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梵音是見慣了往生穀的殘忍。
見慣了往生穀對不滿意的弟子,如何對待的。
她不想讓雲凰歌攪合進來,因為那樣,隻會害了這個孩子!
可,雲凰歌已經攪合進來了。
雲凰歌伸手拍了拍落梵音的手背:“落姨,四叔的死,我不可能視而不見。再者,我已經來了,斷然沒有半途而廢的道理!”
“你……”看到雲凰歌一臉認真堅持,落梵音心裏咯噔一聲,她知道,這孩子是不會輕易放手了。
斟酌片刻,她聲線有些低啞的問:“……你打算怎麼做?”
“柳輕煙一人之力,斷不可能殺了我四叔,往生穀定然在其後幫助她。換句話來說,柳輕煙就是主謀,其他人是共犯,所以……”
雲凰歌頓了頓,眸光如寒冰般冷酷:“所以,我打算殺了柳輕煙,把下位麵的往生穀,也一同連根拔起!”
雲凰歌承認,她在這件事上,心狠手辣,但那又何妨!
隻要替四叔報了仇,她不介意在百姓口中,背上‘心狠手辣’、‘毒如蛇蠍’的罵名。
隻要報了仇,隻要柳輕煙死了,往生穀滅了,她付出一切,也無所謂!
落梵音被她眼底,那強烈的恨意驚了一下,但一想到雲逆是被柳輕煙害死的,她眼裏的震驚,就被怒火取代!
“好!凰歌,這件事我幫你!”
雲凰歌看得出,落梵音和雲逆之間,應該是有些故事的,但她沒有去問。
那是別人的私事,也是落梵音心上的傷口,她一問,就是去揭開落梵音的傷口。
那樣鮮血淋漓的殘忍,她還做不到。
雲凰歌回到房間裏,盤腿坐在床上,一邊修煉,一邊尋思著今天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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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夜色如墨,冷冽的北風,夾雜著雪花,在往生穀各處肆虐,此時的宗主殿中,卻是一片燈火通明。
宗主柳亢一坐在上首的位置,他一臉鐵青,周身籠著寒意。一旁,柳輕煙臉色蒼白的坐在柳亢一身邊,披著皮裘,渾身卻止不住的發寒。
在往生穀,在她家的地盤裏,她居然被襲擊了!
這件事的性質,已經不是簡簡單單的惡劣,而是恐怖!
能夠自由出入往生穀,襲擊她,還他們的人摸不著頭尾,抓不著人。
這對往生穀來說,簡直是恥辱!
柳亢一年方五十有一,身材沒有發福,保養的不錯,四方臉,氣勢橫橫,嘴角天生下沉,不怒自威。
一身的黑色狐皮大氅,更是顯得他威儀不凡。
柳亢一算是柳輕煙同族的叔叔,無論是在家世上,還是在情分上,他對柳輕煙都頗為照顧。
今日之事,他亦是萬萬都沒有想到。
暴戾的目光,在大殿的眾人身上,掃了幾圈,他冷聲道:“今日之事,到底是什麼情況,你們不打算給我一個解釋嗎!”
此話一出,底下的人,各個低著頭,他們已經調查了一天。
可疑的人發現了幾個,但對比之後,卻是毫無線索,那些人也都被放了。
現在問他們要解釋,他們實在給不出來啊!
導師們和長老們,一個個臉都長了,隻能轉頭看向落繁森。
落繁森頭皮一緊,卻是不得不站出來:“宗主,今日之事,是我們的疏忽,我已經下令嚴查,封鎖了山門。隻是……賊人狡猾,一時半刻還沒有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