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的小廝從飛橋上一溜而過。早收到消息說陛下在太後宮中。跌跌撞撞跑進了宣和殿。
李公公見是熟臉孔,隻問了個大概,便帶著他匆忙往裏頭走去。
見了太後,那侍從跪地長磕頭。“太後,不得了了。七爺將王妃綁在院子裏毒打。府裏人不敢攔。畢竟是王妃不是其他下人。奴才生怕出了什麼事。李管家吩咐奴才趕緊前來。還請太後示下。”
“婧兒將王妃綁著毒打?”老邁的聲音一抬高,竟是尖銳刺耳。一旁正坐著喝茶的劉子輝也不由得手一抖。“傷勢怎麼樣了?”
“回陛下,李管家要奴才來的時候,王妃已經是不醒人事。這會子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荒唐——”劉子輝拍案而起,“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奴才不知。”
劉子輝回眸看著震驚的太後,怒道:“太後,這就是你寵他的後果。無法無天,不拿人命當一回事。您打算怎麼辦?”
“皇帝以為?”太後一臉煞白。這婧兒是怎麼了,前些日子不是還喜歡這王妃跟個寶似的。今日怎麼會鬧到要出人命。定眼看著那跪著的奴才,急道:“快,傳本宮懿旨。讓婧兒快快住手。另傳太醫去看看王妃傷勢如何。再來回報。”
待那小廝離去,劉子輝隻覺得內心煩躁。便離了宣和殿,朝著紫宸殿而去。那頭婉夫人聽聞陛下駕臨。早已在前殿迎候。
踏進紫宸殿,看見了那一株紫薇花樹。才不消幾日,已經有了些嫩芽。
在殿內等了許久也不見人通報。便尋了來,看見他站在紫薇樹下,漠然望著天際的夕陽。“陛下……”輕柔地喚著,他緩緩回過頭,看著她蒼白的臉,露出一絲心疼。“近來可好?”
“難為陛下還想著臣妾。近來安好。外頭風大,陛下快進來吧。”她盈盈一福身。
“李婉,朕有的時候真的不明白,到底哪個才是你?說你溫婉可人,你可以殺人不眨眼。說你心狠手辣,你可以溫柔如水。還要朕派你的心上人去抓你。躲在這裏。究竟你想幹什麼?”
“我生病了,時日不多。陛下看在我為你鞠躬盡瘁的份上,收留李婉這些日子。”
“你和景傲凰是朕的左膀右臂。而今你們都為了醫治不治之症,離開的離開。等死的等死。究竟你們都是怎麼了?是不是和當年的事有關?”他微微蹙眉。
那如畫的容顏,讓她恍惚回到了初遇那一日。他真的和他的父皇很像很像。“陛下不要擔憂。臣妾和景國師不會讓陛下有後顧之憂。”
“朕想問你討一些藥。被鞭子抽的傷口,有什麼藥膏沒有?”
李婉一愣,急道:“陛下是哪裏受傷了?讓臣妾看看。”
“不是朕。有沒有?”
“有,臣妾這就去拿,陛下稍等。”拿了藥,他也不曾進去坐坐。匆匆忙忙就離開了。從紫宸殿出來,見他往飛橋那方向走去。李公公提醒道:“陛下,這七王妃與您非親非故。加上她又是戚家的人。奴才知道你心裏頭擔心,可是你不能去婧王府。要是擔心,奴才可以幫你送你。”
“也罷,先去看看。沒什麼事不用回稟了。”將手上的藥膏塞給了他之後,頭也不回地離開。李公公挑了個能幹的屬下,送了藥去。小梅在李管家的監管下,收下了藥。隨即回了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