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在做什麼?”韓千絮順著紙張看到了陸南煙的臉,憤而起身。
陸南煙倒似乎毫不在乎,冷冷說道:“不做什麼?就是想撕。我倒要看看究竟還有多少人願意幫你?”她看著千絮的雙眼,手上一點一點撕毀了初稿,直到撕成碎片,衝她揮灑
千絮冷眼道:“請陸司珍珍重!”遂不在與她糾纏,收拾了碎片,重新拿出新的紙張繪製。
陸南煙隻能眼看著她再次悉心繪製,攥緊拳頭,轉身離開。
昔雁風見著她離開,才湊上來,小心詢問千絮:“怎麼不再多休息一會兒。雖說她苛刻,但也不至於你自己連命都不要了吧!”
千絮笑笑,“請姐姐放心去,絮兒沒有那麼嬌貴的。”
“知道你要強,但凡事還是要謹慎些好。你照顧好自己,我先去忙了。”話畢,雁風轉身離去。
看著她離開,千絮繼續忙自己的。到了正式放衙時,千絮已經畫完了初稿,眾人紛紛離去,她卻帶著自己的鐵質材料回房繼續鍛造。
好在進宮之時,帶了些工具。深夜之時,一隻牡丹花型葫蘆護佑的華盛雛形已經做好。放置好後,重新躺在軟塌上休息,卻遲遲睡不著。白天的板傷似乎開始隱隱發作,隻能趴著睡。
就在這時昔雁風拿著白藥叩門而入,見她臉色難看,隨加快了腳步湊上前來,解開錦被,小心的給她上藥。
“真是麻煩姐姐了。”千絮有些不好意思。
昔雁風反倒是被她這不好意思逗笑了,“都是女兒家家的,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一邊上藥一邊說,“這些藥都是我平日練功跌打損傷塗抹的藥,快的很。妹妹隻要好好養上兩日,一定很快康複起來的。”
說話的功夫,雁風餘光中還看到她桌上已經做好的華盛,忍不住問起來:“這可是要重新給公主準備的賀禮?”
韓千絮微微笑了笑,點點頭,反問,“好看嗎?”
昔雁風莞爾一笑:“妹妹能工巧匠做什麼都好看!隻是……”隨又欲言又止。
“隻是什麼?”
“隻是那公主刁鑽的很。怕是又要了浪費了妹妹的心血。”雁風皺眉道。
雁風的擔心何曾不是韓千絮的擔心,但是既然做了,總歸是要完成的。畢竟她是主子,自己是奴婢。主子吩咐了的,總該是要服從的。不然,如何能讓宮外的親人心安呢。想到這裏,千絮又想起哥哥和養父來。而對於雁風的擔憂,她也隻是笑笑,不再作答。
第二日,寅時,公主從哭夢中驚醒。半夏抱著青色襦裙為公主更衣。站在她的床邊,遲疑了好一會兒,才輕輕喚了一聲:“公主,該更衣了。”
韓尋霆微微動了動身子,轉過頭看看半夏,掀開紗幔,看了看殿內的光線,才緩緩起身。伸出穿著白襪的雙腳。
半夏伺候著穿鞋、更衣、梳妝。
麵對銅鏡時,公主才從鏡子中反光看見了半夏膽怯的神情,還有她脖勁處未消退的指印。
“還疼嗎?”韓尋霆微微抿抿嘴,輕聲問道。
聽著聲音,半夏忙碌的手突然停頓了一下,衝著鏡子中的公主勉強擠出一個笑容,答道:“讓公主掛心了。半夏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