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7:等你好了,鐵定收拾你!(2 / 3)

她不知道,唐楓為什麼要給死黨看這個,又或者說,唐楓是從哪兒知道了關於舒晚的事兒。但她手上現在拿著的,的的確確是舒晚的入職報告,上頭的照片,雖然沒了原來的樣貌,卻依舊能夠看得出當初的輪廓,還有幾分神韻。

隨著頭等紅色數字的攀升,顧繁華抬起手,將那份文件袋舉起眼前,再次確認上頭的封口。這個封口被她用打火機烤過,粘的很牢固,看不出有誰曾經打開過。可她的心卻無法平靜,尤其想起了程泓慕的那條消息,讓她小心。

嗬,小心?

到如今他還能真心關懷她嗎?

不,那句不是關懷,而是在向她昭示著,一場噩夢的開始!

顧繁華下意識的看向自己的手,柔嫩潔白,保養的相當漂亮,隻是這雙手,曾經做過罪惡的事兒……

“叮——”

電梯門打開,靠在電梯內壁的顧繁華,才恍然回神,匆匆走出電梯,但迎麵卻撞見了千年冰山的蘇敏赫!此刻他正冷這張臉,懷裏抱著個過了毯子的……的女人?但仔細一看,顧繁華立刻認識到,蘇敏赫懷裏抱著的,不是別人,而是她的死黨——程愛瑜。

“小魚?蘇敏赫,你……你個禽獸!”

接連受到刺激的顧繁華,此刻處在一種神經敏感,高度緊張的狀態中,當即什麼也沒說,揚起手包,就往蘇敏赫腦袋上招呼——

接到顧繁華的電話,是下午一點多。

當時,唐楓剛從餐廳出來,看了是顧繁華的電話,嘴角立刻揚起明顯的弧度。

“如花妹妹,咱兩才分開兩鍾頭,你就想哥哥了?好嗎,哥哥我這就去陪你!今兒下午我沒事,咱倆要不去我那兒,切磋下咱們之間的革命感情?”

戲謔的聲音還沒落定,就聽電話那頭傳來了顧繁華略微顫抖的聲音:“唐楓……腫麼辦啊……我把蘇敏赫給打了!”

顧女王當時出手很準穩,卻忘了自己那手包裏還裝著台小筆記本電腦,再加上她的哪些化妝品,這一下打下去,那就等於是塊板磚!而蘇敏赫當時抱著程愛瑜,愣是沒法躲閃,就那麼硬生生的挨了一下。結果,程愛瑜高燒入院,他也跟著接受治療。

顧繁華想著頭上包著繃帶的蘇敏赫,看向自己的那個眼神,就由不得的想縮縮脖子。心中暗自得出一結論,就是——這種摸不透底的男人,和景煊一樣,惹不得。

“啥?姑奶奶,你把誰給打了!”正掏車鑰匙的唐楓,僵了下。

“蘇敏赫。”顧繁華有重複了遍,接著撂出個重磅炸彈,“還有,魚兒住院了,高燒四十度六,快四十一了。現在在醫院輸液,還昏迷不醒……”

“啥?我說祖宗,你著考驗我心髒強度呢,是吧!快說,哪個醫院,我這就過去!”打開車門,唐楓趕緊上車,發動車子時,又問了句:“等等,繁華,我怎麼聽你這話,好像這兩事兒是一起的?你把前因後果給我老實交代嘍,我等下通知景煊,也好有個說法!”

開車上路,唐楓改用藍牙耳機,聽顧繁華將今天去找程愛瑜的事兒說了一遍。

顧繁華並沒有提起自己收到了程泓慕的短信,更沒有說自己看了那封文件袋,就說自己看見蘇敏赫那小子,抱著臉兒紅的更煮熟了的蝦子似的死黨,當場腦子一熱,以為他禽獸的對程愛瑜做了什麼,所以上去就拿包拍他。但她忘了自己今兒的包裏東西有點結實,所以……等於給了他一板磚。

“哧,我說顧女王,你這樣可真不像個女王,反倒像個——土匪!不過,真夠勁兒,這才像我唐楓的女人!”唐楓聽著還挺得意,揚了揚眉梢,但顧忌著顧繁華的情緒,安慰道:“繁華,你放心吧,憑著你和小魚兒鐵瓷的關係,他蘇敏赫就是憋出內傷來,隻要沒死都不會找你麻煩的。嘿……至於小魚兒,你也不用太擔心,如果這麼點高燒,真給她燒死了,那可真算是上天開眼,終於收了這妖孽孩子……”

