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才看著她的背影,一時之間,是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
進殿回稟殿下也不是,裝作沉默什麼也不說,似乎也不妥。
殿內,鹿以菱恭恭敬敬的將一本兵法布陣圖雙手呈上。
蕭雲武已經從醉夢中清醒過來,接過布陣圖,大致瀏覽一遍,回道:“此圖可是皇上請鹿姑娘帶來的?”
鹿以菱微微抿嘴笑了一下,回道:“以菱不才,是以菱自己撰寫的。”
“鹿姑娘居然懂兵法布陣?”話剛說完,蕭雲武又立刻明白過來,失落的補充道:“對,本王忘記了。你父親乃是兵部尚書。”
從小生長在兵部尚書的家中,自然看兵法布陣多一些。
蕭雲武隻是從她手中接過兵法圖,放在桌上,便不再說話。
鹿以菱見狀,從最初的欣喜之情一下子淪為失望,失落的收起笑容,謹慎地問道:“殿下,都不看一眼嗎?”
“沒什麼好看的。好了,若是沒有什麼事,就請先回吧!”蕭雲武依舊不太眼,話音冷冷地。
鹿以菱的臉上一下子鐵青,又嚐試著問道:“殿下,可是對以菱有何不滿?”
“沒有!”他回答的輕描淡寫。
“那敢問殿下,景泰王欲要出兵討伐慕國之事,言才未與殿下說嗎?”她又問。
蕭雲武不耐煩的端起桌上的酒杯,繼續喝下一杯,回道:“本王已經知道此事了。”
鹿以菱更加覺得莫名其妙,朝他走進了一步道:“那麼敢問,殿下既然知道了,為何不早做準備。縱然景泰王是殿下的哥哥,但是殿下就不怕功勞都讓他拿了去。殿下在慕國這麼長時間的功勞都付之東流嗎?”
蕭雲武這才抬頭看了她一眼,道:“本王自知,你聰慧。可本王也未曾讓你如此膽大的質問本王!”
這話一說話,鹿以菱立刻跪地道:“殿下明察,以菱從未有任何的大不敬之言。以菱隻是想幫殿下。”
初次見到韓千絮,她已經心知肚明,那個女子不一般。倘若她不是站在這兵部尚書女兒的身份,以及是送軍情,恐怕不會有任何的優勢。
從一進殿內,她便早已聞到了這滿屋的酒氣,莫不是兩人因她吵架了,才會遷怒與她。
她正想著,蕭雲武卻突然站起身來,將那桌上的兵法布陣圖放進了她當日送來的麋鹿寶劍的劍鞘中。
他轉過身,看著跪在地上的鹿以菱,說道:“看見了?本王放到這裏,你可放心了?本王今日不想談軍事。你先下去吧!容本王一個人靜一靜。”
鹿以菱這才放棄了,緩緩起身,行禮告辭後,退出殿內。
言才一看見她出來,便湊上前來,俯身問道:“鹿姑娘,可是要回湘雲客棧?小的送您過去吧。”
鹿以菱看了看這青木宮四周的侍衛,又看看言才,淡淡道:“不必了,殿下好像不太舒服。你還是留著照顧殿下吧。本姑娘想到處走走,難得第一次來慕國,總要看了看有什麼好玩的吧。”
鹿以菱說的輕鬆,言才當真以為姑娘家都是對新地方好奇的,便也不在追問,由著她從青木宮出去了。
從青木宮出來,鹿以菱繞著這附近的腳印看了好一會兒,約莫估計出來,幾條常走的路線。
鹿以菱便順著這三條路線,仔細辨別。
發現了三條線,皆是有女子的腳印。鹿以菱便順著這女子的腳印跟著走。
第二遍時,總算是找到了千絮的家。
鐵家的門匾上,赤金的三個字,讓鹿以菱有些意外。
原以為她是名門,卻不想,無非是一個鐵匠之女。
回想著,此前,蕭雲武一心想要將她帶回弈國,為弈國鍛造兵器,現如今,這姑娘應該是個技藝不錯的。
想著她正欲敲門,卻突然看見門開了。
鐵雲峰從房內出來,見到她便問:“姑娘,是有什麼事嗎?”
鹿以菱看了眼門上的牌匾,又看了看鐵雲峰普通的麵容,假意問道:“哦。敢問,這位小哥,打造一個壺,要多少錢?”
鐵雲峰順著她的目光,又抬頭看了下自己的門匾,便誤以為她是來送生意的,一麵撓頭一麵毫不在意的回道:“這個不多,八個刀幣。姑娘,如果加急的會在多要兩個刀幣。你是這會就要嗎?”
鹿以菱尷尬了,連忙低頭小聲回答:“哦。我……我今日,先不要。今日先來尋一尋,打打價罷了。我還有事,先走了。”
鐵雲峰隻哦了一聲,便走了。
鹿以菱假意走了沒多遠,便又剁了起來,想著等著看看千絮是否能出來。
那個勾走太子魂兒的女子,她想當麵與她聊一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