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博士,你這次實在是太魯莽了!”
秦徵羽玩弄著手上的麵具,麵無表情。李博士大怒,“麵癱君,求你替我想想吧。這麼鬧,上頭追究起來,我怎麼解釋?你這技術要是讓有心人拿去了……”
“那你說怎麼辦?”她專心研究了古書上的易容術三五日,所以試了試這仿真麵具。沒想到被她羅嗦的館長看見了。
“關你兩天禁閉,不準出實驗室。這東西以後也別玩了,專心研究新藥才是。”
“是的,館長!”站起身,戴了口罩,回身依舊忙自己的去。每一次自己不想守實驗室的時候,她聽慣了他諸多的理由。
李博士這才舒心地笑了笑,轉身離開。
秦徵羽一抬腳,踹了下門。沉重的金屬門,嚴嚴實實的合上。
也不知道忙了多久,她開始有些困了,脫了白大褂躺在了手術台。所謂手術台,是他們放屍體的。這會子迷迷糊糊地睡著,聽見了響動坐起身,聽得清楚了些。似乎是有人在撬門。四處一望沒有地方可以躲。伸手扯了那張麵具,往臉上一戴。挺直了身子一躺。
這裏實驗室天天遭竊,她早已經習以為常了。這裏頭可以保護內髒的特殊液體,不知有多少人覬覦。如果是平日她會叫李館長去叫保安。今日就她一人,她才懶得管。
幹脆挺屍罷了。
耳邊的騷動聲漸漸小了下來。聽見那人離去的腳步聲,徵羽起身看個究竟。卻迷迷糊糊地想睡,眼一閉,朦朦朧朧的。
“啪——”劈頭蓋臉的一盆冷水。徵羽隻覺得渾身打了一個冷顫。有一根筋抽痛了一下,猛然睜開了眼。汙濁的水,流進了她的眼睛。想要抬手去擦,卻突然覺得手腕處真的好疼好疼。那水順著她的脖頸,冰水讓她的心口一冷,抽一口氣都痛。
“該死!”咬牙切齒地開口。突地整個身子被人拎了起來。“你個死丫頭還在這裏偷懶,日上三竿了還不起來?”
“什麼東西?”擰眉,雙手撐著坐起身。下一刻,被一隻手粗魯地拖拽著。腳一軟跌倒在地。這下子,她是完全清醒了。一個激靈,猛地站了起來。看著眼前一身打扮得古裏古怪的婦女,徵羽一甩手。“你究竟是什麼人?進實驗室做什麼?”
“你反了你!說什麼胡話呢你?”
徵羽抬眼環顧四周,發覺竟是置於完全陌生之地。哪裏還是她的實驗室?入眼是一麵古銅鏡,她湊近一看。看見了鏡子中的臉。模糊又熟悉,不正是她製作的那張麵具。正想動手扯去。突然間,被狠狠扯了一下。“死丫頭還看什麼鏡子?叫你去洗衣服呢?你以為你還是以前太醫院的小姐?”
秦徵羽心裏頭一個激靈。這都是什麼,牛頭不對馬嘴的?被拖出了房門,入眼是一片白茫茫。雪下得很大,甚至都飄到了屋簷下,噴得她滿頭滿臉的。
“阿嚏——”一個噴嚏,身邊那位老媽子躲得遠遠的。“快些洗。洗完了還要給主子們送去。”
那老媽子扭身就走了。剩她一個人在這院落。低頭看著身上一身汙七八糟的衣裳。寒風一吹,瑟瑟發抖。頭昏昏沉沉的,抬手一摸,滾燙滾燙的。
竟然發了燒,還穿這麼少的衣裳。想她一年在四季如春的實驗室裏頭呆著,哪裏受過這種冷。一時間,全身顫抖,躲回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