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緊了房門,她才問道:“不知道千絮姑娘身上可有什麼胎記之類的地方。”
千絮微微皺眉,想了想達到:“是,伯母怎會知道。這件事連雁風都不知道。千絮在胸口的位置,有一顆紅色的胎記。”
這讓錯青嵐心中一驚,果然沒錯。當年芽兒胸口是有一顆胎記。
錯青嵐又大膽的問道:“能否讓老身看看。”
千絮立刻捂緊了衣服,猶豫了一會兒,才小心謹慎的輕輕解開衣襟,露出那一點指甲蓋大的紅色胎記。
十多年前,千絮從自己會穿衣服時,便發現了這個胎記,起初以為是紅色髒汙,洗了很多遍,都洗不掉。
後來才確定是生來自帶的胎記。
錯青嵐突然問及,到讓她有些意外。
千絮第一感覺便是,難道她就是……
不等她問出口,錯青嵐便說,“你一定很奇怪,我怎會知道吧。因為老身找你,已經找了十多年了。我就是……”
“莫非是我娘?”千絮一口問出來。
錯青嵐頓了一下,猶豫之後,點頭。
千絮不敢相信,自己已經失去了十多年的娘兒,居然還能找回來。
一把將她抱住,哭出聲來。
錯青嵐心疼的也落下了淚。
千絮擦著眼淚,問道:“您為何現在才來尋我?為何現在才認我?這麼說來,你讓雁風來找我,也是想確定絮兒是不是您的孩子,是嗎?”
自打帶千絮開始,她就知道千絮聰明,卻沒有想到會這麼聰明。
她竟是一下子猜出了她全部的心思。
千絮放開她,看著她的雙眼,才又再三問道:“娘兒,真的是您嗎?這麼說,我與雁風是真的姐妹了?是親姐妹?”
這些問題,錯青嵐不敢給她一個確定的答案。亦不知道怎樣做才是對的。
她隻問:“絮兒,你可記得年幼時的事?”
千絮微微身子向後縮了縮,搖頭道:“雁風問過我許多。可絮兒隻記得落水那年的事。其餘的記不清了。可是發生了什麼事?你為何不要絮兒了?”
這麼多年,錯青嵐一直苦苦尋找,可她卻絲毫不敢與她相認。
她心中自是有許多的無奈。錯青嵐此時才覺得一切都是那麼的不可思議。
那年宮中政變,她沒辦法與她現在講,也隻好安慰她:“娘都是有苦衷的。絮兒,聽娘一句,日後,無論皇上讓你做什麼,都不要答應。那可能就是一個陷阱。對他千萬不要百分之百的信任。有朝一日,一旦發現了你的真實身份,他一定會想辦法除掉你的!”
錯青嵐說的小心謹慎,千絮卻沒有料到,她居然猜中了韓兕烔的心思。
在他的寢宮裏,當時隻有她們兩個人,她又怎會知道。
“娘兒,您說這些話究竟是什麼意思。絮兒不懂?娘兒可是知道了什麼?”
千絮嚐試著問道。
錯青嵐楞了一下,回道:“有些事,現在不便告訴你,你隻需記住我的話。一定要保護好自己。倘若有一天有人問起你身上可曾有胎記,或者別的名字,一律說不知道。聽見了嗎?”
錯青嵐目不轉睛的盯著她的雙眼,心中無限愧疚。
隻等他日,若真如她的猜測一般,她甘願犧牲自己性命來償還欠她的。
見她不肯說出所有實情,千絮隻好點頭答應。
但是對於韓兕烔此前說的鍛造兵器之事,她的心中又蒙上了一層灰。
認完了親,錯青嵐便安頓好千絮好好休息,她先行回去了。
待她走了,蕭雲武才走進來,雖說心中疑惑,但也不好多問,隻問宮中之事。
雖然兩情相悅,但是國家利益麵前,她又當如何選擇呢。
倘若兩國和平,她尚可與他說一說這兵器之事。可現如今,似乎是弈國人欲要先攻打慕國。他沒有理由問。
千絮不可能做這個“叛國者”,更是不能因為他而背叛自己的國家。
事實上,蕭雲武隻是憂心她的安危,可卻看出了她的遲疑,隻好作罷。
“絮兒,你好好休息,有什麼事,速派雁風前去青木宮叫我。”他說。
千絮點頭應允,便坐在軟塌上,掀開錦被,欲要躺下。聽見他的腳步遠了,才又起身,走到窗口處悄悄的溜著看看他是不是真的走遠了。
送走了蕭雲武,雁風輕輕敲門。
有了錯青嵐的認親,再次見到昔雁風,千絮對她更有一種血緣的親切。
雁風原以為隻是想看看她是否安然入睡了,卻不想她依舊赤腳站在地上。見她進來,擁向了她。
雁風便向哄孩子似得哄著她,直到她徹底睡著了。
回到青木宮的蕭雲武,輾轉反側,回想著施正大人的話,以及城門之事。
既然已經放了千絮與雁風回來,城門為何依舊尚未開啟。
他拿捏不準韓兕烔究竟想要做什麼,但是看千絮的神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