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上藥一邊聊天,以期吸引她的注意,讓她不至於那麼痛。“小姐,這李管家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一天到晚就守在門口。”
“好歹有個人關心我。你不用理會。”深吸了一口氣,又長長的吐了一口氣,“這藥膏塗上去好清涼。味道也同剛才的不一樣。”
“真的嗎?這是陛下派人送來的藥。我隻說小姐你依舊昏迷不醒。那公公就走了。”
“這樣!”咬牙忍著痛。折騰了許久,不覺得錐心的疼了,便又沉沉得睡了去。半夜時候,傷口又是一陣疼。疼得受不了。驚了一身的冷汗。小梅又擰了汗巾為她擦了一遍。又重新上了藥膏。這麼一折騰,又是一整夜。
天蒙蒙亮的時候,小梅端了水盆出來。李管家一見,湊上前來。“王妃她沒事吧。傷好些了沒?”
“不好。全身都是傷,也不知道七爺是怎麼了。做什麼突然對王妃下這狠手。王妃她是做錯了什麼?”小梅冷哼一聲,“我也知道,對你那主子。你是完全沒有辦法。可也不能讓他就這樣打人。你的主子不心疼,我心疼。”
“小梅姑娘,你也知道七爺的情況。說這些話,是要奴才如何回答。”李管家隻有苦笑。
小梅漠然看了他一眼,沒有好氣道:“我無心的。換做是你也會沒有好脾氣。”
李管家笑得尷尬。悻悻地去書房找劉婧。“劉子輝隻是拿了藥膏,沒有別的舉措?”
“回七爺,是的。也隻是問了一下王妃的傷勢,沒有多說什麼。”
“如此?”微微擰眉,自言自語道,“難道是我下手還不夠重?”
“七爺——”李管家一愣,冒死道,“七爺,王妃現在滿身都是傷。也不知道能不能挨過去。加上她是個女子,渾身傷痕累累的,也不是那麼回事。七爺這樣做,究竟是為什麼?”
他微微抬起頭,如琉璃一般的大眼被陰霾籠罩。一笑,居然有些駭人。“我說李管家,你什麼時候開始關心一些可有可無的人的?”
“七爺,傷人太深,到時候就沒有回轉的餘地。依奴才看,王爺和王妃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李管家,本王做事,何時用你出謀劃策?”
“奴才自作主張了。敢問七爺,讓王妃繼續住在東苑,不召太醫,成嗎?昨夜裏太後傳了懿旨。你不答應,奴才也沒讓太醫去看。奴才怕萬一王妃有個閃失……”
他的話,讓他有了一絲心悸,礙於心憤難平,咬牙道:“再等等!”
“七爺要去看看王妃嗎?”
他沒說話,趕在天還沒全亮之前,去了東苑。一進房,聞見一股藥香。這種香氣,他似乎在哪裏聞到過。小時候調皮被父皇打板子,婉姨就會給他上藥。
“七爺,您來了。”小梅端了水進來,看見他的背影,嚇了一跳。她隻見他端起了擱在幾上的瓷藥瓶。猛力往牆角一摔。碎裂聲驚醒了徵羽。一陣旖旎的冰雪花一般的香氣在空氣中浮動。而站在眼前的人,臉色愈發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