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你的責任。”他開口,無法控製怒氣。“十年前的錯延續不到現在!”
他憤怒地咆哮,可是她不以為意。錯還是對,她無法去做一個判斷。隻是這錯與對之間,她徘徊在自責和瘋狂的邊緣。她受夠了這種感覺。
離弦伺候劉子輝喝完藥,站起身透過那雕花的木窗,看見了徵羽。回身看著陛下已經睡下。她出了門向著徵羽走去。
她在她的身後站住。徵羽沒有回頭,隻是輕聲道:“離弦,你來得正好。有件事需要你去做……隻是你還值得相信嗎?”
“縱然隻是一枚棋子,離弦的心,就隻忠於王妃一人。”
“有你這句話,就夠了。”她緩緩轉過身,對著她微微一笑,“去皇城,控製杜太後。讓她什麼事都做不了。”
她緩緩蹲下了身,單膝跪下,抬頭虔誠地看著她,嘴唇微微開合,“如你所願!”
“我信你。去吧!”她抽出了腰間的玉佩。“借此,去戚家,找小梅和景國師。他們會幫你。”
“主子呢?”
“我就在這裏,處理好了一切,來這裏找我。”
“是!”她站起身,臉上洋溢著的是興奮。徵羽伸手指了指眼前的那匹馬,“去吧!”
她快步跑了過去,躍上了馬背。飛一般的離去,消失在夜色中。
“你讓她去牽製杜太後做什麼?”
“如果沒有她,至少他們兩個的事,我還可以從中斡旋。但是有了杜太後,一切就都白費了。”
“我說過這不是你的責任。”
“不……”她看著他,用很堅定的口吻告訴他,“這不是你的責任。你必須現在離開。立刻馬上。”
“你知道你無法命令我。”她說過是最後一次,最後一個機會她已經用了。現在開始他已經被默許為所欲為了。
“你……”徵羽無話可說。驀然間她看見那山火已經逼近。他就要到了,下一個瞬間就要在眼前。她的心口突然緊了一下。“冥悠然,你不可以在這兒。快走——”
她清楚知道整個幽冥山莊在朗曄的鐵騎之下將會灰飛煙滅,不複存在。無論是任何,她都不能坐視不管。
“已經來不及了。”他笑,伸手拍了拍她的肩,“這一路而來,風塵仆仆。”
“來得及,如果你從現在開始閉上你的嘴。”徵羽說著揮開了他的手,轉身回房間。本以為他躺在床榻,誰知他已經起身。
“你該好好的休息一下。”
他沉默,扯開了衣襟。肩上胸口到處都是傷。他低語,“你太小看朕了。這些年,朕受過的傷你無法想象。穿透心口的劍,也沒能要了我的命。”
他笑著,臉色有些蒼白,但至少神色正常,行動間雖然有些遲緩卻沒有大礙。她扯了扯嘴角,“或許是我太小看你了。你已經不是曾經的你了。我不在的日子裏,你都是一個人。是我的錯……不該……”
不該讓他一個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