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三百六十五過。
憑著毅力及報仇的決心,君花在南溪扮了整整一年的野花。
從最初的精神抖擻,到最後焉了吧唧,也沒等到仇人的一片衣角出現。
“噓~噓~”
酒足飯飽,鬆明叼著根草攤在南殿後的蓮花台曬太陽,就聽到一陣噓噓聲總某個角落傳來。
撩開眼皮子看過去,一隻纖長漂亮的食指對著他的方向勾啊勾。
沿著手指往上,是一截白色雲袖。
鬆明把嘴裏的草根一吐,“君”
察覺自己聲音太大,下意識又把聲音壓低,不忘左右看看有沒被人發現,“君花,你居然還敢來南殿,被我師父發現了心吃不了兜著走!”
邊,邊貓著腰飛快溜進那邊牆角,果然是君花那丫的!
“這個點你師父正在睡午覺呢,你不去告狀誰知道我在這?”君羨不以為意,伸手將站在麵前的人拽下來跟她並排蹲著,“有點事兒找你幫忙,你去南老頭那幫我打聽打聽,上次我偷他的紫仙鶴,在南溪出現了個人,正好跟南老頭撞上了,你問問那人是誰。”
“喲,我這個弟子還能幫上姑奶奶您的忙?受寵若驚啊!”鬆明眉毛立即吊得高高的,斜眼看君羨。
這姑奶奶,平時可隻有坑他的份!
“幫不幫吧?不幫我就去告訴南老頭,每次偷仙鶴我能逃得那麼及時,都是你通風報信的。”
“君花你還能不能要點臉?”
“我有臉啊,你要嗎?”
“……艸!”鬆明氣得俊臉通紅,一屁股坐下來,“用不著打聽,我師父提過,南溪嘛,一年前嘛!那就是個住在南溪不遠的仙,當時正好路過,停下來賞風景罷了。”
“仙號是什麼?”
“這個我師父沒,隻這仙喜歡到處遊曆,行蹤不定。他老窩就在南溪後麵三百多裏的一處洞府,不過就算到了那裏你也不定能逮著人。”頓了下,鬆明將頭湊過來,“那廝怎麼得罪你了?”
君羨起身,拍拍他肩膀,“知道越多死得越快,回去躺著吧。”
一溜煙沒影兒了。
鬆明,“……”用完就扔,是她的風格。
隨即,臉色慢慢發生變化,詭笑,“君花啊君花,坑了爺那麼多次,這次還輪不到你?九離上神啊,惹上他,爺等著看你怎麼收場!哦活活活”
還是那條軌道,又經過那條溪。
鬼使神差的,他就停了下來,走到南溪畔。
腦海中浮現出女子置身溪水之中,任由水流衝刷過身體,臉上是那般歡快恣意的神情。
視線落在傾而落的瀑布,水聲轟隆。
揮手,褪去衣衫,跨入水中,涼意立即侵襲肌膚,水流順著肌膚淌過,似萬千輕柔撫觸。
很是新鮮的感覺。
隻是,他並未覺得有多歡快。
也不過就是露沐浴罷了。
若硬要有什麼不同,大概是這方空間,這方景,還算生動。
偷了隻三百年的幼鶴,君羨晃悠著又來到南溪,憋了一年了,先吃上一頓,吃飽了才有精神頭思考怎麼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