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非理智的時候說出的話總不能當真。冥悠然遞給她一杯茶,笑道:“你嗓子啞了。”
她手一抬一掃。砰一聲,瓷碗砸成了粉末。一直以來都對她好聲好氣,她卻一點都不領情。以至於克製不住惱羞成怒。“你別忘了,你沒得選擇。”
“你是覺得給了我三分顏色我就開染坊了?我告訴你,我就是這樣的人,給我一隻雞腿,我就開肯德基。怎樣?”她拍案,震落了一疊的賬簿。這氣勢擺明了是不想幹了。
他蹲下身不慍不火地撿地上的賬簿。
徵羽心裏一陣後怕,他近一步,她退一步。抵住了窗欞。他撿起了最後一本賬簿,站起身。向前跨了一步。徵羽一嚇,往後一仰。後跟一抬,整個人翻落。
他向前伸手一抓,手上的賬簿從空中飛落。險險將她抱入懷中。徵羽扯著他的衣襟,急道:“不要放手。”
“你既然這麼害怕我,為什麼還要惹怒我?”小心翼翼地放她下地,起身觀望了一下那著火處。“這火似乎放過頭了。不過也好……”私心裏,竟然隻是希望可以和她多呆一點時間。
“我的賬簿……”望著那在空中飛散的紙張,真是欲哭無淚。
“抱歉,是我……”
“是你救了我,哪裏顧得上那些冊子。隻是不好交代。”徵羽回過身正色道,“其實你拿死已經威脅不了我了。”
“你很怕死!”這一點他很清楚很了解。
徵羽抿唇一笑,“但是你舍不得我死!”
他不說話,臉陰沉的可怕。徵羽立馬見好就收,“所以不如我們合作吧,你幫我找一個人,我幫你做事?如何?”
良久的沉默,他微啟薄唇,“找什麼人?”
“李婉!”
“李太醫的女兒?”
“是她。”雖然沒見過,隻聽過。卻仿佛很多事都與她有關,而那副假麵,她至今都無法理解。因為太湊巧,所以她害怕。
“好,百日之內,我會帶她來見你。”
“你這麼肯定?”難道他知道她在何處?不,如果他知道,當初怎麼會去劫獄。她記得清楚,他一直以為她才是李婉。
“這郎曄一北一南來回都要一個月路程。我要找的人,一定能找到。”
徵羽感歎道:“原來郎曄,這麼大!”
“郎曄城有千萬百姓。郎曄之外,所有城池都歸屬郎曄。”
“那這郎曄原本就屬劉氏?”
聞言他抬起了頭,看著她。眼神深邃,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湧動。徵羽默默別開了眼,失神道:“換了時空換了,唯一不變的就是爭權奪利。”
他沒有聽清,想問,卻又沒問出口。“我隻需要三個月,你呢?”
“見到李婉之日,我會給你一個風光依舊的戚家。如何?”
“暫時我隻能相信你。”
兩人四目相對,可以看見彼此眼中的試探和自信。或許放開了去做,她將無所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