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慧悟垂眸不語。想他一代宗師,最後不得不迫於權勢低頭,已經很有悖於他的處事原則。
從懷裏掏出一疊銀票,拍在兩人之間的禪桌上,君不離道,“大師,本王耐性不太好,若本王滿意,這十萬兩銀票就是本王的香油錢,若不滿意……”
不滿意,後果已經過,皇覺寺就沒有留存的必要了。
慧悟深以為,自己此刻的行為,已經玷汙了佛祖,心中暗道一聲阿彌陀佛,看了那疊銀票一眼,再次推算,“最近的時間,也在三個月後,王爺,吉時講究時地利人和,是即是,不是,即不是。不可強求。”
“佛家不是常,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這滿寺廟的僧人,身家性命都在大師手裏了。”罷,又掏出一疊銀票,堆在前麵的銀票上頭。
深吸一口氣,慧悟看向君不離,“不知王爺以為,哪個時間的吉時,最能讓王爺滿意?”
“最好是一個半月之內,最遲,不能超過兩個月。”
“老衲明白了。”道了句,將麵前堆得老高的銀票攏進懷裏,最後,慧悟給出了恰在兩月之後的吉時,“王爺可還滿意?”
“嗯,有勞大師了,你確有真才實學。”
慧悟,“……”
什麼真才實學,白了,日子就是離王自己挑的,隻不過借用他的名頭,來糊弄一下世人。
皇覺寺慧悟大師親口算出來的吉時,沒人,敢道一句不妥。
“那十萬兩銀票,足夠給寺廟裏的佛祖、菩薩再鍍一層金身了,佛祖菩薩會銘記大師的功勞,日後歸定能飛升極樂。”
瞪著男子飄然遠去的背影,慧悟大師閉眼默念了幾輪靜心經。
後院門口,住持及一眾僧人並沒有離開,而是一直待在門外。
見到君不離出來,而院中再次響起了木魚聲,這才徹徹底底放鬆下來。
“恭送王爺。”
“嗯。”走出幾步遠,君不離突然停住腳步,回頭,“本王要成親了。”
“……”住持兩眼茫然,眾僧人一頭霧水。
什麼意思。
而這句話的人一直看著他們,鳳眸清清冷冷的,隻是眸心的顏色正在逐漸變暗。
好大一會之後,住持陡然福至心靈,雙手合十,“阿彌陀佛,貧僧代皇覺寺恭喜王爺,賀王爺成親之喜。”
“嗯。”得了恭喜,男子眼底薄冰散去,雙手負背,腳步輕快往山下走去。
後頭,一臉懵逼的僧人圍著住持,“離王是什麼意思?”
“我們是不理俗事的方外弟子,平白跟我們一句他要成親了,難道要我們去參加喜宴不成?”
住持恢複了方丈的威嚴,掃了這些人一眼,以分外高深的姿態離開,留下一群光頭和尚麵麵相覷。
若是誰都能猜到離王的心思,那這個住持也輪不到他來做了。
白了,離王純粹就是在顯擺。
恨不得宣告整個下的顯擺。
而且,還要得到回應。
到底年輕啊。
年輕,有時候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