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心理醫生,不用多說,自然是喬裝之後的陳米可了。
那天她和吳媽離開了酒店,想法子解決了嶽司南派來跟著自己的人,然後就在一處民宅裏耐心地等著,等著嶽司南離開這裏回了法國之後,陳米可便通過大學網發布的招聘信息,計劃以心理輔導員的身份進來。
陳米可的專業知識不容小覷,再加上麵試的時候稍微玩了一點催眠與暗示,她很順利地拿到了這份工作。
當心理輔導員,就可以接觸這個學校裏各式各樣有疑問的學生,說不定能打探到一些蛛絲馬跡,關於盛名揚的。盛名揚畢業了那麼久,檔案室裏居然都找不到他的檔案,隻有牆上的幾張年鑒裏有幾張他的照片,證明盛名揚確實在這所大學裏學習過。
陳米可毫無頭緒,隻好采用這樣廣撒網多捕魚的蠢辦法了。
不過,現在的大學生,生活都如此多姿多彩嗎?
就在當心理輔導員的這半個月裏,陳米可真是什麼狗血的故事都聽過了,橄欖隊隊長搶了拉拉隊隊長的男朋友啊……老師與學生有一腿啊……某某某其實不是富家女而是誰誰誰的小三啊……一對堅持婚前無性行為的虔誠男女,居然因為一次共泳而懷孕了!她還得安慰女方,這並是不貞潔的,而是上帝的一個美麗的玩笑!
每天下完班之後,陳米可的頭都是大的。
學校為她安排了一間單人教師宿舍,億萬富翁吳媽舍不得住酒店的錢,就在陳米可的宿舍裏窩著。宿舍是上下鋪,她睡下鋪。吳媽睡上鋪。
陳米可原本就頭大,晚上還得聽上鋪吳媽如雷鳴一樣鼾聲,如果不是考慮到他為自己準備了一大堆嫁妝,陳米可真想一腳將他踹下去。
嗯,看在錢的麵子上,忍了!
不過任何付出都是值得的。
今天,陳美愛居然走進了她的診室。
陳米可趕忙抓緊機會,假公濟私。
被催眠的陳美愛完全沒有意識到,這位心理醫生的問題有多奇怪,她本能地回答道:“我選擇這所大學,與盛名揚並沒有任何關係。”
這個答案讓陳米可挺失望的。
她信口又問:“你對盛名揚有什麼印象?你覺得盛名揚是個什麼樣的人?”
“他是我的二姐夫,也是我的學長。”陳美愛一字一句道:“我隻記得他是一個很好的人,兩年前我過生日時,他還送過我一條蒂芙尼的項鏈,不久後他就死了。他死了我很難過。嗯,還有——”
陳美愛的聲音突然停頓了,好像她想起了什麼,可是又有什麼力量阻止她開口似的。
“還有什麼?”陳米可追問。
陳美愛顯然在糾結著什麼,陳米可正在考慮要不要輔以針灸或者藥物,將她剩下的話給逼出來。
診所門口那邊卻傳來一陣可疑的動靜。
陳米可原本耳朵就靈,隻是剛才注意去聽陳美愛的話,所以沒有怎麼留心外麵。陳美愛一停下來,陳米可便聽到了呼吸聲,有人趴在門上的呼吸聲。
似乎,在偷聽她們的談話。
陳米可也顧不上追問陳美愛,她霍然站起,猛地拉開房門。
門外什麼人都沒有,隻有負責預約的診所前台,還有一位正在打掃的清潔工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