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會問,這在離弦的計劃之中。從容應答。
問完話,徵羽沒再多問什麼,轉身就走。這確實讓離弦意外。匆忙跟著她出了大廳,見她繞到了書房,命人將一些簿子放下。等到她離去,離弦想要進書房去的時候,有人攔下了她。“你是在哪裏當差的?王妃吩咐沒她的允許任何人不得進書房一步。”
“我是賬房那邊的。想來看看書房有沒有缺什麼,該添的就添。”
“缺了什麼王妃自會吩咐下去。不必多此一舉。”
“知道了。”離弦悻悻離開,出了書房看見了站在臥房門口談話的兩人。想走近些,卻不敢,隻躲在了遠處。
徵羽拿著‘回春’質問,“婧兒,這玉環你是從哪兒來的,又為什麼要做那麼多的玉環。”
看著她手上不停搖晃的玉環,一時間有些膽顫。眼珠一轉,計上心來。“母後每一次都哭著跟我說,如果我沒病就好了。我一直不明白自己是生了什麼病。徵羽,你不知道吧,這個玉環可是有大用處的。我要是有了一百個這樣的玉環,我就能知道自己為什麼病了?”
原來如此。不由得鼻頭一酸。剛剛還氣勢洶洶的。此時此刻,卻是堆了滿臉的笑容。“真抱歉,是我沒有管好府裏的人,讓你丟了玉環,不過沒關係。有一個就夠了。”
“夠嗎?”他垂下了眼,黯然神傷。不舍地伸手拖著他回房。“你一個都不需要,是誰說你有病,我看他才真的有病。”
“恩……”他隻迷糊點頭。異常乖巧,在榻上躺下不多時便睡了。守著青燈,細細將戚家的賬簿翻了一遍。沙沙的翻書聲一直在耳邊不停回響。夜闌珊,水漏聲愈發的迷離。透過那薄紗床帳,可以看見她綽約的身影。
小梅端了濃茶擱置在一旁,隨即尋了角落的位置坐好。
“小梅,今天一整天你去哪兒了?”
“就在這府裏,到處看了一下,想看看有什麼不妥的。”
“那你倒是說說看,有什麼不妥?”徵羽壓根就不相信她說的話。她這深更半夜的才回來,又對今日府裏發生的事一無所知。
“小姐,你有沒有一種感覺,這王府很怪。”
“怪?怎麼說?”徵羽漫不經心地瞟了她一眼。任由著她似是而非地說。等到她說夠了,這才擱下了手中的賬簿,站起身,伸了個懶腰。“我明白了,你下去休息吧。”
一夜平靜,待醒來,劉婧不在。問了下人,說他去城裏鬥雞去了。無心去理會,晨起懶梳妝,便在廊下看賬簿。白茫茫的天空,一隻灰鴿,破空而來。小梅心急抓了那鳥,攤開了信。徵羽心裏不悅,臉上卻是平和。“小梅,信上寫的什麼?”
“有人求醫。”回過神來,才知道自己越矩了。臉色有些蒼白。徵羽隻抿唇一笑,“備馬車吧。”
臨出門,小梅說自己有事,不跟著去了。當車緩緩駛入天一穀時。徵羽從車上跳下,滑了一下,差點跌倒。在一旁掃地的侍女落霞驚呼。“李婉大夫小心些。這地上剛撒了些小米。”
“撒小米做什麼?”
“還不是因為那些鴿子。大夫既然來了,快些去東苑,那裏有位小姐,看樣子都快過去了。”落霞做了個挺怪異的表情,徵羽心下難免擔憂。匆忙趕到了東苑,看見了榻上的少女。“真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