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生有何懼,死又何妨? 下(1 / 2)

一處靜謐的書房內,風曦麵容慘白的盤坐在此地,她的身體如老僧入定那般一動不動。放在腿間的無邪劍不斷發出輕吟之聲,腕間的小邪從詭異的沉睡中蘇醒過來。

他老老實實的盤旋在風曦的腕間,是不是噴出兩道冰涼的龍息,來緩解風曦身體的灼熱之意,小小的瞳孔中滿是擔憂。

若是風曦此刻能夠清醒過來,就會發現,此處正是她陷入幻境最初所經曆的地方。而這處書房,沒有絲毫變化。

書房頂的夜明珠還好好的鑲嵌在原處,昏暗的油燈依舊輕燃著,整個書房的布局沒有一色變化。

唯一不同的,是不斷發出輕吟聲的無邪劍,和醒過來的小邪。

倏忽,風曦的眉皺了皺,一口鮮血從她的口中吐出。

隨著這口鮮血的吐出,一團粉紅的煙霧從她的身體中分離出來。分離出來的煙霧在空中轉了一圈,又想鑽回風曦的體內。

擺放在風曦腿間的無邪劍振地而起,劍尖在地上摩擦,沾染上風曦的血液。劍自行揮動,一劍揮出,劍尖上的血珠以拋物線弧度完美的飛進煙霧之中。

血液進入煙霧,煙霧退避三尺,四處逃逸。血珠緊追不舍,陡然變幻,由一化九,擊落在煙霧的各處。

嫋嫋輕煙從煙霧中散出,這些輕煙和粉紅的煙霧是不一樣的,他們分成了兩種顏色。一種呈現出灰黑色,一種呈現出鮮血一般的鮮紅。

灰黑的的煙霧飛升上空,繼而消失無蹤,鮮紅色的煙霧在半空中轉了兩圈,又掉落在地。最後被血珠吞噬。

血珠將紅色的輕煙吞噬後,劇烈運動起來,最後發出陣陣滋滋聲。接著化作渺渺輕煙,飛升上天。

這些粉紅色的煙霧從風曦的嘴中吐出之後,她的臉色顯然好了許多。

***

幻境之中,風曦任由手中的瑞士軍刀變成銀色大蛇咬了自己一口之後,就暈了過去。而那條銀色的大蛇,在咬中風曦沾染上她的血液之後,就變回了瑞士軍刀的本體。

整個過程看似很長,實則不過在瞬息之間。

撇去幻境,用旁人的眼光來看,所有發生的一切,不過是風曦自導自演的一場啞劇。啞劇的演繹者從頭到尾都隻有她一人,沒有上山春遊的同學,也沒有風景美如畫的山區,更沒有所謂的和她一模一樣的人。

因為這是幻境,隻存在於風曦本人眼中的幻境。

整個過程就是風曦一人自言自語的說著話,忽然將手中的軍用手電筒摔了出去,然後拿起手中的瑞士軍刀將手電筒砍成了兩半。

她將手電筒砍成兩半之後,停頓了片刻,又拿著手中的瑞士軍刀朝著前方砍去。倏忽,砍出的瑞士軍刀又被她反轉回來,刀刃隻對自己的胸膛。

刀刃落下,點點血色的梅花暈開,絢爛無比。

當然,這一切隻是旁人眼中的景象。他們沒有陷入幻境中,不是局中人,自然看得最清楚不過。

而身處幻境之中,一切都是真實的,沒有一處不真實,因為這本分就是你心中所想。就連這些現象的發生,也是風曦心中所想。

風曦昏迷過去之後,整個山區小道募然安靜下來,那些她熟知的所有的同學也安靜下來在頃刻間化成了灰飛。

變成了點點鮮紅的液體繚繞在那人的手中。

那人看著昏迷不醒的風曦,暗罵了一聲,臉上的表情陰晴不定。默然許久,那人的眼神突然變得淩厲起來,她慢慢蹲下身子,手伸向風曦緊握在手中的瑞士軍刀。

既然事情都發展成這樣了,那麼,她就一不做二不休。

誰說幻境不可以殺人?

二尺二長的瑞士軍刀從風曦的手中抽離,那人欣賞的看著瑞士軍刀刀刃,與風曦一模一樣的臉龐上綻放出一抹冷意十足的笑。

手中的刀揮動,直接朝著風曦劈下。

在刀刃距離風曦的心髒僅僅不過一掌的距離之時,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人兒募然睜開了了雙眼。

那雙星子般的眸直視著那人的眼睛,一個字從她的口中輕輕吐出“回。”

一字落下,緊握在那人手中的瑞士軍刀,鋒利的刀刃就要進入風曦身體的瑞士軍刀,猛然一個反轉。

在天色蒙蒙亮的天地中,銀色的刀刃畫出一道絢爛至極的顏色。反轉之間,刀刃在那人的臉上劃出一道傷口。

傷口貫穿了那人的整個臉龐,從額角到下巴。傷口劃出,沒有鮮血流出,皮肉之下,沒有白花花的肉,隻有大片大片的紅。

鮮紅一片。

瑞士軍刀再次回到風曦的手中,看著重新回到手中的瑞士軍刀。風曦笑了笑,用指節彈了彈刀刃,刀刃發出一聲輕吟。

輕吟聲中帶有龍嘯風吟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