“呸呸呸,童言無忌!童言無忌!”顧繁華聽著唐楓的話,幹忙打斷接了句。接著又和他扯皮幾句,轉身就要回病房,可想著回去要對著蘇敏赫那張冰山臉,被他用眼神射殺,顧繁華在門口轉悠了一圈,還是到走廊上站著了。但一想到蘇敏赫看程愛瑜的那眼神,就和看到條美味的糖醋魚似的,她又不敢在外頭多呆,最後煩躁的跺了跺腳,硬著頭皮進了去。

而就在她穿過走廊時,卻和剛巧下樓的女子,擦肩而過。顧繁華下意識的說了句抱歉,頭也沒回的去了走廊盡頭,那間最安靜的病房。與她擦肩而過的女子,卻停下了步伐,回頭朝她的背影看去,嘴角勾起一彎耐人尋味的詭笑……

但景煊回到b軍區第九師部時,正趕上師長在會議室裏,扯著大嗓門子,衝著一溜兒軍官吹胡子瞪眼。

見狀,景煊不動聲色的靠近門邊,看了眼垂著頭從會議室裏出來的兄弟傅軒寅,不聲不響的拍了他一下,向裏頭示意道:“怎麼了這是?師長今兒這火氣也忒大了!”

“噓——”傅軒寅見是景煊,立馬對他做了個“噤聲”的動作,悄悄地偏頭往裏頭看了眼,見師長那戰火還在裏頭蔓延,就鬆了口氣,湊到了景煊的耳畔,低聲道:“我說哥們,咱們躲都來不及呢,你怎麼還自己往這頭撞啊!上周你不在,咱師長被翁主任拽去醫院體檢,這報告出來了,咱師長的血壓比脾氣還高,這不,翁主任聯合醫生和警衛員,給咱師長戒煙戒酒。上午,咱師長去上頭開會,結束後,跟高政委他們吃飯,光聞煙味不能抽,別的不行不說,那酒也是看人一杯一杯的灌,還得被高政委他們輪番損……這會兒,咳,正跟氣頭上呢,逮著誰尋誰短處!煊子,哥哥勸你別撩火,幹勁兒調頭回去……”

“傅軒寅!你個混不吝的臭小子,跟誰在外頭嘁嘁喳喳瞎白話些什麼呢!”

賀師長這麼突然的來了一嗓子,驚得傅軒寅一個哆嗦,趕緊噤聲,立正站好,雙手緊貼褲縫,恨不得把自己收成一根筆挺的柱子。

但他這麼一動,目標任務景煊,就階級暴露了,英俊的麵龐與傅軒寅的錯開,直接映入盛怒中的賀師長眼裏。

“景煊,你小子……還不給我麻溜兒的滾進來!”看清人,賀師長啪的一巴掌,拍在了會議桌上,接著揚聲對景煊下達短促而有力的喝令。

景煊依言,穩步走近辦公室。

會議桌左右,兩溜兒軍官無不朝景煊投去,“你保重”的眼神,尤其是門外頭杵著的傅軒寅,目送景煊進會議室的眼神,比送戰友上戰場還熾熱,就差熱淚盈眶的來個列隊三鞠躬了。

“你丫給我過來,站那麼遠,怕老子削你啊!”賀師長再次下達指示,筆挺的兩溜兒軍官,再度繃緊身體,拿出當年訓練站軍姿檢閱的那種勁頭,一個比一個站的挺拔,就是目光有點歪,全體看著景煊,並隨著他的走動而動起來,知道視線不能扭過才放棄。

“首長!第九師副師景煊,向您銷假!”景煊立正敬禮,好似一點也沒有因為賀師長的怒焰所影響到,一切照舊的執行著報告程序。

“銷假?老子明明放了你一天的假!”賀師長本就是八字眉,不挑眉毛的時候,很嚴肅,這麼一挑眉,那眼神叫一個凶悍。而這位師長,有一個和他現在這神情很相配的外號,叫賀閻王。此刻,賀閻王背著手繞著景煊轉了一圈,上下打量了一翻,揚手又是一巴掌。

“啪——”

一眾軍官無比同情的看著景煊,在心裏默默念叨:兄弟,保重啊!

