇的目光看著我們。
我甚至還看到一個女的,背後背著一個小孩兒,一邊哄小孩兒,一邊幹活。
走在這裏,能夠聞到那種很清晰地香味兒,這味道聞著讓人渾身舒坦。
難怪以前這東西叫做福壽膏,聞起來確實有點古怪。
我們在周圍人怪異地目光中走進了村子,這整個村子裏大部分都是煉那種罌粟汁的,用一口大鍋熬煮,所以有一股怪味道。
阿貴跟在那軍裝中年人跟前,點頭哈腰的一邊說話,說了一陣之後,將我們帶到了另外一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