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曉念中槍的部位並不是太危險的地方,隻是因為中途失血過多,而又驚嚇過度,所以手術過後就一直都昏迷不醒。
珞奕一直都陪在她的身邊,手術還算是成功,他手頭的事情已經都處理得差不多了,隻差最後一步,當然他知道,這最後一步並不算是有多麼的難走,因為所有的一切都已經水到渠成,隻是他的病情依舊毫無任何轉機的。
病房的門被人推開的時候,珞奕還坐在床邊,一手握著宋曉念的手,身後傳來一陣沉穩的腳步聲,然後又是那陣熟悉低沉的男聲,“怎麼就弄成了這樣了?”
珞奕站起身來,看到身後站著的聶峻瑋,並沒有意外,“謝謝你能來。”
聶峻瑋伸手往他的肩上捶了捶,“你還跟我這麼客氣做什麼?”頓了頓,又有些不太甘心地笑了一聲,“你知道這丫頭為了讓我幫她找到你的地址,她是怎麼威脅我的麼?她說,我和蘇蘇結婚了,她一定也會把你搞定的,到時候我就要叫你一聲姐夫……”
珞奕能夠想象出來當時她說這句話的時候是怎樣的眉飛色舞,心頭一暖,同時卻也覺得一陣心有餘悸。
幸虧這次她什麼事情都沒有,否則的話,他真的會恨死自己的。
“那就麻煩你幫我把她帶回去,我在這邊還有一點事情要處理,等一切都弄完了,我就會回去的。”珞奕算準了時間應該也差不多了,所以也不說什麼客套話了,直接就說:“這邊我也沒有什麼特別信任的人,所以隻能麻煩你特地跑這麼一趟,她身體還很虛弱,而且還懷孕了,就麻煩你好好照顧她了。”
“謝謝什麼的就不要多說了,你和我在一起那麼多年了,我們之間還需要說什麼謝謝。再說,她也是蘇蘇的姐姐,我照顧她是理所當然的。”
“那我就不跟你客氣了。”珞奕還想要說什麼,手機就震動了起來,他拿出來看了一眼來電號碼,涼薄地勾了勾唇,抬起頭來的時候就對聶峻瑋說:“我的好消息要來了。”
聶峻瑋心知肚明地挑了挑眉,他也不避嫌,直接就接起了電話,一口流利的俄文,“父親。”
那邊的亞克多嗓音低沉,“莫洛伊,你先回來,我有點事情要和你談談。”
珞奕“嗯”了一聲,唇角地那一抹弧度越發的恣意,深邃的眼眸裏有閃過一絲狠戾。
掛了電話,珞奕深深地望了一眼床上依舊昏迷的宋曉念,扭頭才對聶峻瑋說:“他公司的資金已經嚴重不行了,不過就是一個空殼,他估計做夢都沒有想到,他最想要的那些股票不過都在我們的手上。”
聶峻瑋淡聲一笑,“阿奕,其實我發現你還真是一個做生意的料,幸虧也不是和我對著幹的,不然我估計有得頭疼。”
珞奕難得也笑了笑,“我想我應該隻會解決你的頭疼問題,而不會讓你頭疼。”
聶峻瑋點點頭,伸手按了按他的肩膀,“其實真的應該說謝謝的人是我,這些年你幫了我很多,不過我希望你以後也可以一直都幫我。你的病我知道了,我已經跟世邦說過了,我想一定還是會有希望的。”
“我現在不想這些。”珞奕重新轉過臉去看了一眼宋曉念,幽幽地說:“能不能活下去也許是注定的,但是不管怎麼樣,我都要把有可能威脅到我在乎的人的一切障礙都除掉。”
聶峻瑋知道他還有事情要處理,也不再多說什麼,“需要幫忙的話,盡管開口。”
差過而情。“沒有什麼問題,我先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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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色的陽光照射在伊萬諾夫莊園地彩色玻璃花窗上,折射出五彩的光芒,珞奕看著窗戶上描繪的圖案,嘴角譏誚地上翹。
抬腳跨進長廊,珞奕身手推開了青銅色鍍金的大門,進了大廳。
管家見到了他,頓時恭恭敬敬地彎腰:“少爺回來了。”
珞奕眼神都懶得甩給他一個,“什麼時候叫我少爺而不是二少爺了?”
管家依舊是麵帶微笑,“那都是以前了,以後伊萬諾夫家族就一個少爺。”
珞奕雙手插在褲兜裏,無所謂的聳了聳肩,直接上了樓。
他知道亞克多肯定是在書房,而書房的門也是半開著的,他垂下眼眸推開了沉重地花心木門,亞克多就背對著房門坐在寬大地真皮沙發上。
珞奕也不含糊,直接出聲打破了沉寂,“父親。”眼神微微一掃,就已經看到了桌麵上放著地那個大盒子,他嘴角又是一勾,自然是知道這裏麵裝的是什麼。
亞克多猛地起身,轉過身來的時候,臉上都是戾氣,他伸手指著那個盒子,怒氣飆升,“這是你的傑作?”
珞奕卻是無動於衷的樣子,“父親何必這麼生氣?你不高興了?”
“莫洛伊!你簡直就是無法無天!你竟然敢把你大哥瑪爾曼的人頭送到家裏來,你是要造反嗎?”亞克多幾乎是用吼的,他大概是做夢都沒有想到,這個兒子的翅膀竟然已經硬到了這種程度,雖然他知道他們兄弟之前的自相殘殺早在很多年前就不斷上演,但是把血淋淋的人頭送到了自己的麵前,那種讓他驚心動魄的瞬間——如果他有心髒病的話,一定會發作!
此刻滿屋子仿佛都充斥著讓人作嘔的血腥味道,珞奕卻仿佛是絲毫沒有察覺到他的怒氣一般,不過是輕輕一笑,肆意地揚眉,“難道父親你沒有看出來,我這次回來,一直都沒有把你放在眼裏麼?”
“你——!”亞克多氣絕,卻是發現自己竟然說不出一句話來,他看著眼前這個身材挺拔的兒子,而自己,卻已經年近暮色,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爬上來,想到目前自己的處境,他知道,自己還是需要這個兒子來周旋,到了最後終於還是強行地壓下了心頭所有的怒火,這才說:“這件事情,我不和你計較了,我從來都是主張肉弱強食,你很好,既然都已經這樣了,繼承我的人,隻有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