“你小子,可真行啊!老子放你一天假,讓你去陪陪人家姑娘,你倒好,這個點兒就給我回來銷假,敢情你把老子的話都當耳旁風是吧!”賀師長唬著張臉,幹咳一聲,繼續數落:“你瞅瞅,在做的這個為,年紀比你輕的都結婚了,你倒好,至今光棍一個。這回老子給你創造那麼好的機會,你倒好,七天也沒把那高地沒給攻下來!今兒沒你什麼事兒,批你天假,你還提前給我滾回來,你這是和人家姑娘顯示你忙碌的光大形象,還是想擺架子怎麼著……”

景煊不語,沉默的站在原地,聽師長數落。

“你看看人家傅軒寅,和你一樣,是副師,個人問題,早在還是副團的時候,就麻溜的解決了。人家都知道,替上級,替正位排憂解難,事先將個人問題優先解決。你個祖宗倒好,一根光棍打了二十八年!你知不知道,你家老爺子一天三通電話,給老子施壓,威脅老子,要再不給你時間解決個人問題,就來找老子拚命!”

賀師長再度拍案,皺著眉,目光很掃心照不宣選的眾人,最後將目光落在了傅軒寅身上:“你說說你小子,比人家傅軒寅是少長了眼睛嘴巴,還是缺胳膊少腿?橫看豎看也沒比人家少啥,差啥,可你看看人家,在這個人問題上,什麼時候想你這麼不靠譜,不著調——你,你這是準備一輩子赤條條當打光棍,冷被窩裏一人睡了是吧?!老子還告訴你了,男人,有事業,也得有家庭……現在立馬給我滾回去,去人家姑娘身邊去,今年年底,老子要在桌上瞧見的結婚報告,聽到了沒!”

賀師長揚手從景煊耳邊劃過,指向門外。

眾人倒抽一口涼氣,而當時,剛巧有人走近門口,被賀師長這麼一指,給嚇了一跳!

數落完的賀師長,也剛好朝門口看了眼,一愣,就收回了手,但依舊是大嗓門的喊了嗓子:“小柳,你鬼鬼祟祟站門口幹嘛呢!”

柳眉整理了下身上的夏季常服,立正敬禮,放下手這才走進去:“報告首長,外頭有人找進景副師,但小孫今天出去辦事了,我順路就過來給帶個話。”說完,一聲鬆枝綠的柳眉款款轉身,朝景煊看了眼,就迅速斂起眼底神色,將手中一張折疊整齊的紙條遞給他道:“這是那人讓我帶給你的,說你看了就知道他是誰了。”

當著一屋子男人的麵前,賀師長也不好意思衝柳眉一個女人發火,趕緊揮揮手,讓她出去。接著用眼神示意景煊邊兒看去,然後再抬頭,掃視眾人,大概再找下一個泄憤的對象。

景煊漫不經心的打開字條,眼神兒輕飄飄地往不遠處的傅軒寅身上招呼,引得傅軒寅隻覺得脊背一陣發寒,不覺僵硬起來。

兄弟,咱師長的話,你可千萬別信啊!他那是在挑撥離間,你剛才不在,他把我批得是一分錢的價值都沒有,用你的訓管成績來數落我來著……傅軒寅在心裏暗暗叫苦,就怕景煊真信了,但這麼眯著眼睛仔細一瞧,得了,是他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看看他景副師長,眼底那叫一個雲淡風輕,不為所動的模樣,估摸著一個字都沒聽進去!不僅如此,他嘴角居然還挑著一抹意味不明的淺笑,真不知道這男人的大腦結構到底是個什麼構造,靠,這賊俊的笑,可真他娘的礙眼!

再看賀師長,這哪裏像是個有高血壓的人,挨個訓人訓的他們血壓都飆升了,人家這火氣竟然一分不減,真了不得。

景煊按著折痕,打開了字條,上頭是一行一眼就能辨認出出自誰手的字體,龍飛鳳舞的,還透著股子邪氣。若是平時,他鐵定當作什麼都沒看見,將字條揉成團直接扔到字紙簍裏,但今天他不但沒扔掉,反而緊緊握住,心陡然揪起。

——小魚高燒入院。

她……怎麼會入院?

她早上明明還活蹦亂跳的,怎麼轉個臉的功夫就高燒了!

景煊緊張的眉頭都快皺的就糾成一團了,連師長連著喊了他三聲都沒聽見,還是傅軒寅大步流星的走進來,拍了他一下,他才回過神。

“操,你小子看情書呢,看的那麼入神……”沒等話說完,怒目回頭的賀師長,就看出了景煊深邃眸底掩藏的一抹慌張。自己手下的兵,他是最了解的,上次帶隊拉練,那麼艱苦而又危險的環境裏,都沒見他露出一絲一毫的慌張。那麼能讓他慌神的,會是什麼?“景煊,是不是出什麼事兒了?”

一瞬,景煊就斂起神色,抬眼看著目光關切的賀師長,“首長,我女朋友高燒主院了……”