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鬼穀子》十二篇(1 / 2)

“主公,這鬼穀子姓王名詡,常入雲夢山采藥修道。因隱居清溪之鬼穀,故自稱鬼穀先生。他的兩大弟子蘇秦與張儀極為有名:一個憑其三寸不爛之舌,合縱東方掛六國相印,統領諸國共同抗秦,顯赫一時;而另一個又憑其謀略與遊說技巧,將六國合縱土崩瓦解,為秦國立下不朽功勞。”

麵對馬子建這種不學有術的家夥,馬援隻能麵對麵開展一次掃盲班,向他大概介紹道:“鬼穀子乃我國極為著名的縱橫家和兵家,他的思想,其實遠非縱橫和兵家就能概括的。《鬼穀子》十二篇,看似論述了縱橫的方式手段,但實際上他‘潛謀於無形’ 與‘常勝於不爭不費’的精髓,無論用在何處,都會讓人有醍醐灌頂的感覺。”

說到這裏,馬援不由歎了一口氣,惋惜道:“隻可惜,鬼穀子崇尚權謀策略,講究言談辯論的技巧,這種思想與儒家學說大相徑庭。而曆代封建統治者為愚民教化,大肆推行儒學,導致鬼穀子思想日漸式微。直至主公您第九世那個時代,才又重新被人重視。”

聽著馬援那一聲長歎,馬子建也不由深有同感,附和道:“豈止鬼穀子的學說,就算儒家經典,後世之人也沒多少潛心鑽研了。我第九世那個時代太空虛浮躁,很多華夏經典都在物欲橫流當中漸漸消失殆盡。”

說罷這句,在場三人仿佛一下回想到了那個看似繁華富足、實則精神空虛的時代,不由同時一歎。尤其真切生活過那個時代的馬子建,更有些痛心疾首的味道:“一個國家的複興崛起,遠不隻是經濟的增長就能夠征服世界的。更需要的,永遠還是那個民族內在的精神。”

馬援和韓王信兩人雖未在馬子建那個時代生活過,但他們在地府中也接觸過不少現代人,多多少少也能了解一些馬子建的感觸。一時間,三人不由陷入了沉默。

這一共同的認知,是三人相聚後第一次產生的共鳴。由此,三人之間的感情倒是不由加深了一步。

隨後,還是天性比較淡薄一些的韓王信先反應了過來,開口道:“我等討論的,乃今日壓服那些將士之事,至於後世之事,便交由後人深慮罷。”

馬援當即歉意一笑,擺手道:“韓兄所言極是,是在下跑題了。”說罷,他又撿起剛才的話題,繼續解釋道:“適才在下所言,乃《鬼穀子》當中的‘飛箝’一篇,意思是遊說那些不堪修治的人,應當根據遊說對象的反應,重疊巧妙地使用‘飛箝之術’。”

聽著馬援的解釋,馬子建當即感到自己的思維飛馳,似乎明白了些什麼,又好似一無所知,當即又忍不住開口問道:“那‘飛箝之術’究竟是何手段?”

“‘飛’乃稱讚之意,‘箝’是鉗製之意。‘飛箝’就是稱讚的同時向對象灌輸自己的觀點,加以控製。這一策術深合‘上兵伐謀’的心理戰術,使得被遊說對象不知不覺被你牽著走。”

馬子建不愧九世為人,很多問題他都能夠一下找到關鍵。例如此時,他幾乎不假思索又問道:“聽起來倒是極有道理,可這畢竟隻是遊說之法,又如何用在收服那些將士之事上?”

“這便是鬼穀子精妙之處。粗看起來,這隻是遊說之法。然主公思慮一番,眼下情況是否正好可用上這種策術?那軍中將士,對於主公來說,不正是不堪修治之人?主公若能將《鬼穀子》之術運用自如,又何愁不能收服那些驕兵悍將?”

馬子建心中忽然一動:不得不承認,馬援這番話的確很有道理。那些驕兵悍將的確就是不順自己心思的一群人,自己想要收服那些人,自然需采用精妙合適的方式方法,讓那些人渾然不覺中入得自己的彀中。等到他們有所察覺時,才發現大勢已成,他們已無力回天。

一時間想通這些,馬子建不由對鬼穀子這位高人歎為觀止,反倒對於收服那些兵士的心思放淡了許多。畢竟,穿越的身份使得他知曉八月份的時候,涼州叛軍才會到達美陽,假如自己用一個月時間,隻收服那些個歪瓜裂棗,反而有些得不償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