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離抿緊了唇角,視線牢牢的定在女子雲淡風輕的臉上。
她的本事似乎比他料想的還要大。能悄無聲息的接近宗祠,還敢在宗祠放火,甚至,她竟然敢在他麵前堂而皇之的將此事告訴他,她知不知道那是多大的罪,倘若被外人知曉,父親斷不會留存她於世!
究竟,她是藝高人膽大,還是……信任他不會出賣她。
“當日你為何會被人抓到荒山野地?”君羨又問。
這也是她覺得奇怪的地方,景候府不水泄不通,至少防護力絕對不低,假設景離當真是個不受重視的世子,也斷不會淪落到一群烏合之眾都能將他劫走。景候府的護衛是吃屎的?
還有那個花錢雇凶的人,又跟景候府有什麼樣的關係?竟然命幾個地痞淩虐羞辱堂堂侯府世子。重點在於,並非取命,隻意在傷害、羞辱。
最為奇怪的是,世子被劫掠,景候府似乎並無多大動靜,至少在她送孩兒回京的一路上,都沒碰到景候府派出尋找世子的人。
“這是景候府的事情。”孩兒垂下了眼睫。
輪不到外人操心嘛。君羨扯了扯嘴角,當她愛操心麼?要不是他是她重返九的關鍵,她真不愛湊合這種熱鬧。
她很怕麻煩的。
門外,有重疊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世子,夫人來看您了。”人未到,語先至。
聲音中明顯多了一分恭謹。
君羨櫻唇玩味輕勾。看來不是景候府的下人沒規矩,隻分對什麼人罷了。
衣衫輕閃,香風撲鼻而來。
當先的美婦人彎彎柳眉,水盈雙眸,潤紅的唇似生帶笑。梳著雲近香髻,頭頂斜插著一支石榴包金絲珠釵。手拿蘇繡牡丹雲錦絲帕,身著一襲白色不落地煙籠梅花百水裙,腳上穿一雙雙色緞孔雀線珠芙蓉軟底鞋。
如同畫卷裏勾勒的水鄉女子,柔美端莊並持。
能讓人眼前一亮的好顏色。
然在君羨眼裏,女子美則美矣,比之她身邊坐著的孩兒,卻還是差了不少。
沒有對比,顯不出好歹來。
君羨也是這個時候才後知後覺,孩兒雖然還沒長開,一張精雕細琢的好容貌,卻已經有冠絕群芳之勢,假以時日,不知能傾倒多少芳魂。
妖孽。
可惜的是當日在窺鏡裏,她隻看到他被人從牢拖拽到午門城頭的印象。一身囚服血跡斑斑,麵容全然被亂發及血汙遮擋,竟是沒能看清他的廬山真麵目。
美婦人第一眼看到君羨的時候,瞳孔狠狠一縮,險些破壞了臉上的柔美淺笑。
美眸輕挑,挑出風情萬種。姿態慵懶,展出媚骨成。
傾國之姿!
身為景候妃,時常出入勳貴世家及皇宮丹的宴會,所見過的美人可不計其數,甚至有不少都擔著第一美人的名頭,卻是沒有一個,及得上眼前女子十之一二的顏色!
“離兒,這便是救你脫險的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