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是萬物複蘇、春暖花開的時節。似乎,美好的事物,都會由這個月開始。然而,曹操所有的夢想和規劃,卻會因這個時節而成為泡影。
當然,此時的曹操,還根本不明白馬子建的意思:“公節,三月跟我等謀略又有何關係?”
麵對這位智商絕對夠數兒的漢末三國大佬,馬子建當然不敢透露他是穿越人士,有未卜先知的本事兒。由此,他隻是淡淡後退一步,將沙盤圖讓給趙括道:“此事,就由趙從事來向孟德解釋。”
曹操和鮑信等一眾人當即將目光投向了趙括,可趙括卻一臉快要哭了的表情:“此,此事說來話長……”說著這話,他便極力向馬子建打著眼色。
馬子建也很疑惑,不由也一個眼神兒瞪了回去:‘少年,你不會連這段曆史都不知道吧?’
可對於馬子建這個詢問責備的眼神,趙括隻能委屈地坐了一個雙手捧著手機的動作:‘主公,我那些曆史知識,都是從王者農藥上學來的哇……’
這一刻,馬子建感覺真是抽趙括幾鞭子都不解恨:人家韓王信沒文化,至少還會打仗練兵。你這個半吊子的家夥,就隻知道玩遊戲!還不好好讀書,你能有什麼出息?
然而抱怨歸抱怨,這時候馬子建除了親自救場也毫無辦法:“算了,此事還是由我來解釋吧。”
說著,他便將代表白波賊的兵俑,挪動到了兗州東郡一地:“孟德,你隻異想天開盼望白波賊南下。可你是否想過,白波賊若沒有南下,反而轉軍東進呢?要知道,董卓可是凶名在外,而且也派了西涼鐵騎與其作戰,縱然未能取勝,卻也讓白波賊見識了西涼鐵騎的厲害。”
“可關東中原一地甚為富庶,群雄又聚兵前線、後方空虛。若你為白波賊,你是會選擇繼續與董卓作戰,還是另尋出路?”
“這?”曹操顯然沒有想到這一突然變故,不由麵色凝重起來。然而,他對討董興漢已有了執念,還是不太願接受這一推論:“這也隻是公節一番推論,白波賊南下還是東進,尚未可知。”
“好,就算白波賊不東進,也不南下。可皇甫將軍這一支助力,孟德緣何認為會助我等而非董卓呢?”馬子建又將代表皇甫嵩的兵俑提了起來,語氣有著說不盡的悲涼。
“皇甫將軍恪公奉守,乃大漢剛正忠耿之人,他豈能助董卓逆賊!”這一問,曹操厲聲反駁,大有動怒之色。可見,皇甫嵩在曹操心中,分量是十分不低的。
麵對曹操的質問,心中同樣敬佩皇甫嵩的馬子建,卻隻有冷下眼神,強硬回擊過去:“就因為皇甫將軍心懷漢室,我們才一點希望都沒有!”
氣怒之下的曹操,一時間未曾明白馬子建的意思。然而,就在他還欲開口辯駁的時候,他一旁的一位謀士卻開口道:“主公,王府君言之有理。董賊雖為漢賊,然天子正統畢竟在他手中。隻需一道詔令,皇甫將軍非但不能襄助我等,更會將數萬精銳大軍拱手相讓……”
“這!”曹操一瞬間也意識到了什麼,不由轉頭向那文士問道:“戲先生是說?”
“戲先生?”馬子建不由望了一眼那默默頜首的文士:這人,莫非就是曹操早期最得力的謀士戲誌才?
一想到這些,馬子建當即不由仔細打量了一番這位戲誌才:此人長相溫潤,一綹短須儒雅中還帶著幾分睿智。相較於賈詡給人那種深不可測的神秘詭譎,這人的氣度更好似一灘靜水,雖不鋒芒畢露卻也讓人難測深淺。
隻不過,戲誌才的麵色十分蒼白,在這天氣漸漸轉暖的三月,仍披著一張大氅。聯係到他英年早逝這一條,這幅裝扮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看到馬子建那探究的目光,戲誌才先微微施了一禮告罪後,才接過馬子建手裏的兵俑,放在了董卓一軍中:“董賊麾下有一毒士李儒,最擅長因勢成事。皇甫將軍雖軍略無雙,然政治頭腦卻相對薄弱。倘若李儒獻策令董卓矯詔一封,召皇甫將軍入朝,皇甫將軍必然領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