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過是一句話,也不是一件多麼了不起的事,隻是一頓晚飯。可是在太後被軟禁的非常時期,這可能嗎?來人不敢遲疑,匆忙回了太和殿。
這邊,劉婧速速回到了流水闕。那輕煙正在大殿等候。兩人見麵,相對而站,沒有說話。劉婧看著他心下奇怪,按常理來說,這草民見了他,應該請安。他並沒有,隻是用一種審視的眼光看著他,一點都不避忌。而且他竟然也不開口說話。明明是他說要見他的。難不成是想要問他是否知道徵羽的底細?這麼一想,劉婧猜他應該不會明問,便打定主要問道:“你就是輕煙?”
“草民正是!”他恭敬作揖,“想來您就是七王爺了。剛剛多有怠慢,不知者無罪,還請王爺見諒。”
“不必在意這些虛禮,請你來所為何事,你應該已經清楚了。王妃怎麼樣?”他所在意的隻有那昏迷的人。其餘的事,他無心理會。
輕煙不由得搖了搖頭,“無能為力。”王妃受了傷,他比任何人都急。可是這一次他是真的素手無策。他根本不知道為何一個人明明還活著,甚至還孕育著一個生命,卻不知為何就是醒不過來。他不敢貿然下藥。可是不開藥的話,時間拖得越久,王妃就越危險。以前冒險的時候都是她。身為醫者,他的魄力不如她。瞻前顧後。
聞言,劉婧嘴邊那一抹溫潤的笑被無奈取代。眉宇間凝聚了一股憤怒。“聽聞你天一穀有神醫,名李婉。不知可否請他前來一顧!”
“這……”輕煙語塞。聽這話,想來著七爺還不知道徵羽就是李婉。這樣也好。他也下定了決心冒一次險。跟了她那麼久,如果連她也救不回,他有何顏麵存於世。
“七爺如果信得過小人,小人願意全力以赴。”
見他一副下定決心的模樣。劉婧的心也稍稍安定了些。他並不肯定為何自己會選擇相信眼前的這個人。隻是事到如今,也隻有放手一搏。
烈烈火焰,燃燒著那細細長長的金針。他全神貫注,用金針入穴。
在第三根金針紮下去的時候,那沉睡中的人兒輕哼了一聲。然後她的手輕輕地抬了一下。隻這小小的異動,驚動了守在榻前的兩人。
劉婧上前握住了她的手,側坐在榻上,另一隻手撫上了她的長發。劉子輝沉默看著他,嘴角勾起一絲冷笑。冷眼看著輕煙施針,拔針,然後他站起了身,長籲了一口氣,“不知道能不能行。再等一日吧,若是不行。小人也無能為力了。”
“下去吧!”劉子輝淡然開口。而劉婧則專注地盯著榻上的人,紋絲不動。
劉子輝抬手一揮。身側所有人都退了下去,退到了百步之外。
當下隻剩下三人。她沉睡著,神智卻漸漸轉醒。耳邊可以聽見迷迷蒙蒙的人聲。似乎是有人在她耳邊低語。那聲音逼近又遙遠。她掙紮著想要聽清楚,不過是徒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