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廂沉默,她突然冷聲笑了,“等?你讓你母後等你?等什麼?等著死啊?”
從來沒有和母後有過衝突,無法清楚了解,母後究竟是一個怎麼樣的女人。這個時候乍然看見了一個怒不可遏的人。他愣住,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應。
咆哮過後,她還是有些忐忑。可是心裏頭就是有氣。這麼僵持著。劉婧麵癱了許久之後,淡淡開口,“母後,暫時我不能離開。她還昏迷不醒,我不放心。”
“你對這個女人是認真的?”這個時候突然恨自己當初為什麼要多事,為他某一門親事。當初若不是戚家許諾了那麼多的好處,那麼多的銀子,她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答應這門親事。現在想來,這戚家雖然不過是商賈人家,一門心思想要和皇家攀親帶故,但是為何會讓庶出的女兒嫁入王府。而不是那聞名京都的大女兒。
而那個大女兒也在這一次的事件中被牽連,卻隻有這一個二女兒什麼事都沒有。剩下一個五歲不到的黃口小兒。這樣一來,戚家的實權就落入了這個戚薇手中。
那一年,她記得先帝是喜歡極了那個女人。禦賜那女人的女兒,名為徵羽。而那個少女,也確確實實在十五歲的時候死了。
戚家究竟是怎麼回事,她現在愈發覺得不對勁。這戚家是在秦家失勢之後的兩年之內,突然出現並壯大的。因為不過是商賈,朝廷也沒有加以重視。可是上一次抄家也沒有抄到多少金錢。還沒有那一年,他們送給她的賀禮多。那一尊金魚佛可足足值這半個朗曄城。
這麼一想,她心裏咯噔一下,隻怕是當中不簡單,該有些什麼事。
“也罷。你先暫時留在皇城。至於皇帝那裏,我會跟他解釋你這個時候為什麼會出現在皇城。你自己的話,隻管照顧好那個女人。”
劉婧隻是沉默,伸出了手,很隆重的行了個跪拜禮,然後起身離去。
望著他離去的背影,杜太後輕聲歎了口氣。為何她這個皇兒就是學不會當斷則斷。既然如此,她也是時候出手了。忍無可忍,無需再忍。這些年,一直以為皇兒真的是傻了,她才一點點淡出了朝堂。但是她的影響力還是在的。不然劉子輝也不會這麼顧忌她。
劉婧自出了太和殿,便知曉身邊有人跟從。不露痕跡地走著。淅淅瀝瀝地下起了雨。他撐著傘站在荷池邊。看著湖麵靜止的倒影。他想起了那個人。雨幕中,那徘徊在他身後的人也漸漸清晰,浮出水麵。
“主子,那輕煙大夫到了。他說有事找你。陛下讓我來問問七爺,您見是不見?”
“我過會子就去。你去太後那裏,知會太後一聲,就說本王和陛下今晚到太和殿用晚膳。”
“七爺,這……陛下……”那侍從有些為難。劉婧瞟了他一眼有些不悅,卻也沒有多說,隻是伸手指了指眼前的那棵樹。“叫那人回去,就這麼說。明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