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兒園裏為什麼會有屍體,且這個味道,最起碼也死去半個月了。
按理來說早就被人發現了,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竟然被封印,也隻有我這種懂法術的驅魔師才略有所查。
我看了看抬著一雙就像被雨洗過一樣的眼睛望著我的小男孩,使了個法把封印解開,撬開下水道的蓋子。
下水道裏黑洞洞的,但是,那具屍體太顯眼……
“砰!”
下水蓋的蓋子從我手上砸下去,我震驚地轉頭望著小男孩。
小男孩望著下水道對我說:“姐姐,寶寶在裏麵好餓好餓,我叫了好久好久都沒有人拉寶寶上去,裏麵好黑,寶寶害怕。”
我拿著桃木劍的手在發抖,下水道裏的那具屍體還穿著熟悉的背帶短褲,那個海綿寶寶的書包翻得亂七八糟的泡在髒汙的水裏,什麼都沒有。
他小小的腦袋靠在冰涼的下水道壁上,頭仰著,似乎在極力地向外看。
不該……如此。
一個幼兒園怎麼會連孩子掉下水道了都不知道,甚至都沒有聽說有孩子走丟,他的媽媽呢?他的家人呢?
魂體被太陽光一照射在消散的寶寶站起身,他對我伸出手,我蹲下身張開手臂,環著手臂虛虛地將他即將消散的魂體抱住。
我感覺到自己的臉頰上一涼,下一刻,晶瑩透明的粉末潰散,留在地上的隻有一枚小小的黑色碎片――魂玉。
逝者如斯。
撿起碎片,我對身後站在樹木陰影處的鈞吾道:“陪我去一個地方。”
破舊的小巷子,住著許許多多在底層掙紮的人。
充斥著煙酒味的麻將館裏,一個二十多歲的女人翹著雪白的大腿,一邊吐著煙霧一邊拎出麻將:“九萬。”
她十指尖尖,塗著紅色指甲油的手指帶著別樣的誘惑,更別說姣好的臉龐和低胸的吊帶裙。
我至少看到有好幾個男人故意站在她身後,低著頭往下看。
“哎呀不好意思,糊了!”
坐在她旁邊的男人興高采烈地倒下牌,一家挨著一家地收錢。輪到她的時候她水靈靈的眼睛直勾勾地望著男人,在別人看不見的地方,用腳勾住男人的腿輕輕搖晃。
那男人身體一震,眼睛色咪咪地在女人雪白的胸口掃了一眼,笑得意味不明地說:“來來來,下一把了。”女人這把輸掉的就這麼過去。
她叫周敏,今年二十三歲。
大學的時候未婚先孕生下一個小男孩,也就是寶寶,然後就退學了。
她家庭情況並不好,父母早年離異,她跟著母親兩人紮根在這個被貧窮,妓女,毒品浸染著的小巷子裏。
不清不楚地帶著孩子回來,她媽媽也不高興,甚至不讓她進家門。
而周敏從來都不是一個安於現狀的人,不讓她進家門,她就不知道從哪裏弄了一筆錢在隔壁租了個房子,自己過自己的小生活。
鄰居們都很詫異她一個帶著孩子的女孩子從哪裏得來的錢,每天還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很多時間都泡在麻將館裏。
後來,人們才漸漸知道她做了什麼。
一個每日隻需要混跡在男人中間,從他們兜裏想方設法掏錢的被包養者,且來者不拒。
“她這人好吃懶做,就是不知道是修了幾輩子的福,生了寶寶那麼一個可愛的小娃娃。”
我詢問的這個老奶奶對寶寶的印象很深,她望著我,關心地問:“這半個月沒見到寶寶了,他去哪兒了?聽不到他叫我奶奶,怪想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